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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吗李执谦？你中午干嘛去了？没吃饭呀！”
最后一声可以说是吼出来的。
刚推开训练室的门，姜自韵吓得差点儿直接退出去。
“李执谦，去去去，回去打游戏去！”
“这是又人格分裂了？”姜自韵暗忖，“可怜的李什么…执谦。”
姬存希对着一脸震惊的姜自韵安慰道，“没事儿，竞技体育是这个样子，慈不领兵，陆老师是对比赛比较认真。”
“…这也太夸张了。”
“哈哈！听说之前打比赛，他满场跑着骂。”
“他也骂你吗？”
“我还好，我只是个候补。小前锋候补。”
是了，训练场上除了陆怀周还有五个队员，如果陆怀周不上场的话，加上姬存希确实多了一个人。
两人进来之后，姬存希走上前去给陆怀周打招呼。
姜自韵径直走到一楼的观赛台，找了个后排右边的位置，施施然坐了下去。
她全程刻意避开左前方陆怀周的方向，连跷二郎腿都是左腿在上，朝右侧微微倾身。
陆怀周此时坐在观赛台的第一排，背对着姜自韵，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抄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偶尔指挥一下，但是只要站起来，一开口就是国粹。
以母亲为中心，以亲戚为半径，祖宗十八代绕一圈就没有他不敢涉及的，给姜自韵听得腰子都疼了。
一小时后，中场休息十分钟，姜自韵伸了个懒腰，姬存希朝她走了过来。
“打得不错啊！”
姜自韵拧开矿泉水递过去，
“哈哈！还行。无聊吗？”姬存希体贴地问道。
“不无聊，挺有意思的。那个9号是谁啊？”
姜自韵用下巴指了指正用指尖转着篮球跟陆怀周聊天的男生。
“小前锋，李执谦。”
“你候补他？”
“对，我都行，”姬存希眨眨眼，压低了一点声音，“我是全能型。”
“可以啊！那下周的比赛你要去吗？”
“要去，我可能下半场会上。”
“小前锋？”
“小前锋。”
“那个9号确实不如你，应该他做候补，不知道你们陆老师怎么想的。”
“李执谦性格更刚一点，他其实比我适合打比赛。”
姬存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确实有点不够……血性。
“刚刚陆老师没吓到你吧？他又在那儿打电报了，哈哈！”
“打电报？”
“这是我们私下说的，他说的那些话，要是放网上，有些字肯定会被消音，消音的话不就是【哔___】一声吗？他那个机关枪似的骂法，肯定会不断出现【哔】的消音，不就是在打电报吗？哈哈…”
姜自韵跟着姬存希的描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该说不说，你们陆老师真是要颜值有颜值，要素质有颜值。”
“哈哈！”
姬存希也被姜自韵一针见血的调侃逗笑，两人正“哈哈哈”着，一道利剑般的目光射了过来。
“姬存希，刚打得不错嘛，回去吧不用练了。”
说话的是陆怀周，他语气柔和，甚至还带着点笑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比骂人还恐怖。
姬存希立刻收声，小跑着走回训练场，笑嘻嘻道，“那可不行，我进步空间还很大呢。”
陆怀周不耐烦地看了姬存希一眼，又扭头看了眼刚刚跟姬存希嘻嘻哈哈的姜自韵，把目标转向了她。
只见陆怀周对着所有人说，“继续！都带着点儿脑子，打比赛不带脑子你打什么比赛。”
说完便扭头朝姜自韵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在这儿干嘛？”
刚刚骂完人，陆怀周明显余怒未消，皱着的眉头还没舒展开，语气倒是平和了很多。
“她们干嘛我干嘛。”
姜自韵已经跷着二郎腿坐回了原位，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用下巴指了指二楼的玻璃围栏边上站着的两个女生。
陆怀周抬眼瞄了一眼两个女生，对姜自韵道，“她们是来等男朋友的。”
“嗯。”
姜自韵礼貌一笑，算是回应，旋即目光和笑容一起消失，十分敷衍。再不看陆怀周一眼。
陆怀周盯着姜自韵倔强又冷漠的脸，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看到她突然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
随即，他身后的训练场也发出了几声惊呼。
陆怀周一扭头，就看到王元儿躺在地上抱着腿，表情早已疼到扭曲，姬存希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只呆愣了片刻，便冲到王元儿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所有人都小跑着来到王元儿身边，包括二楼的那两个女生。
“怎么了？我看看！”
陆怀周十分紧张，他蹲下来握住王元儿的手腕，示意他抬起来。
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声惊呼，只见王元儿小腿前侧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紫色伤痕。
一向有经验的队员们，神色全都变得非常凝重，因为王元儿的这个伤，起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你在干什么啊？姬存希！”
说话的是两个女生中的一个，她离王元儿最近，声音里带着哭腔，满脸怨怼地看着姬存希。
所有人都因为女生的话也纷纷看向姬存希。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前面的人挡了一下才绊倒王元儿的。”
姬存希神色慌乱地解释，然而女生根本不听。
“你是候补，你这么靠前干什么？你是想顶了王元儿得分后卫的位置吗？”说完就哭了出来。
“我…”
姬存希语塞，他一时不知道是继续解释还是跟王元儿道歉，还是安慰这个哭天抹泪的女生。
“别说了！先去医务室！”
陆怀周皱着眉头打断了女生的哭诉。
女生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心疼的看着王元儿，“能走吗？”
“能走，没事儿！”
王元儿额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挤出一个笑来安慰女生。
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医务室。
“没伤着骨头，养半个月就好了。”医生抬头看了一眼穿着球衣的王元儿，“但是篮球肯定不能打了，得等养好了来。”
“可是我下周六有比赛。”
“哦，那去吧，想去就去吧。”
医生从身后的药柜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王元儿。
“真的可以吗？”
说话的是刚才哭泣的女生。
“试试就知道了。”
医生看了女生一眼，低笑一声。
“那真是太好了！”
女生一扫忧色，开心的笑了起来。
其余众人，“……”
姜自韵也在无语之列，不过想想也正常，她刚才那么心直口快地骂姬存希，能听懂医生的反话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