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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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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郎卫、兵卫皆骁勇之士。手搏,器械俱为精通,殿下何愁没有对手?再者,殿下气力过人,手搏一道不能尽全力,对殿下未免束缚太多。殿下当习弓弩才是。”乌禄此时只想甩锅,他见姜瑜听的认真,又卖力说道:“我朝有强弩将军麾下材官厥张士,皆步军锐士也,能操六石之弩,射三百步尤辟木郭。殿下,此比手搏如何?”

    姜瑜确实有点心动,远程大型杀伤性武器啊。可这弩能射几百米还穿透木墙,那得多大的力气才拉的开?思及此处,她不由问道:“乌令丞,六石之弩张开需力几何?”

    “殿下,六石之弩,当然需力六石亦合七百二十斤。”

    卧槽,七百二十斤?这不科学啊?姜瑜看着一脸笃定的乌禄,突然想到了这个斤似乎和自己脑子里的斤不相等,大宣朝的一斤貌似只有她上辈子一斤的一半重,也就是说这个七百二十斤应该实际只有三百六十斤。蹶张弩是用脚踩着上弦的,三百多斤可能、也许、大概是正常的吧?

    “乌令丞且去,孤再想想。”

    姜瑜回了寝殿,拿出《尚书》看了许久,终是难以进入状态,心不静如何看得进去。

    “殿下,大将军来了。”

    临秋从殿门口急趋而至,原本通传的事自然用不着他,可如今周女官被姜瑜谴去太后那里候着了,他便成了晖章殿里的大管家。他这人心眼多,自是抓住机会便在姜瑜面前献殷勤,端茶倒水,往传送从,只要是他能亲自在姜瑜面前表现的绝不假手于他人。

    “速备好茶点,孤自亲迎阿舅。”姜瑜豁然起身,一边走向殿门口一边吩咐临秋。

    她心里有些纳闷,时日不早了,阿舅还未离宫,莫非母后是欲让他接手卫尉驻守宫门?

    “臣见过殿下。”

    “阿舅无需多礼。母后如何了?”

    “太后陛下尚安。殿下,太后陛下着臣与殿下言,明日朝议令殿下暂代之。事若不决,殿下可暂且搁置,朝会后可召诸大夫参议……”

    客套没几句,邓勉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姜瑜虽知邓太后这些年有意让她插手朝政,有时甚至还压着皇帝让她表现,但这个主持朝议,哪怕是个暂代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姜康那里她是不怎么担心的,但是朝臣们会怎么看?

    先前就算她有批阅奏章,那好歹对外称是皇帝批的,当然了,朝堂里几乎人尽皆知她那一手独树一帜的楷体字,但好歹也有皇帝这块遮羞布,如今赤裸裸的骑在皇帝头上,姜瑜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阿舅,此事是否为之太急?我虽自认胜皇帝许多,然朝中诸多老臣尚在,母后又有疾休养,恐之不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不如徐徐图之。”

    “殿下,若太后无疾,自可徐徐图之。然如今汝母抱恙,必然无力顾政。汝不代之,朝中大权必归于三公之手,届时彼辈捧起皇帝,汝自问可还有机会?”

    邓勉对外甥女的犹豫很是不满。图谋大事,居然当断不断。若非这母女二人一声不吭便做了诸多僭越之事,他又何至于此时骑虎难下。

    “阿瑜,怎的如此瞻前顾后?此事宜早不宜迟,皇帝已有十一,汝还将之视为孺子!孝章皇后殷鉴不远,汝勿效之。”

    孝章皇后,便是先帝嫡母,那位先太后。她亦是无子,过继了先帝,待先帝登基后,便摄政。其兄其弟七人封侯,权倾朝野,外戚骄横,时先帝终日惶惶,有如芒刺在背。

    至先帝十三岁时,帝合宫中中常侍等人及帝兄鲁恭王之力,一举扫除后戚,先太后全家皆以僭越,乱政被诛,唯她一人被先帝移奉于长乐宫永昌殿,不及数月便郁郁而终。

    孝章皇后事迹姜瑜当然很清楚,她的便宜老爹便是事件中的主角。先帝起居注还被邓太后藏在她床头的瓷枕中,姜瑜当初发现时还以为是某些不可描述的本子,结果偷回来看了看,居然是这个东西。而且“先帝力除外戚”这一段还特意用朱笔涂红了竹简面,姜瑜想要不注意都难。

    “唯。瑜谨受教。”

    姜瑜被邓勉说服了,她决定代母执政,但她觉着这样做有些不保险,是以,她对邓勉说道:“阿舅,您虽掌京营,却无虎符,兵在手却出不得营门。不若我去寻母后讨来虎符,万一有变,您可直接率军围了宣京城。”

    “阿瑜,汝方才还言吾急,如今怎地比阿舅还急?哈哈,吾等果不亏为一家人。”邓勉大笑着拍了拍姜瑜的肩,复又解释道:“京营八校,汝母已予一校之虎符与吾,如此便足以。宣京之中,两宫卫尉与期门羽林之兵才是重中之重,宫门内外皆彼辈驻巡,疏忽不得。”

    “阿舅,两宫卫尉士卒现今皆由长乐卫尉统领,此人乃母后亲信旧人,素来只听母后之令,与吾不近。恐有事,吾令之彼不从,如之奈何?”

    这长乐卫尉资历老,又是邓太后的亲信,每次姜瑜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问候,结果这人坦然而受不说,连个颔首礼也不回,简直是目中无人的典型代表。往日她不向邓太后提及,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考虑。可如今这长乐卫尉如此重要,姜瑜怎么还敢让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担任,自然是逮着机会给他上眼药。

    “长乐卫尉史忠乃先帝母族之亲,自幼长于边郡,勇武过人,尤善骑射。不过此人生性桀骜,目无余子,甚少服人。他之所以能为汝母所用,那是因汝母对其有活命之恩。”邓勉说到这里顿了顿,并没有接着细说所谓救命之恩的原由,而是转而劝说姜瑜道:“殿下,此人虽难以相处,但能力却不缺。如今吾等又无适宜之人执掌长乐卫尉,殿下便忍他一忍。自古以来,为君者心胸开阔方得长久。”

    姜瑜躬身行礼,正色道:“谨受教!尊长之训,必谨记于心,笃之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