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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医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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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小师妹们安置好在石塌后,精疲力尽的林凡坐在风勉旁边,目无表情看着石门。她一直知道自己资质平庸,也并无大志向。以前希望能在爹娘身旁快乐长大,长大以后找个跟自己一样普通的如意郎君。爹妈死后她在李青鸾庇佑下,也快乐健康成长着。有掌门,众多师姐们,她只想着好好学医,云游四海治人。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她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

    胡思乱想中,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了拍她手臂,一个激灵,她瞬间把毛笔唤出举到胸前。

    “是我。”是张轻舟,她扯着林凡的手,轻声示意让她跟她走。林凡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小师妹们,都还在睡。转身跟着张轻舟走进另一间石室,向婆婆正背对着等着她们。

    听到她们进来的声音,向婆婆向林凡道,“青鸾临终前交给你的书,你可以交给轻舟了。”

    林凡听言,从手掌唤出那本书,听话地放在了张轻舟手上。

    “此书记载了我派各种高深秘法,非天赋异禀之人学不了,我看轻舟这孩子就很适合,至于林凡,我看到了你的毛笔。”向婆婆没有再说下去,林凡跟张轻舟心里都明白,林凡这个年纪还是绿衣,毛笔笔身还是白玉,天资一看就不言而喻,向婆婆将本派秘法传与张轻舟是最好的选择。

    “我从未想过要掌门秘法,只是当时事出突然不得已由我带出,弟子明白。”林凡微微一笑。

    “那就好,看来我今天是见到三位优秀的晚辈而不是两位。”向婆婆宽慰地笑道。

    “向婆婆,这里结界是否可以抵御外敌?”林凡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老身当全力一试。”向婆婆似乎对着她们说,又似乎对着自己说。“罢了罢了,你们退下休息吧。”向婆婆摇了摇手,转身离开进入另一间密室。

    “你会不会生气怪我?”张轻舟突然冒出来一句。

    林凡惊讶地看向她,不知道她这句没来由的话是说秘法,还是平时对她的冷嘲热讽。她宠溺一笑,揉了揉张轻舟的头发,她当然不会怪这个可爱的小师妹了。张轻舟这次没有躲开,而是定定看着林凡,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回到休息的石室,林凡先给风勉把了把脉,由于向婆婆半颗内丹护体。风勉气息大好,体内居然涌现出了阵阵强劲的灵力。轻灵派内丹与别派不同,别派内丹对他人而言是什么用都没有,但是因为轻灵派修医,内丹从修仙开始,就自带护体灵气,可让修炼之人身强力壮,延年益寿,高级灵力的主人也可以用灵丹帮助他人疗伤。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从香囊中取出回魂丹。事出突然,她居然把回魂丹忘了。

    虽然向婆婆的内丹可保护他伤势不会加重,但是也并不会好转。此刻就应该喂食回魂丹,这样回魂丹加内丹,性命必定无忧。风勉此刻正昏迷,并不能主动咽下。林凡捏着他鼻子,想让他主动张开嘴巴。但是捏了几秒钟,丝毫没有张嘴的征兆。

    “你想憋死他吗?”稚嫩的声音传来,张轻舟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林凡像是作弊被抓的学生,手足无措哈哈哈几声干笑企图躲过这尴尬的一幕。

    张轻舟从她手里拿走回魂丹,拿出毛笔,在风勉嘴上一挥,念动灵语。风勉果然张开了嘴巴,接着张轻舟将回魂丹放入他嘴里,又默念了几句灵语。终于,风勉把回魂丹吃下去了。

    这是紫阶考试里的内容,只是绿阶的林凡当然不会。此刻她看着萌萌哒的张轻舟,恨不得抱住她吧唧亲两口,而她确实也张开双臂打算搂住张轻舟了。

    “你又想干嘛?”张轻舟看她伸出手,警惕后退,鄙视地斜她一眼。林凡感受到平日里那个冷嘲热讽的小师妹又回来了,不过没关系,她小师妹真的超棒,什么都会。虽然没抱到张轻舟,林凡还是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倒头就睡。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在湖底过了多久,因为不见天日,林凡并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但是风勉伤势渐渐好转,已经可以慢慢走动,只是还不可以做太大的动作。幸亏湖底储备粮很多,足够他们一群人吃喝。在林凡每天热火朝天给众人投喂下,大家也都吃饱喝足,认真修炼。特别是张轻舟,比平日更刻苦练习,睡觉时间也缩短了许多。

