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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的一声,门开了,屋子里所有灯火在瞬间自己点亮。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岑莲官站在那,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但能感受到冰凉黏糊糊的目光,让人浑身不舒服,心生寒意。
岑莲官的手缓缓举了起来:“射死他们。”
她冷笑着,手在空中划了一圈,随即指向那几个人。
什么都不问就要杀人,这……、
几个黑衣人也都是真刀真枪死人堆里出来的,可谁都没见过这种打法,那几个黑衣人的目光随着那女子的手环视周围,就听着墙壁上咔嚓一声,忽然伸出好几张弓弩,上面是密密压压的箭头。
“姑娘!”
一声姑娘没喊完,已经弓弩齐发,几个黑衣人瞬间成了刺猬,有黑衣人性情刚烈,努力拔下身上的弩箭,一时间鲜血横流,岑莲官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去,站在那人身边,冷冷地盯着他:“是谁派你们来的?我猜上一猜吧,是我那九叔,岑九对不对?”
那人摇晃一下,倒在地上。
岑莲官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蘸着地上的鲜血,然后举着手舔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虽说是几个蠢笨的鲁男子,但武功不错,还算是有点本事,这血也比那几个普通女人要美味许多。”
她自言自语,
用力将几个黑衣人身上的弩箭全都拔掉,血像泉水一样都涌了出来,只见岑莲官站起身,在屋子里开始以一种奇怪的动作舞蹈,到了最后,旋转的越开越快,随着她的动作,那些从黑衣人身体上涌出来的血汇成一道道血流,岑莲官张开嘴,那血流准确无误地飞入她口中,岑莲官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吞咽好一阵,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心满意足地按了按嘴角,叹息道:“真好啊,若是再来几个这样武功高强的人,那滋味一定更好。”
增寿见岑十三脸色苍白进来,急忙问:“如何?”
岑十三从没有这样失态过,他失魂落魄,直接坐下来,看到桌上有茶壶,想也不想拎起来直接对着嘴就倒。
往日温文尔雅的十三公子现在竟然变成这样,增寿吓一跳,见他喝完急忙又问:“到底怎样?你不是说今晚就能知道岑莲官的秘密了吗?”
“那女人,是个魔头,她,她喝人血。”
岑十三牙齿格格打颤。
增寿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喝人血?”
岑十三将自己伏在房顶看到的一幕讲了出来,他轻功极好,伏在房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那女人喝完了血,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不自量力。”拎着裙子,避开地上的血迹,脚步轻盈仪态万方地走了出去,岑十三刚想偷偷下来,就看到几个男子步履匆匆走进来,拖着尸体就走。
习武之人的眼力要比一般人好很多,虽然是深夜,岑十三也辨认出这几个过来清理的人并不是帅府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负责帅府内的内务,这些下人和巡逻士兵他都知道,这几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等着这几个人将尸体拖走,岑十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僵硬,好不容易活动一下悄悄出了后院,黑夜里只能听到尸体在路上拖行的声音。
“他们将那尸体扔进了荷塘里,说来奇怪,那尸体被丢下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了下去。”
岑十三说着牙齿又开始格格做响,显然想起方才那一幕幕,越发害怕起来。
“你可看清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大晚上的根本看不清,不对啊,那荷塘上次清理过一次,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可能藏得住,怎么能还有东西?”
岑十三想的头疼,双手抱住头:“太可怕了,那不是莲官,那是个魔鬼,是鬼啊。”
“冷静点。”增寿用力按住岑十三的肩膀,“十三,人不可能是鬼,不是鬼,是人,是身怀异术的人,最大的可能是……天圣教的人。”
增寿的手像是有魔力,将力量通过肩膀汇入了他的体内,岑十三深深地吸口气:“是,如果那是一种异术,能掌握这些奇怪东西的人只有天圣教,可是他们是怎么混进去的?怎么一步步控制了大哥……或者说控制了莲官?”
岑十三面露迷茫。
他虽然人在北地,可多年苦心经营,在这江南地区有自己的势力,可是他的人竟然也没发现帅府出现了异样,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
“按照后来的邸报,岑九的人是先进天京城的。可是按照杨贵人的说法,城破的时候她们在行宫的人就靠着名册上的生辰八字被抓进了角楼的密道。而这一切都是岑国璞暗中做的,这说明岑国璞在城破之时或者城没有破的时候就已经进城了。还能拿到行宫的人员册子,天圣教内有他的人啊。”
岑十三点头:“对,我方才是被吓到了,从没见过这等诡异之事,这样看岑国璞早就和天圣教的有勾结,也许……”
岑十三脑洞大开,忽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方向:“若是连城破都是岑国璞同天圣教勾结的结果,这历经七年的战争也许一直都是个假象呢?”
“目的是什么?”
增寿也愣住了。
如果岑国璞和天圣教早有勾结,连这七年的作战都是假象,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消耗国力,壮大自己的势力。”岑十三说完。大口喘气,他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到了。
他开始庆幸自己利用岑九去探查,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将岑九推出去,可以试验一下岑国璞到底参与了多少,在其中起到如何作用。
原来他和增寿商量,利用贪心将水搅混,让岑九和岑国璞因争权夺利心生罅隙,在利用岑九夜探后院,自己事先潜伏好,看看岑国璞到底出了何事。现在想来,如果岑国璞早和天圣教有勾结,那很快就会对岑九下杀手了。
“我也有点怕了。”增寿叹口气。
“咚咚咚。”传来三下敲门声。
“小六,你在和谁说话?”
“没人,我睡觉了。”
“不是吧,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城内情况复杂,罗凡担心增寿被人所害,开始用力推门。
岑十三嗖的一下跳上增寿的床铺,一把拉起被子盖上。
增寿气恼地走过去,吱呀一声打开门栓没好气地问:“看看,哪有别人,你发什么癔症?”
罗凡探头看看,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一晚上心神不宁,一时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