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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作者:D家的天星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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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方王府中气愤很是阴沉,就连早就安排好的节目也取消了。有小厮急急忙忙的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齐王府跑来。

    守门的小厮一眼认出是国公府的人,见其如此着急也没有多加阻拦,直接就让那小厮进了王府。

    “王爷、、、、”小厮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连连顺着胸口。“世子让小的来通禀王爷,夫人与世子本已经出行,岂料半路夫人突感不适,已现早产之像。如今国公府已是忙作一团,特让小的来请长公主与王爷过去”

    “什么?琳儿那丫头要生产了?”苏正天有些慌乱的在原地踱步,脸色欣喜。将要做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之后,叫上管家与苏浩明夫妻二人便直接离开了齐王府。

    苏婉儿惊愕的立在原地,双手微抖,眼神似空洞无力,又似慌乱不堪。

    “二姐姐要生产了?我要做姨母了?小喜,我好紧张,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是要做些什么吗?孩子出来了没有?”

    小喜有些好笑的拉住苏婉儿的双手,笑道“小姐,是二小姐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紧张什么啊?再说了,您现在该做的就是,赶紧去国公府见二小姐。这妇人生产是过鬼门关的大事,小姐需得赶快才是”

    “对对对对,你说得对”

    只见苏婉儿慌慌张张的跑出王府,一路上连这摔了好几个跟头。从地上爬上,丝毫未感觉疼痛。

    苏浩明一直在门口等着,见到慌张的苏婉儿出来,温柔一笑“你呀,还不快上马?”

    苏婉儿呵呵一笑,翻身上马抱着苏浩明的腰肢。苏浩明能清楚的感觉到苏婉儿的紧张与不安,出言安慰道“没事的,二妹妹将养的极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希望如此吧”

    苏婉儿又想起在幽州时,罗氏说的那些话。又想起忍冬去打探消息回来时说的,这将养的极好的孩子,出生就越是困难。很可能会一尸两命,不由的更是紧张与害怕了。

    到了国公府,苏婉儿想也不想的直奔苏琳儿房间而去。整个国公府早已慌乱,年长的几个以及男丁都被拦在了产房外面。

    “父亲,赶紧让人去周府与孙府通知两位姐姐”

    说罢,苏婉儿直接迈进产房。苏琳儿额头痛苦的忍出细汗,脸色煞白如霜。产婆、丫鬟无不是手忙脚乱的进进出出,苏婉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怔愣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夫人,用力啊!呼气、吸气、、、、、、”

    “啊~~~”

    “婉儿~~”苏琳儿虚弱的抬手,瞧见门口怔愣的苏婉儿开口虚弱的唤道

    苏婉儿小跑上前,紧紧的握着苏婉儿的手。满是血水的盆子,一盆又一盆的端了出去,苏婉儿心中怕极了,握着苏琳儿的手微微发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二姐姐,二姐姐”

    “吾妹婉儿,答应姐姐一事可好?”苏琳儿面色惨白,语气断断续续。

    苏婉儿连连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不答应,婉儿不答应”

    此时产婆的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再来一次。用力啊!小公子的头就快出来了。用力”

    “啊~啊~”

    苏琳儿浑身已经没有了气力,盆中血水又满了。苏婉儿浑身颤抖的不敢抬眸,死死的抓着苏琳儿的手。很是害怕,害怕一伸手便不见了。

    “啊~啊~”

    每一声痛呼都直击人心,产房外面站着的人,亦是焦急。

    “吾妹婉儿,今姐姐逢生产之大事,若是未得上天垂怜。望妹妹能替姐姐好生照顾麟儿,姐姐在九泉之下定护你周全~~”

    “不,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啊~~”

    一声声痛呼,苏婉儿身体都快蜷缩在一块了。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崭新的衣裳也被血水染红,握着苏琳儿的手也有些微松。

    “夫人~再用点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苏琳儿哪里还有力气?

    “母亲~母亲~”

    不知是何处来的气力,苏琳儿原本闭上的眼睛,蓦的睁开。歇斯底里的唤着母亲。

    哇哇哇哇婴儿啼哭的声音,响彻整个国公府。在场的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般,苏琳儿面带微笑的缓缓阖上了眼。

    “姐姐?姐姐?”