    时间就这样缓慢但是安全过着,有一天,她端着做好的饭菜给向婆婆送去。却没有得到回音,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苍老背影,手里的饭菜哐当一声掉落。林凡走近,果然,向婆婆已经过世了。林凡默默将向婆婆的遗体梳妆好,然后把众人聚合起来,通知了大家这个不幸的消息。这群小糯米一样的师妹听闻向婆婆去世,哇的一下齐声痛哭。虽然向婆婆平日并不太跟小辈亲近,但是她们都知道她很爱护年轻一辈,也是她在保护大家。

    “是时候离开了。”林凡知道向婆婆过世,结界就会消失。虽然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但是再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

    众人认真给向婆婆磕头拜别后,离开了湖底。走出里湖,大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大吃一惊。平日里葱葱郁郁的后山,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看来是金衣人搜查无果,直接毁了整个山。

    “是向婆婆用自己全部灵力才掩藏我们气息用她的命换了我们的命,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张轻舟说出来一句跟她年纪完全不符的话。

    林凡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些小师妹怎么办呢?轻灵派已经没有了,金衣人可能还在追杀她们。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偷偷将各位师妹分别送回自己家中,叮嘱家人绝口不对外提起曾拜入轻灵派。打定主意后,她乔装打扮一翻,分别将小师妹们送回各自家中,自然又是一翻依依不舍不提也罢。

    最后一个送的就是张轻舟,风勉伤重,只能慢慢行走。林凡灵气低微,不能飞行。临走前,三人趁着夜色,去祭拜了周围村民在金衣人走后,偷偷埋葬的轻灵派弟子。从周围村民口中得知,当天他们听到了山上厮杀,夜晚看到大火,但是一群无灵力村民敢怒不敢言。在等了十天有余确认金衣人走光后,偷偷上山将轻灵派弟子尸骨埋葬好。轻灵派弟子确实都留了全尸,但是逍遥宫弟子却都尽数被虐杀了,不是一刀杀死,而是将人活捉后凌迟而死,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卫衣阙尸身更是被砍得支离破碎。

    听闻惨况,林凡又是大哭一场,风勉却一言不发,一泪未流。

    “你们两个去我家吧。”张轻舟没有丝毫征求的意思就宣布。

    “去你家?”林凡看了一眼还缠着绷带的风勉。她现在孤身一人,确实无处可去。本打算做个小小医女云游四海为家,可是带着一个病人风勉,也得先找个地方等他痊愈。最后她跟风勉都决定先去张轻舟家短暂待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三人雇了一辆马车,回到了扬州张家。一下马车林凡就惊到了,张家宅院华丽无比,一看就知道是本地富庶之家。张轻舟进府见过父母后立刻又出来,林凡连大门都没进就又被张轻舟带到另一个地方。

    马车在一处风景优美,人迹罕见的山谷停下,接着又来了几辆马车,车上下来几名仆人丫鬟,将山谷里一处清幽小院打扫干净,放下米粮蔬果粮食就走了,一言不发。

    林凡本就是普通小康之家长大,修仙讲究的是清苦朴素,并不太在意银钱,只是她没想到张轻舟家境如此殷实。

    “以后就住这里吧。”张轻舟又是一副宣布的口吻。

    这里确实很适合养伤,所以林凡风勉也并没有提出异议。

    “马车什么时候来接你?”吃过晚饭后,林凡正打算收拾碗筷,看天色已晚,她担忧张轻舟夜晚车行不安全,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走,我也住这。”张轻舟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一眼她。

    “啊?你不跟你爹娘生活吗?”林凡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她,她肯定选择跟爹娘一起生活的。

    “我是一定要好好修医的。”张轻舟看着灯火轻道。

    这是张轻舟的山谷,她自然没有要小师妹走的道理,而且她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发觉自己非常依恋这个好像无所不能,跟年纪不符的小大人师妹。她愿意多跟她相处,她是极度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