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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煤矿街上和班上的女同学大部队相遇了,一大群女同学嘻嘻哈哈的又一起逛,看见电影院那里的录像厅在放录像,不知道好不好看,电影名都没听过,只是循环轮流播放,陆陆续续看见好多人买了票进去,最近的港片都很精彩,一定很好看,趁着下午不上课,几个女同学也动了心,买了票进去,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突然见到这么多女学生进去,看录像的人纷纷投来热烈又诧异的目光,几个女孩端着一副:看什么看!我们也是买票进来看的,有什么奇怪的架势。毫不畏惧的找位子坐下,开始看起来,奇怪的剧情,又好象没剧情,三分钟后,几个人还是看得云里雾里,忍不住低声交流起来:这演的什么?一点不好看,选错了。几个人都想走了,又觉得钱可惜了。正在左右为难,突然,屏幕上出现一个半光着身子的女人,头上还缠块布条...一阵目瞪口呆之后,“妈呀!快走”几个人反应过来,“是三级片。”女孩们连滚带爬的捂着脸跑出来,身后留下一堆男人们的哄笑声……回想起来,里面看录像的好象全都是男的,难怪会那么看着她们,简直没脸见人了,几个人羞红了脸,朝学校跑了好久,怎么办,怎么办,今天的事不能跟别人说,真是太丢脸了,几人达成共识。
现在觉得在技校的日子真是漫长啊,课间好几个女生在那里交头接耳,原来今晚这边的电影院会放《唐伯虎点秋香》,有女生特别想去看,说周星驰是她的偶像,她就在约其她的同学,准备晚上下了晚自习就翻墙出去看,看完再翻墙回来。陈夏想起上次去那边看录像才出了事故,现在真不想去了,奚溪也不想去,自习课快上完的时候,那几个女生果真悄悄走了,下课铃打响后,两人觉得烦闷,不想回寝室,就各买了一瓶啤酒又拿回教室去喝,人陆续都走光了,就剩头顶上围着日光灯转拼命打架的一只大蛾子陪着她俩。陈夏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一半,头渐渐晕了,和奚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我也没什么特别不高兴的事儿,就是无聊,就是没来由的烦。”陈夏说。
“我也是,无聊。”奚溪喝下几口说。
“其实我好象是恋爱了,我喜欢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反正很多问题和事情都昏昏浊浊的,判别不清楚”
“早就知道你肯定是谈恋爱了,变得这么奇怪。”奚溪和她碰了一下瓶子,又喝,“我烦是因为我还没正式的恋爱,但是也有点那么不清不楚的事儿让我烦……”
反正喝了啤酒以后,感觉就和平时不一样了,她俩互搀着回到楼上寝室,不说话,倒头就睡,外面有男孩吹着悠扬的口哨走过,吹的是“萍聚”,迷迷糊糊中,陈夏觉得人生应该有很多的萍聚,不能想太多。
梦里又全是应辉,他在黑暗里拿着玫瑰花送给她,然后抱着她,可她的感觉是又快乐又难受。为什么她不能纯粹的感爱恋爱的美好呢,困惑……因为我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吧,很不自重。我一直生活在压抑中,但心里是反叛的,一旦释放出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碰到爱情也这样。
回去和应辉晚上在外面逛,手拉着手,碰到他的熟人:“应辉!”那个男的歪着头把陈夏盯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咦,怎么又换了一个,我瞧瞧什么样。”陈夏听了如遭雷击,“我是第几个?!我是第几个?!”她愤怒的看着应辉,又看看那个人,扭头跑掉了:应辉,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是在骗我。
陈夏回到家简直想大哭一场,却摆脱不了他的影子,眼前老是晃动着他的笑脸,带着点无邪的表情看着她,心情在风中一明一暗,自己太天真了,此刻,他身边又会是哪一位妹妹呢?