    “夫人?夫人?”

    苏婉儿怕极了,想要将睡梦中的女子晃醒,却是无用。

    “太医、、太医、、、”

    看着从里面跑出来浑身是血的女儿,苏正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琳儿怎么了?”

    苏婉儿双眼恐惧,泪眼婆娑,口中不停的喊着‘太医’

    曹泽奇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直接推开房门就跑了进去。

    产婆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满脸笑意“恭喜国公爷、贺喜王爷,喜获麟儿”

    在场的所有人,没人高兴,脸上也没有半丝的喜悦。

    太医几乎是被提着进去的,小心仔细的把脉之后才舒了一口气,起身让丫鬟、婆子好生收拾,叮嘱了几句产妇不要受风之类的话。

    “敢问医令,我儿如何了?”

    “齐王爷不必忧心,二小姐只是虚弱过度,加上又是早产。好生休养即可,这月子中千万不可受寒、、、、、、、”

    苏婉儿不敢相信,上前也顾不上满是鲜血的手,直接抓住太医的手臂“我二姐姐没事了?”

    太医微微怔愣,点了点头。苏婉儿立即哈哈哈大笑,朗声喊道“今日除夕,大喜。人人都有赏”

    “谢七小姐”

    众人无不是作揖答谢,苏婉儿又道“谢我做什么,你们该谢世子和世子妃。”

    国公夫人也是连连点头附和,又让身后的嬷嬷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医令。

    “管家,赶紧拿上进宫的牌子,太后娘娘对这个孩子很是看重,一定要快,知道吗?”

    国公府的管家领了命令,兴奋的跑开了。苏正天看了看站在一旁傻笑的女儿,故意板着一张脸“还不快下去换衣衫,成何体统?”

    锦瑟上前也不嫌弃,拉着苏婉儿就往厢房而去。一路上苏婉儿都很开心,朝着锦瑟说个不停。

    “你呀,原以为你有天大的胆子,却没想也是个纸糊的。这女子生产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我尚且都不敢进去瞧,你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跑进去了。没成想吓得最深的也是你,看以后你自个儿生产时,还会不会如这般模样?”

    “嫂嫂这话说的,我胆子向来就不大的。”苏婉儿褪下满是血渍的衣衫,笑道“这兔子都不敢杀的,市场上杀鸡都不敢看。今日也是着急过了头,再说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嫁人生孩子的。不过、、、、”

    “不过什么?”

    苏婉儿狡黠一笑“不过嫂嫂必定是比婉儿快一步的,到时候婉儿也进去陪嫂嫂生产可好?”

    “好你个小妮子”说罢,锦瑟脸色羞红,举起手就要朝苏婉儿拍去。

    苏婉儿呵呵一笑,蹦跳着躲开“嫂嫂这是害羞了吗?莫不是嫂嫂心中早就想开枝散叶了?这事大哥哥知道吗?”

    苏婉儿越说脸上的笑意越深,锦瑟笑颜如花的责怪的几声,转身便直接朝前院走去。

    外面烟花盛放,有时只是溅起的暗金色大雨,也会有一刹那的辉煌,天空亮如白昼,接着是迎面而来的星辰无数,再而迅速的消逝,华丽谢幕.一发,又一发,夜色中的云端上焰火如窗外飞速流过的星海。

    苏婉儿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丫鬟、婆子已经将房间收拾干净了。哪里还有刚才那般惊险与血腥的感觉,闭合的窗前有一株开得正艳的红梅,上面似还有雪珠。

    曹泽奇朝苏婉儿微微作揖,笑道“七妹妹怎不去看看孩子?”

    这孩子被那几个长辈给抱走了,说是让琳儿好好休息,等琳儿醒了再将孩子抱进来。

    苏婉儿径直坐在窗前,看着脸色煞白,睡颜安静的苏琳儿,微微一笑“我想等姐姐醒来”

    曹泽奇站起身朝着苏婉儿施了一个全礼“我因一些缘由,没能陪在琳儿左右。多谢七妹妹赶到,给了琳儿生产的信心和勇气。”

    苏婉儿摆了摆手“二姐夫说这话就见外了,她是我姐姐,一母同胞。生产是女子生死大事,我岂能弃姐姐不顾?”

