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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烦乱的景安突然觉的一阵气血翻腾,脸颊像是着了火一般烧起来。
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近距离接触过女琴师,还出手打了她,大概……
按了按有些闷痛的额头,景安长出一口气,起身去打了一桶凉水回来。
他可不能像季大捕头那样泡个凉水澡,所以,只能用巾帕沾了水,擦擦脸,擦擦身上。
只是,脱了衣服,看着自己的胸前,景安又是一阵欲哭无泪。
以前,虽然打扮中性,可真的有料啊!
现在……
小笼包……
这大夏天的还得缠着裹胸布,真是……
大抵是心情不好,又在浑身滚烫的情况下沾了凉水,天没亮,景安就被一阵让人抓狂的头疼折腾醒了。
等季萧一早没见人找过来的时候,景安已经有些迷糊了。
“景安?”听着那几不可闻的低吟声,再看到床上的人满脸通红,双目迷离,季萧一惊,赶忙在床边坐下。
“季萧,我难受……”听到熟悉的声音,景安睁眼委屈巴巴的哝咕一声。
一看这情况,季萧就知道他不是很清醒,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的触感顿时就让季萧一惊。
当即,扯过一旁的外套,将蜷缩成一团的人拉起来,穿好衣服,背起人就直冲到了林家医馆。
可,到了医馆,却被告知林大夫出诊了,还是被自家儿子叫走的。
季萧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那女琴师估计泡了凉水也着凉了。
沉着脸,看着闭着眼难受的人,季萧刚想让药童去找林川的大哥林海过来给景安看看,不想,林川的母亲闻讯赶来,直接让药童出门寻人,不叫林川的大哥给景安诊治。
“你去准备点早饭,这人病了也是要吃饭的,人,我来照顾。”
“那麻烦您了。”季萧抿了抿唇,知道这是要支走自己,不过,林川的母亲不会伤害景安,只是,却是不知为何要支走自己?
匆匆去旁边的铺子买了早饭回来,又等了会儿,林大夫也带着药童赶了回来。
“林川让我看的病人是泡了凉水,这小公子难道也泡了凉水?”林大夫诊了脉,开了药,就让自家夫人去熬药,然后,疑惑的看向季萧。
“没有。”季萧摇头,“林川应该跟您说了,回去泡凉水的是我,不过,我不知道景安有没有沾凉水。”
“他打了那个姑娘,你就没想到?”林大夫无语,“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季萧眉头一跳,他真是忽视了景安打人的事。
“你去忙吧,别这儿杵着了!”林大夫看他变了脸色,又是一阵无奈。
这季萧跟自家儿子关系好,都熟悉,知道他是个精明的,可,怎么就看不出来那景安小公子是个她呢?
“林叔,景安他……”季萧仍是担心,这说是着凉,但,看着有些严重啊!
“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吧,一会儿跟你伯母一起喂药。”林大夫见他实在担心,心里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给两人创造点机会?
景安若是知道这位林大夫这般心思,估计会想仰天长叹的。
“林叔,我去安排一下,很快回来。”季萧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医馆。
等再回来,林川的母亲已经喂完了药,正在床边守着。
“你回来了正好,一边守着他,一边把饭吃了。”林川的母亲起身,“我去看看午饭,还有下一顿药。”
“辛苦了,伯母。”季萧应了声,就在床边坐下。
之前买的早饭已经凉了,不过,夏天也无所谓,吃了之后,便拿出小白让人送回来的资料,查看起来。
资料不少,都是袁琼那五个男弟子的相关信息。
看了一遍之后,季萧回思着五个人的样貌,之前,在袁琼府上,他是见过那五个人的。
其中,那个大弟子游桁,和五弟子……薛浩让人印象比较深刻。
再者,有些信息就是这两个人提供的,而,其他三人……
想着,季萧翻出记录了大弟子游桁信息的几张,又仔细看了看。
“……几乎每日必到袁府,最是用功学琴的……”
“与肖桉桉接触也是最多的一位……”季萧低声念了两句,慢慢眯起双眼,思索着。
季萧就这么在景安的病床边,办起公务了,午饭也是在床边吃的,偶尔出去见一下来汇报的属下,直到下午景安醒来。
慢慢睁开还有些艰涩的双眼,转头就看到床边坐着的人,正胳膊撑在床边,拄着额头,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景安才回过神,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这家伙这回没丢下他走了?!
“醒了?正好喝药了!”林川的母亲端着药过来,正好看到床上的人笑看着床边正闭着眼的青年,于是,笑着开口。
季萧顿时睁开眼,看向身边。
“你总算醒了,昨晚泡了凉水,怎么不告诉我?”
“没泡。”被扶着坐起身的景安摇摇头,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只是洗了脸,擦了擦身上,哪知道,这样也受不住!”
“你可比不得他们习武的,自然受不住!”林川的母亲将药递给季萧,看着景安沮丧的样子,哭笑不得。
你是女扮男装,可不是真的男子,这凉水澡洗不得呢!
“又麻烦您了!”景安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不好意思冲她笑笑。
“好了,吃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林川的母亲点点头,转身走了。
“是我不好。”季萧一边喂药,一边道歉,“让你受罪了。”
“嗯。”安小爷心安理得的应了声,喝着季大捕头喂的药,“你一直在这儿,那案子什么情况了?”
季萧见他一脸“坦然”,却是消气了,低笑一声,回道。
“小白他们大致查了袁琼的那五个弟子的事,我看过之后,觉的那个叫游桁的嫌疑很大,但是,袁琼死的时候,他却是有人证。”
“那个时候有人给他作证,他妻子啊?”景安挑眉,反问。
“自然不是。”季萧摇头,“是……”
说着,季萧陡的顿住了,拿着汤匙的手也停了。
“南风苑的小倌。”对上景安疑惑的目光,季萧缓缓说道,“他果然有问题。”
“家有妻室,却去南风苑逍遥?”景安嗤笑一声,“你猜他是真的好男风,还是另有原因呢?”
“喝药。”季萧见他还真的懂,于是,脸色一肃,再次将药递到了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