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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头,你干什么!”
徐老头见到一个疯婆子抓着他儿媳妇,上去就一把抓住老女人的头发往后拽:“你先放开我儿媳妇!”
“儿媳妇?原来你就是拐子他爹!”
“我告诉你,你们拐了我女儿,你和你儿子都逃不掉吃牢饭!”
徐老头一脸不可置信,松开了手,转头看向泪眼模糊的儿媳妇,“这疯女人是你娘?”
这时他的儿子匆匆赶回来,将媳妇往身后一挡:“她现在是我的老婆!”
老女人双手掐腰,气焰嚣张:“你和她有结婚证吗?”
徐老头震惊。
他儿子和儿媳妇连娃都有了,竟没有结婚证?
他家大孙子不会连户口还没上吧?
“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只要我们领了结婚证,孩子就能上户口……”
“闭嘴!不要脸的东西!谁叫你连彩礼都不要就跟着男人私奔?我告诉你,如果不给彩礼,你这辈子都别想和他领结婚证!”
“我是你的女儿,不是商品!你眼里只有钱,只有彩礼?”
“跟老娘回去!”老女人伸手来抓人。
徐老头儿媳妇打开她的手,沙哑吼道:“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不会跟你回去,我也不要结婚证了,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做梦!老娘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就想这样拍拍屁股不认人了?”
老女人冲过去撕扯徐老头的儿子,嘴里骂着:“你个不孝女,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家!否则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不孝!还有这个混蛋小子,我要告他拐带人口!”
“妈!不要闹了!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就当没生过我!呜呜呜……”
“不可能!你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必须拿钱出来!你想嫁给他,就必须给彩礼!彩礼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三十万?弟弟要结婚他应该自己去挣钱,而不是像个吸血虫一样吸我的血!我不是扶弟魔,永远不可能!我自己有儿子要养,不会给你钱,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不给我钱?看老娘不打死你!”
老女人见扯不开混蛋小子,直接上手开始抓徐老头儿子的脸,发了疯去捶打他:“你挡着是吧?”
“那老娘就连你一起揍!让你拐走我女儿!”
徐老头急得跳脚,这可是他的儿子,儿子从小到大自己虽然疏于管教,经常缺席,但从没有动手打过孩子!
“疯女人,你敢打我儿子,你给我起开!”徐老头一把抓住老女人的头发往后拽,硬生生把她从儿子身边扯开。
徐老头的儿子并没有动手,而是任由岳母打,因为他的确有错,拐走了人家的闺女,也该让对方出出气,等对方出够了气才能心平气和好好谈谈。
彩礼,他也是存了一些的。当年给不出,但这些年一直默默在存钱,已经存了十万了。本来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带着媳妇回一趟娘家把钱补给岳父岳母,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打上门来,开口就要三十万。
令他更没想到的是,老头子今天又来了,他原本以为昨天自己闭门不见,老头子多多少少会有点生气,应该不会再来了。
可老头子又来了,而且……还挡在他的身前保护他。
“不就是要钱?我有钱,三十万彩礼,老头子我来给!”
“你把户口簿拿出来,现在就让两个孩子去领结婚证!”
原本被抓着头发扯开的疯女人一脸狰狞准备再一次冲过来,可当听到徐老头这番话,她刹住了脚步,狰狞表情一收,换成了满脸的笑容:“这话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着,徐老头拿出怀里揣着的存折,本来就是要给儿子的。
老女人是听说过混小子有一个炒股的爸,好像是一个有钱人,但是他爸妈离婚了,很多年没有联系,后来又听说那老头赔光了家当,是个穷光蛋。
不过,现在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老头还是有积蓄的。
她儿子急着结婚,不管这钱是混小子的,还是混小子他爹的,只要是钱,她就照单全收!
“现在就把钱转给我!”
“你先把户口簿拿出来,让两个孩子领了证。”
“那不行,万一他们领了证,你赖账怎么办!”
“我可以先转给你一半。”
“一旦他们领了结婚证,你不给另一半怎么办!必须全部给我,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我也怕给了你三十万,你还是不答应他们的婚事。”
“怎么可能!”老女人斜眼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她都已经给你儿子生了孩子,就算我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好处,很难再找下家。”
最终,徐老头还是先把钱给了老女人。
老女人收了钱拿出了户口簿,扔向徐老头儿媳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不管日子过得好还是坏,都别回娘家找麻烦!”
徐老头儿媳妇捡起地上的户口簿,强忍着眼泪,咬着牙:“我过得再苦再难都不会回娘家,你放心。”
终于领了结婚证,徐老头的儿子和儿媳妇抱头痛哭,这小小一张证一直都是压在两人心头的重石。
老女人催促徐老头儿媳妇将户口从户口簿上迁出去,等户口迁出去了,她抢回户口簿,连看一眼亲外孙也没有,转身就走。
徐老头看着账户上剩余的二十万,一脸讨好的看向儿子:“小辉,能让我抱一抱大孙子吗?这是爷爷给他的见面礼。”
他知道给儿子钱儿子不会要,他也想得很明白了,以后赚了钱全给大孙子。
徐老头自认没有做好一个父亲,在韩非的潜移默化之下,他努力学着,心里他发誓要做好一个好爷爷!
这时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韩非终于开口说话,他看向徐老头的儿子:
“你父亲现在跟着我做事,之前起早贪黑摆摊卖冰糖葫芦,后来管理果园,这都是苦差事。他赚了钱连一双袜子都不舍得买,裤衩子穿到都是破洞也不换。我问他为什么不花钱,他说攒钱给儿子和孙子。”
徐老头一脸不好意思,涨红了脸:“老韩,你说什么呢!能不要提袜子和裤衩子的事不!”
儿媳妇感动不已,劝了老公好几句,最终徐老头的儿子终于伸手接过了存折。
徐老头开心得笑开了花,满脸的皱纹笑成了大菊花。
儿子愿意收他的钱了,就代表愿意接受他,愿意一点点试着放下过去原谅他!
“爸,快看看您的孙子,他的大名叫徐勇,还没小名呢,您给他起一个吧。”儿媳妇将白白胖胖的小奶娃递过去。
徐老头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大孙子,孩子入怀那一刻,徐老头喜极而泣:
“我大孙子长得可真好,瞧这双大眼睛多像他爸!徐勇这个名字好,希望他勇敢健康,小名就叫康康吧?”
“好!”徐老头儿媳妇逗着小婴孩:“康康,爷爷给你起的小名很好听对不对?康康很喜欢是不是?”
小奶娃“咯咯”笑起来,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无齿笑容天真又可爱,大眼睛灵动,一看就是个聪明机灵的。
徐老头高兴得不行,笑呵呵:“老韩,快看看,我大孙子一看就是个小机灵!你是我兄弟,也是他爷爷,有见面礼不?”
韩非嘴角一抽:“这是要敲诈我?”
徐老头挤眉弄眼:“你是大款,不敲诈你敲诈谁?”
“你确定要收我的见面礼?你想过回礼是七份的事情吗?”
徐老头傻眼。
这回亏大了,他差点忘了,老韩可是有七个葫芦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