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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比赛带来的热度很快过去,但《少男少女》杂志依然是南雅高中同学们手中传阅最多的书籍。
曾妙玉和朱偶然又盯上了这本书上的“笔友联盟”栏目,就是每一页最下方会刊登出一位读者寄过去的交友信息。都会写上姓名、地址和邮编,有的则还会写上几句话,比如:“美丽可爱、活泼大方的我,你想要认识吗?快点给我来信吧!”,又比如:“真的很想认识你,让书信成为你我认识的桥梁。附照回信几率更高哦!”再比如:“你喜欢打篮球吗?喜欢看漫画吗?欢迎志同道合的朋友给我来信,来信必复!”
在年级组一女生收到了来自北京的笔友回信后,越来越多的女孩都加入找寻笔友的队伍中。
年少青春的心,总是觉得家人束缚了自己,觉得身边缺乏知己,满腹的心事不知该向何人倾诉?
交笔友成了一个很好的渠道。
曾妙玉和朱偶然一口气写出去十多封信,然而回信的人却寥寥无几。
某天,朱偶然在学校传达室信箱处找到一封寄给自己的信时,欢快得几乎要蹦起来。
然后她拿上那封信,当即找到曾妙玉、杜丹和杨天空,神秘而激动地拆开,一字一句读出。
生怕漏掉了一个字,生怕没能领会每句话的含义。
然而,这就是一封非常普通的来信。
对方是北京一所高中读高一的女孩,在信中说读书压力很大,父母亲不能够理解自己,另外还喜欢上了同班的某个学霸男,却连跟对方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杜丹、杨天空和曾妙玉认认真真倾听完,末了又一人拿过去读了一遍。
曾妙玉羡慕地道:“真好,居然有人给你回信了,我写五六封出去了,一个人都没有给我回的。”
杨天空往嘴里丢一颗九制话梅,道:“都不认识的人,怎么能当朋友,还把自己的心里话给对方说?不是……”她想说“有病么?”,最后忍住了:“不是很好吧。”
“这有什么,”朱偶然道:“我妈说,她读书那会子,也流行交笔友呢!而且越是不认识的人,不在一个生活圈子里,这样才能肆无忌惮地说出心里话呀。比如有些话不方便跟家人朋友说的,对笔友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坦露了。”
“正是!”曾妙玉认同:“不过一开始也不能说太多了,需要等熟悉以后,才好说的。而且写信留的地址,最好是留学校的,如果寄回家的话,肯定又会被爸爸妈妈给发现的。至于姓名,完全可以不用留真实姓名,可以用小名或者笔名。”
杜丹道:“你们仨的小名都挺合适,美玉、偶然、天空,就我一个人叫丹丹,丹丹——真是太普通太平凡了!”
杨天空一把揽住其肩膀,像只小猫一样将脸搁在她肩头蹭着:“不会呀,我觉得丹丹很可爱呀,你爸妈肯定是很用心取的名字。哪像我和小光,都是我妈脑子一热,躺病床上就把名字给取了。还说即便是一对男孩或者一双女孩,都叫这两个名了。结果我们是龙凤胎,我分了天空两个字,他得了一个光字,挺无语的!”她摊摊手。
朱偶然道:“要不你们也写信吧,这上面很多交友信息呢,有高中生、大学生,还有兵哥哥。”
曾妙玉道:“我不想再写了,都没人给我回信。”
朱偶然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再写一封,说不定就收到回信了。”
杜丹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地址是星城的人写信,这样的话,笔友将来说不定能变成现实中的朋友哦!”
曾妙玉露出一个灵感一现的笑容:“说不定就是个大帅哥呢,或者哪个学校的校草。”
“你想得美!”朱偶然将她头一打:“笔友就是笔友,见面了,那还能叫笔友吗?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怕啥?”曾妙玉道:“大不了见面时,我们大家一起去,这样即便是坏人,也有贼心没贼胆了。”
她们争论不休,杜丹却认认真真在杂志上记下了一个地址,上面是一个边境士兵的留言:“我们这儿风很大,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这样的兵哥哥你想认识吗?”
杨天空道:“丹丹,你真要写信过去吗?”
杜丹点点头,问:“你不准备写一封吗?”
杨天空摇摇头:“算了,写信过去人家还不知道回不回呢?我给杂志投一个征友的稿吧,这样就可以守株待兔,等人家给我写信了,乐意了我就回,不乐意我就不回,哈哈哈!”
曾妙玉、朱偶然和杜丹恍然——是呀,想要交笔友,直接给杂志社写信不就得了!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朱偶然当即拿出一叠喷了香味还有印花的信纸来,一人给了一张,道:“我们现在就给《少男少女》杂志社写征友信吧,下个月说不定就能刊登出来了。”
说做就做,当天中午四人就将信给写好了。等到下午放学时,她们又一起骑车去到附近的邮局买了信封和邮票,直到将四封信给投进邮筒,四人才是安下心。
“你们说,我们的信件,杂志社会刊登出来吗?”杜丹盯着绿色的邮筒问。
杨天空想了想:“应该不会全部刊登出来吧,毕竟每天写信过去的人不计其数。”
曾妙玉道:“我想应该只有那些写得很特别的信,才有刊登出来的机会。”
朱偶然“呀”了一声:“不好,我好像写得太简单了,就是一句;来自星城的女孩,期望交到全国各地的朋友,真诚期待你的来信!”
杜丹道:“挺好啊,我的也差不多,希望到时候我们的征友信都能刊登。”
杨天空笑着眨眨眼:“你们写的都挺正常的,应该没有问题的,要是看到我写的,估计所有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哈哈哈,”杜丹即笑起来:“天空,那你到底写的什么?”
“呃,不想说。”女孩摇摇头。
“说嘛!”杜丹哀求。
曾妙玉和朱偶然也问:“就是,到底写了什么嘛!”
刚刚大家一起写信时,其余仨人都写完后都相互换着看了,唯独杨天空不肯给别人看。
杜丹还质疑她是否没写,但又确确实实看着她动笔了,而且信纸上也有油墨渗过去的印记。
到最后,杨天空都没有告诉那三人自己的征友信到底写了什么。
夕阳的余晖像是一幅流动的油画。
金色的阳光映照在这群姑娘们的脸上,那笑,那欢,像极了青春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