窗外传来一声口哨声,陈夏起来打开窗帘一角,昏暗的路灯下,应辉站在她家窗外的堡坎上,望着这边又吹了一声口哨,他是让她下去。
陈夏心里也想找个答案,她出门来到后面,应辉很急切的抱住她:“那个人开玩笑的,真的,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陈夏,你信我,信我啊!”
“真的?”陈夏忍不住哭了,心里十分委屈,“我不在的时候,真的没有吗?”
“绝对没有的事啊,我跟那个朋友说了,明天白天出来,他会跟你道歉的,他开个玩笑而已,说没想到你会当真,马上翻脸就走了。”
陈夏俯在应辉肩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紧紧抱住他,手指要掐进他的肉里:“你别走,我信你,我好怕你走,我又怕我走了你在这边另交一个女朋友。”每周都会走,这会儿她却怕离开变成永远。
“不会的,别这么小气,好吗?”他小心翼翼的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倒是你,以后上班了还会回来吗?”
听到这里,陈夏又哭了:“那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你,那你晚上一个人怎么玩呢。”
“我可以去打台球啊,去打牌啊,反正找朋友玩就是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又一同走向无人的街道上。情到深处了,就停下来,接一个深深的吻,再走。真想一直这样和应辉一起,甜甜蜜蜜的,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儿,陈夏对自己说。
夏天就要过完了,应辉晚上来接了陈夏,说带她去一个好地方玩。其实陈夏对这边还并不熟悉,跟在应辉身后,顶着头上闪闪繁星,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一些种着庄稼的田地,窄窄的土坎,又左拐右拐踏上一小片绿草地,嗯,绿油油的青草香味,原来这里是一个养牛场,草场一角搭着一个牛棚,草棚一角亮着一盏桔黄色的灯,灯光下几头黑白相间的牛在栏里舒服的吃着青草,漂亮的眸子一眨一眨。
“哇,应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好喜欢这里,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个地方。”陈夏惊喜的过去抚摸它们,牛很温顺,她先用手轻轻触摸它的头,然后再是美丽的身体皮毛,“啊,你真漂亮啊……”陈夏说,手上拿了些草去喂它,牛只是“哞……”的叫一声,摆摆它的大脑袋,就衔在嘴里咀嚼起来,“哈!太可爱了。”陈夏快乐的看一眼应辉叫道。不过这里牛粪味也重,当陈夏目不转睛的看牛吃草,应辉就过来拖了她继续走,旁边是条浅浅的小河,河边搭着块长的青石板,一个妇女蹲在石板上洗着什么,陈夏也过去蹲下来,手在水里搅动两下,又把脚伸进水里,夜里的水清清凉凉的,一些青荇在水里和她的脚纠缠,大概还有些小鱼小虾之类吧,这里很有趣,陈夏真是想不到家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她太喜欢这儿了。应辉也过去,两人一起用脚向对方泼水,弄得水花四溅,正笑得不可开交。一颗小小的绿的亮点从陈夏鼻间飞过,“啊,应辉,这是什么?”陈夏停下来,眼睛追踪着那个光点。
“是萤火虫,这里晚上有萤火虫,我就是带你过来看的,好看吧。”
真的,定睛一看,草丛中,河流上,身边萦绕着,好多这样发着光的小精灵在挑灯飞过,象童话中一样,陈夏屏息不敢说话了,一会儿,她用手试着去捕捉一只,不行,飞得太快。一下就从她指间溜走了
应辉笑着在地上捡了一个塑料瓶:“陈夏,等着,我们再玩会儿,走的时候我捉满一瓶。”
两人又在河边玩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是怎么捉的,草丛上停留的,飞过身旁的,一会儿应辉就捉了一瓶,陈夏拍手说:“这下回去的电筒都不用打了,这一瓶亮亮的给我们照路。”
“是。”应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给我们照路,这是送给你的,陈夏。”
陈夏脸又红了,她搂住应辉,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呼吸他的气味,半晌才抬起来,两人一起慢慢从草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