    有嬷嬷小声推门进来,朝二人福了福身,“周府的、孙府的两位少夫人到了。王爷说让奴婢来请七小姐去前厅说说话”

    “七妹妹快去吧,琳儿这有我”

    苏婉儿这才放心的出了房门,看着静静坐在床榻的曹泽奇,很是羡慕。

    “小喜,你给五姐姐送封信去,也让五姐姐高兴高兴。对了,让人去宫门口等着,只要见到母亲出来,直接接到国公府来。”

    “是”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苏婉儿心中那一股慌乱还是没能消沉下去,只得摇了摇头朝前厅走去。

    初一的早晨,喜气仍浓。对于国公府来说,可谓再次张灯结彩,脸上的笑意从昨夜扬到了今晨。

    “琳儿,你瞧这孩子,眉眼像你,这鼻子、嘴巴像泽奇”

    国公夫人抱着孩子,一夜了也不肯撒手。现在苏琳儿醒了,嚷着要找孩子,这才极不舍得的将孩子抱到了跟前。

    “七妹妹,你快来”

    苏婉儿微愣,踌躇着上前接过苏琳儿手中的孩子。心中有些害怕,双手、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的开始发抖。房中的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国公夫人赶紧上前将孩子抱在怀中。

    “等婉儿做了母亲,便不会害怕抱孩子了”

    苏婉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在苏正天的身后。

    苏婳儿脸上很是平静,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微微捏紧。

    苏媚儿笑着上前逗着孩子“郎君此前同我一起置办了一些小东西,如今却是刚刚好。这孩子看来以后也是个挑剔的,只是千万莫要像四哥哥那般就好了”

    说到四哥哥,苏媚儿四处望了望,见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好奇问道“不是说四哥哥今年在府中过年吗?”

    苏正天冷哼了一声“那臭小子还不知道野哪去了,等他回来,为父定要好好教训他”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苏乾渊手捧精致的盒子,悠闲的迈进屋子“父亲,儿子可没有到处野,父亲怎么总是冤枉儿子呢?”

    便见苏乾渊将礼盒放在床边,打开。里面有一银器打造的百岁锁,还有一对精致的龙凤镯。

    “这可是我这个做舅舅的,给小侄儿的见面礼”

    苏媚儿掩嘴偷笑“四哥哥,你就送这个?”

    “你懂什么,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这可是母亲常跟咱们说的,六妹妹都忘记了不成?”

    苏乾渊四处看了看,问道“母亲呢?”

    这母亲最看重这个孩子,如今孩子都落地了,怎么却没见到母亲的身影?不应该啊,母亲应该是寸步不离才对啊!

    苏正天并未言语,简单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屋子。苏婉儿面上淡淡一笑,也跟在苏正天的身后离开了。

    国公夫人呵呵一笑“四公子这昨夜想必还没回王府吧?现下琳儿母子平安,四公子改日再来探望也是一样的”

    苏乾渊感觉有些不对,起身简单作揖之后就离开了。苏琳儿亦是好奇问道“昨夜母亲为何没来?”

    “太后娘娘着急,将长公主请进了宫里”国公夫人安慰道“这孩子很是可爱,老身瞧着欢喜得很。之前大家就商议好了,这孩子的名字由你们夫妻二人取,字呢,就老身与国公爷定下。你二人可想好了名字?”

    苏琳儿摇了摇头,国公夫人又道“无妨,你夫妻二人这几日也要上心才是,总不能让这孩子以后只有表字,没有名字吧?”

    国公夫人又简单叮嘱了几句,亲眼看着苏琳儿将鸡汤喝下才起身离开。

    “琳儿刚生产,情绪还未稳定,这齐王府的事,能瞒就瞒着吧”

    “儿子明白”

    曹泽奇送了送自己的母亲,瞧着又开始下雪的天空,转身进了屋子。苏琳儿已经睡下了,曹泽奇便开始哄着孩子,面上尽是为人父的温柔与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