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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军营诡事 (想知道自己的差距到底在哪里,求批评)

作者:奔跑的金丝楠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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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军营诡事(应读者建议对开头进行了修改,欢迎批评,欢迎毒舌~~)

    齐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等着起床号声音响起,这是他连续第七天失眠了。最近他的连队遇到了几件麻烦事,第一件事是连队新修的一条战备路要经过南村梁新家的绿草地,可梁新死活不愿意砍掉地头那棵老槐树,那老槐树除了长得老树虬枝从远处看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可那梁新却当成命根子一样,不管谁去说就是不为所动。

    第二件事是自己最器重的班长赵大林马上满服役期,做了好几次工作想让他留队,可这个赵大林到现在也没有下定决心写留队申请。

    第三件事是最近一个多星期,一到深夜后山就会传来各种动物的怪叫,那声音绕过怪石耸立的后山传出来,尖利狂野,像是许多鬼怪精灵在夜暗中狂欢,让人毛骨悚然。正是这些怪叫声和这些烦心事,搅得齐军这个老通信连长夜夜睡不着觉。

    他怀疑是有人偷猎,连续三天派出得力干将赵大林和刘远山到后山蹲守,前两天都无果而归,第三天已经快过去了,“估计又是空手而归。”他看了看时间,决定不再等起床号响,一骨碌翻起身来,抓过那件迷彩汗衫套身上,熟练地穿起衣服叠好被子,来到操场。

    齐军的通信保障连就独立驻防在这个太行山余脉的小镇旁边。小镇人口不多,正好卡在群山环抱的一块谷地中,往四周去都是耸立连绵的太行山,只有一条省道与外界相通。这里的山非常有特点,往西去是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往东去则是一面直长的山崖忽然拔地而起,说它是“一面”山崖,是因为长长崖壁顺着地脉延展,就仿佛是一堵绵长而又巨大的墙挡在山区和平原的分界线上,当地人都称之为“山墙”。由于常年风化作用,山上坡陡崖高,沟壑纵横,越往里面走越是人迹罕至,成为猴子、野猪等等各种野兽的乐园。

    小镇交通不便,前些年还未来得及开发,几乎处于半封闭状态,村民民风朴实,互不生事,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镇子的边上有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当地人都说非常灵验。据说这个小庙是很早以前建的,至于多早以前建的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别看这小庙外面破旧不堪,但庙里供奉的山神像却看上去精神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年月重新塑起来的。由于小镇地处偏僻,当年破四旧的时候小庙幸免于难,所以到今天一直香火不断。

    远处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几片云彩停在后山的峰顶,在琥珀色的背景下呈现出一抹淡淡的金色。早晨的空气清新透亮,山下的镇在清晨的薄雾中清晰可见。

    在后山的一片灌木丛里,班副刘远山轻轻活动了一下腰肢,右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口袋,那半包烟一整夜都静静地待在裤子兜里,已经被捂出体温。他看了一眼潜伏在旁边正专心观察的班长赵大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的把手收了回来,使劲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哈欠。

    赵大林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的树林茂密处,身边班副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余光:“烟瘾上来了?抽吧,马上天亮了,看来今天又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刘远山愉快的“诶”了一声,一翻身靠着旁边的石头半坐起来,乐呵呵掏出烟盒,先夹一根塞到班长赵大林嘴里,点上,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半闭着眼睛使劲吸了一口,夸张的抖了一下身子,享受烟气穿过肺部的刺激感:“林子,咱们都连续蹲三天了,除了几只野猪、野猫从眼前过去,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说连长这是搞什么名堂。”

    赵大林继续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前方:“说来也怪,按军哥的怀疑是有人盗猎,可咱们连续蹲了三天,却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枪声。”

    远山用背部顶住石头,把腰撑起来,张开双臂,使劲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说道:“军哥让咱们蹲守,这么大个后山,就凭咱们两个能蹲出个什么名堂。再说了,就算真有人盗猎,凭咱们两个能抓得住他们么?”

    “怎么,你怕了?”

    “怕?笑话,我刘远山好歹也是你赵大林的副班长,第六年的老兵了,我会怕一个盗猎的?我的意思是,连长既然安排咱们来蹲守,至少也得派一个班过来吧,人多了咱俩也能偷懒打个盹,嘿嘿。”刘远山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嘴里叼的烟头一下子掉到身上,烫得他一个机灵,差点跳起来。

    “咱们两个就不能完成任务了?我跟你说,这一晚上我还真看出有点不一样。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发出叫声的动物看起来都特别兴奋,一个个就跟你刚才过烟瘾的状态一样。”

    “这算什么发现,动物当然是因为兴奋才乱叫的,要是不兴奋才是怪事呢。”

    赵大林挪了一下麻木的右腿,看了看时间:“我看今晚也蹲不出什么名堂了,收拾收拾咱们撤吧,回去赶快补个觉,军哥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呢。”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

    齐军出完早操回到队部,点了根烟大步来回走着,皮靴撞得地面哐哐直响,一个早上了,他的心思一直没有离开后山,“估计又是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赵大林和刘远山打报告进来,齐军看了看一脸疲惫的两员爱将,问道:“怎么样,你们俩又蹲守一个晚上,说说收获吧。”

    赵大林摇了摇头:“还是和前天一样,除了几只野猪和野猫,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通讯员进来给两个人倒上热水,齐军敲一下桌子,说道:“喝吧,吹了一晚上山风,湿气重。”

    赵大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接着说道:“连长,我感觉不像是偷猎。”

    “那为什么半夜那么多动物嗷嗷叫?我在这当连长也有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我看绝对不正常。”

    大林皱着眉头:“我也知道这不是正常现象,但具体原因一下子说不准。”

    齐军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你赵大林和刘远山这对‘绝代双骄’都被难住了?”

