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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虽然刘硕未尽全力,但他手下的高览部极尽杀戮之能事,杀汉兵一千余人,仅高览一人便斩汉军将领十余人,让汉军闻之胆寒。如不是有援军至,黄巾军得以两相夹击的话,汉军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不过黑山军方面损失不小,因为和张芝所部正面对撼,虽然仗着人数优势和有利的形势,黑山军没有吃大亏,但还是有千余人战死沙场。
刘硕亲自断后,掩护高览部和黑山军慢慢后撤。汉军士气全无,张芝部又死伤惨重,眼看着贼军安然遁去,也只能隐忍不发。等到沮授部赶上来后,田旭才为自己没有莽撞而庆幸。当贼军撤退时,田旭也发现有军队逼近,而且也猜到必定是汉军。但他强弩之末,未敢轻举妄动。没想到援军只不过这么一点人马,倘若当时贪功冒进,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硕那边不久也探得了消息,不过他并没有懊丧。虽然义军临时占优,但四周数万官兵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感到。而且刘硕对沮授此人也不敢大意。三国演义中,沮授乃袁绍手下谋士。官渡之战一开始,沮授就提出了正确的战胜曹军的办法,这就是打消耗战,因为袁绍军队的粮草要比曹操军队多得多,只要一坚守下来,曹军将不战自乱。袁绍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而战胜曹操。可惜袁绍不善用人,枉送了大好形势。
虽然演义中沮授似乎并没有展现多少真本领,但仔细研读的话会发现,沮授绝对是一等一的谋略之士。虽然战功不如诸葛亮等人卓著,但见识绝对不下于这些一流谋士。沮授初见袁绍时便提出建议:拔黄巾余孽,扫黑山贼党,定青山,灭张燕,北击公孙瓒,收戎狄匈奴,迎天子号令天下。
刘硕当时看到这样的文字,拍案叫绝,此战略高瞻远瞩,思路清晰,既有宏观战略,把握方向;又有具体战术,便于操作。而沮授提出的“迎天子号令天下”,与后来曹操奉行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一样的战略方针。也正因为此,沮授才会被袁绍册封为奋武将军,监军诸将,并成为袁绍的一号智囊。
面对如此人物,刘硕即便晚生数千年,掌握了很多当时人无法掌握的知识和信息,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因此,刘硕当即立断,率大军即行撤入太行山脉。
看着刘硕决胜千里、指挥若定的样子,有两个人心思起伏不得,不知如何对待。一个是张燕,他原本想遏制黄巾军发展,从而奠定黑山军第一大义军的宝座。没想到阴差阳错,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阴谋反而成全了黄巾军,让黄巾军得以轻松脱出了官兵的包围圈。现在黑山军居然处于黄巾军的羽翼之下,如果刘硕心怀不轨,趁机拉拢黑山军的话,自己多年努力就将付之东流了。
另一个人是张凤。她将黑山军托付给哥哥之后,便再也没有插手具体事务,只是协助张燕处理一些小事。即便在黑山军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她都没有僭越,生恐打击了张燕的信心。早在初次见到刘硕的时候,张凤便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没想到短短数月,他便拉起了如此庞大的队伍,成了一方渠帅。如果不是知道哥哥的想法,张凤真想让黑山军和黄巾军结盟。如果两家真能携手的话,绝对能在冀州打开局面。
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刘硕并没有得意忘形,他很清楚官兵的实力并不会受到削弱,反而会因此加大对义军的注意力。这也就意味着义军面临的压力必将成倍加大。当然,短期内官兵也不敢放出风声,否则一旦朝廷怪罪下来,估计没几个人能承担得起。因此必须在此之前不停地壮大队伍,真到了与官兵正面抗衡的时候,便有了资本。
义军经乌鸦口进入太行山脉,逶迤而行数十里,视野陡然开阔起来,在丛山峻岭之间赫然出现了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寨。
看到眼前的一幕,张燕原本还以为刘硕只不过是靠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想法才打消了,感情人家很早前便知道会有今天了,而自己只不过是当官兵打上门以后才想到的。张燕又忌又恨地看着刘硕在那儿指手画脚,心里各种念头不由得蠢蠢欲动。
“肯定是官兵奸细,让我一刀杀了算了!”
刘硕正在指挥安扎人马,突然听到吵闹声,不满地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亲兵迅速过去查看,回来禀报道:“兄弟们抓住几名山下居民,怀疑是官兵奸细。”
“哦,带过来看看!”
亲兵当即将人带了过来。刘硕仔细询问了一番,原来是山下言家村一大户人家上山游玩迷了路,无意间踏入山寨。为首一人虽明知有性命之忧,但依然颐指气使,丝毫不将刘硕放在眼里。刘硕不为己甚,见对方果然是普通百姓,便让手下人给放了。不过其他黄巾兵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见此人傲慢无礼,私下里暴揍了一顿,才放了人。
见大军安置妥当了,刘硕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即他又挺起了腰板,厉声道:“来人!”
“渠帅,何事?”
一名亲兵迅速从大帐门口闪了进来。经过这一仗,手下人对刘硕是既敬且佩,刘硕的威望无形中提高了很多。
“将严福找来。”
亲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将严福带入大帐。
“主公,你找我有事!”严福拱手施礼。
“严兄,没有旁人在此,私下里我们兄弟相称便好,不要见外!”
“那怎么行,怎能失了礼数!”严福虽是江湖中人,但那时候非常注重尊卑高下。即便关羽、张飞那样的人物,而且和刘备还是结义兄弟,在公众场合都得侍立身后。严福虽身怀绝技,但出身卑微,而且认了刘硕做主公,当然也不敢僭越。
刘硕见严福如此固执,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面色一肃,放低声音道:“现如今黄巾军和官府已经闹翻,天公将军在外发展教众,极可能遭遇危险。你立即下山找到他,让他暂时转为地下。另外我再修书一封,让天公将军阅示,如果没有意见,你便辛苦一趟,去京城找一找大太监封谞。”
“封谞?”
“没错,便是被称为十常侍的封谞,我和他有一面之缘,你拿着我的信物,必能见到他!”
“信物?不用吧!”
严福不屑地道。
“哈哈”,刘硕一愣,随即会意大笑,“以你的身手见他一面当然不难,不过可不能吓坏了他,以后用他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不仅不能得罪他,而且要让他心生好感。你见到天公将军后,让他帮你筹措些礼物,一并带去。”
“好,何时动身?”
“即刻动身。”
严福辞别刘硕后当即动身。山下,各路官兵业已会齐,在山脉东侧数十里内部下了严防。不过对严福来说,这样的防线实在是形同虚设,很轻松地便混了过去。这时候黄巾军宣传的太平道日益兴旺,大贤良师张角之名在冀幽两周已是家喻户晓,严福很轻松地便找到了他。
张角看了刘硕的密信后不由大吃一惊,他虽然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官府知道,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如果再给他半年时间,他有信心发展更多的教徒,尤其是上层教徒。不过当他看了刘硕写给封谞的第二封信后,不由得眼睛一亮。原来,刘硕信中将两人当初提出的“清君侧”的名义进行了演绎,希望通过封谞在汉灵帝面前进言,让太平道获得正式身份,以便更方便发展教众。
张角当即表示同意,让严福赶紧奔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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