    刘远山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被烫的龇牙咧嘴:“连长,不是我们完成不了任务,实在是我们人手少,那么大一片后山,怎么蹲得过来,你再给我们加派两个人手,我保证三天之内给你查出结果。”

    “远山你小子忘了,咱们可是有纪律的,动用一兵一卒都要跟上级打报告,派你们两个去我都是担着风险的。”

    刘远山小声嘟囔道:“派个兵有什么风险可担?”

    赵大林说道:“远山,连长的意思是让我们秘密蹲守,人太多就容易暴露目标,如果让盗猎分子得到消息提前逃了,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刘远山挠了挠头。

    齐军点头说道:“远山,这一点你真得要好好跟你班长学一学,什么事不能只看表面现象,要往深里思考。好了,你现在回去补个觉,林子你留下。”

    队部就剩下齐军和赵大林两个人,齐军甩了一根烟过去:“你自己的事考虑好了没有,我可是第二次拉下面子问你了。”

    赵大林掏出打火机先给连长点上,又给自己点上:“军哥,这个观测站站长的位置,真的没有别人能干么?”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营区里面不要称兄道弟,叫我连长。”

    “嘿嘿,连长,你平时拿我们当亲兄弟一样,虽然当着你的面不说,私下里我们都称你为‘军哥’,这不,一不小心说秃噜了。”

    “少废话,营里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今天必须把意见报上去。我最后一遍问你,留还是不留,跟我说句痛快的。”

    赵大林深深吸了一口烟,抬头慢慢吐了出来,沉默了大约一分钟时间:“军哥,我留!为了连队的兄弟们,为了你对我的器重,我不走了,留下来转三期,跟着你去当观测站站长!”

    齐军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把烟头摁灭,一巴掌拍在赵大林肩膀上:“这就对了嘛!咱们可是说定了,留下来跟我再干几年,不许反悔!我这就去跟营长教导员打电话汇报。好了,你赶快回去补个觉,今天晚上还要继续蹲守。”

    赵大林揉了揉肩膀,一脸痛苦的说道:“啊,还要蹲守?都第四天了!”

    齐军把脸一黑:“少废话,四天就受不了了?就这还没让你爬雪山过草地呢。”

    赵大林背后吐了吐舌头,嘟哝道:“又上当了!”

    太阳落山,天渐渐暗了下来。

    “应该不会来了吧。”山神庙里面看庙的老王头送走最后一个香客,抬头看了一下寂静无人的山路,只见庙门外竹林掩映中,一条小溪蜿蜒绕过,溪水清澈透明,击打在石头上叮咚作响,小溪上面是一坐石板桥,石板桥连接着通向镇子的山路,山路曲曲折折,不见人影。小庙院子不大,地面上铺着条形石板,由于年代久远,石板长满了苔藓,发出青黑色的亮光,只有连接庙门到正殿的一溜石板,由于经常被人踩踏,看上去光亮整洁。小庙只有一间正殿,殿上供奉的香烛还冒着缕缕青烟,散发着一种悠远神秘的气味。

    老王头把院子前前后后认真打扫干净,准备关上庙门熄灯睡觉,抬头一看,山路上来了三个人——北村的李老实带着老婆周春妮和女儿李小艾匆匆忙忙赶来。

    老王头赶忙把庙门打开:“老李,这么晚,我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

    李老实赶快解释:“怎么能不来呢?王哥咱当着山神的面不能乱说,他老人家会怪罪我们的。今天主要是因为下雨路不好走,所以晚了一会,让你老哥哥久等了。”

    李小艾跟在父亲后面,一跃跨过门槛,笑着说道:“王叔,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五,我们全家都要来给山神烧香,十几年了,你见我们哪一次误过。”

    李小艾的笑声给这个破旧的小庙带来了欢快的气氛,老王头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从你记事起,你爸妈每年这个日子都要抱着你来烧香,一转眼你都是大人了。”

    李老实说道:“那时候她还不记事呢,抱在怀里才这么大!一转眼都二十年了。”

    老王头问道:“又不是过年过节,你们为什么总是挑这个日子来烧香?”

    李老实指挥女儿摆好贡品,接过话说道:“王哥你不知道,山神对我们家有大恩呢。小艾,快把东西摆上,今天咱们来得晚了,先给山神磕头道歉。”

    老王头仔细打量着李小艾,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布料虽然朴素,但是身上的曲线修饰的玲珑婀娜,身材发育的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蜜桃,虽然没有故意打扮,但样貌在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标致了,尤其是白皙的皮肤,跟李老实夫妻俩干瘪的脸庞一比,一个就像是水中的白莲花,一个就像是地上的枯树皮。

    老王头说道:“老李啊,你们两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生了这么好个女儿。”

    李老实得意的说道:“老哥哥你算是说到点子了,我们小艾人长得好,还特别孝顺,我跟你弟妹都等着享她的福呢。”

    老王头笑道:“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小艾是咱镇上最出挑的好姑娘,将来肯定能寻个好人家,给你找个孝顺女婿。”

    小艾羞的直跺脚,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在烛光的映衬下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朵:“王叔,你竟胡说。”

    李老实两口笑着冲女儿摆了摆手。

    说话间,香烛贡品已经摆好。李老实收住笑容,带着老婆和女儿并排跪在神像面前,口中念念有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小艾抬头看去,山神的头顶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四个篆书大字:“道法自然。”

    供台上,山神面容慈祥,双目微瞑,似乎在神游太虚,又似乎在静静地盯着远方,目光洞穿过去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