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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很抱歉......”就在齐开绞尽脑汁想接下来聊啥的时候,提尔比茨已经悄悄地回到了她身边:“东西我没有找到,您是记错放的地方了么?”
齐开皱了皱眉:“不可能。”
“但是我确实没找到......”
抿了抿嘴,知道提尔比茨去找情报的任务失败了,齐开也只能缓缓叹口气:“那算了,等下我回去自己找吧。”
在旁边一直看着两人对话的齐文远轻轻笑了笑,也没有戳破。
回头望了望远方的冰海,举起双手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齐文远的脸上难得露出安然的笑容:“行了,散步就散到这里吧,衣阿华。”
衣阿华应声而出,将自己的卡片交给了齐开。
齐开接过那张写着积分的卡片,抬头看向齐文远:“这就...结束了?”
齐文远点了点头,慢慢走到齐开身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伸手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很久没这么说话了,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不过我之前说的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在你和可卿的婚礼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
齐开愣了愣:“...你认真的?”
齐文远笑着没有说话。他今天这一天笑的比之前一年都多,这都让他的脸有些不习惯了。
转过身摆摆手,示意齐开不用再跟他了,这位北海的主人就一浅一深地沿着他们走过来的路回返了。
齐开望着那位沿着过去足迹想回走的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转头在雪地上踩出了新的脚印。
他不需要什么北海的总督,也不需要齐文远给他安排的一切。
或许两年前齐文远对齐开这么说,他还会有一点心动,但是现在他想要的却是更大、更多的东西。
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齐开缩着脖子开始在港区中继续进行自己计划中的事情。
无论齐文远这么顺从地让自己拖延住是出于什么原因,齐开的第二目标终究还是失败了,他现在必须要赶快把第一目标完成。
时间所剩的已经不多了。
另一边回返的齐文远也是这么想的。
他在走到半路的时候就遇到了马里兰。
看着这位港区警察气呼呼的样子,齐文远就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提督,有件事我要向您报告。”马里兰走到齐文远身边,一脸不忿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齐文远笑着摆摆手,示意马里兰不要说了。
马里兰一愣:“您知道那个黑海去了您的办公室?”
齐文远点点头:“里面的文件都是我故意放在那的,放心,没有什么重要的在那里。”
“为什么?”马里兰不解:“如果您想要告诉小开什么,现在直接去和他说不行么?”
“如果我直接和他说,他肯定会以为我在诈他或者是在骗他。情报只有在他以为,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搞来的才会相信。”
“可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马里兰还是无法理解:“我们是小开的家人,他不相信我们还能相信谁?”
齐文远笑了笑:“雏长大了,你得让他自己飞。”
马里兰咬牙:“......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
齐文远摇头轻叹一声:“虽然你和田纳西对齐开一直很严格,但你们本质上还是和约克城一样。”
“像约克城有什么错?”马里兰说道:“小开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答应她的!”
齐文远抿着嘴:“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
马里兰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低沉着声音问道:“......您已经决定了吗?”
齐文远点点头:“该结束了。”
马里兰转头看了看衣阿华,见衣阿华目不斜视,仿佛马里兰根本不存在一般。
马里兰嘿嘿一笑:“看来你也做好准备了?”
“我是提督的舰娘,提督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衣阿华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提督有一天要是没了呢?”
衣阿华沉默了片刻:“没有舰娘是没有提督的,所有舰娘都有自己的提督。”
听到衣阿华这么说,马里兰这才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齐文远:“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点,你不能拒绝。”
齐文远沉吟了一下:“如果我命令你呢?”
“那我就只能抗命了!”马里兰沉下声:“说起来还是你自己说的,说我们可以不用遵守你的命令。”
说道这个,齐文远摇头苦笑了一下。
“后悔了?”马里兰扬了扬嘴角。
“有点。”齐文远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做我的舰娘...真的难为你们了。”
马里兰和衣阿华同时抬头挺胸,齐齐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左胸。
那是她们心脏的位置。
齐文远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低着头,低着头,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齐文远就听到茶壶中的水烧开的声音。
一个外表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正在屋子里,站在灶台前跳着脚捏着自己的耳朵,手忙脚乱。
“哦,大哥。”齐文硕回头看了齐文远一眼:“你们这的炉子怎么这么猛,烧的什么?”
齐文远愣在那,看着自己好多年没见的弟弟:“你?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被老爷子派来参加小开的婚礼吗?”齐文硕也不看齐文远,就这么跳着脚,拎起水壶,咧牙呲嘴地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美滋滋地坐倒在沙发上:“呼,可算能歇一下了。”
齐文远看着面前这个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中年人,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回头看了衣阿华一眼,后者很自觉地将屋子的房门关死,然后站在屋外站岗。而另一边的马里兰则紧紧地走到齐文远身边,警惕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喂喂,要不要这样?”看到对方这么大阵势,齐文硕嘿嘿笑了笑:“我是你提督弟弟,而且我来还没带我的老婆,你们用得着这么警惕我么?”
“少说这些废话。”齐文远看着自己弟弟,走到他面前,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你来做什么?”
“不是说了么,参加小开婚礼啊。”齐文硕嬉皮笑脸地说道。
“马里兰。”
“我在。”马里兰应声而出。
“哎哎哎。”见齐文远生气了,齐文硕连忙摆手:“我说我说,你别生气啊。咱兄弟俩这么多年不见,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齐文远皱着眉不答。
齐文硕摇头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脸上的表情一变,之前所有的轻浮全部消失,取而代之地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老爷子让我来的,让我给你透个风声,顺便敲打你一下。”
“你什么意思?”齐文远眼神一凌。
“大哥,你不会真以为你在百慕大边上干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吧?亨利那么大一个人,连人带船,加上一百多舰娘一起,一个都没留下,你觉得会没人查?”
齐文远抿了抿嘴:“所以?”
“所以,老爷子让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意思意思就行了。”
齐文远忽然冷笑一声,齐文硕一咋舌:“你看,你又来。哥,我们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别废话,另一个呢?”齐文远不理会齐文硕的话问道:“风声,什么风声?”
说到这个,齐文硕脸上的谨慎显然更重了。
他缓缓低下身子,把头凑到齐文远面前,声音也压了下去:“小开婚礼的事...其他几大家族也要参加。”
齐文远眼睛一瞪:“他们怎么知道的?”
“原本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齐文硕说完就坐直了身子,耸耸肩:“但谁让小开有个不靠谱的爹,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在公海把人老头子做了呢?”
“陈芝麻烂谷子?”齐文远身边的马里兰眼睛一眯:“你可以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么?”
“不敢。”齐文硕果断认怂:“老爷子让我来就是给你们的人质,我才不会蠢到刺激你们。”
“那你就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原本正在享受活动的舰娘全部出现在了这里。
西弗吉尼亚、密西西比、田纳西、宾夕法尼亚、基洛夫、恰巴耶夫、塔林。
十二舰娘中,除了跟在俾斯麦身边的加利福尼亚和三艘航母,全部出现在这里了。
见到这阵势,齐文硕果断举手投降:“我认错,我知罪,我投降,不要杀我。”
田纳西撇撇嘴,进了门身子就没停,一路走到齐文硕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就将他从沙发上像提一件玩具一样提了起来。
另一边的齐文远就这么看着,也没有说什么,任由齐文硕在那痛苦地踢腾着脚。
“不是...我都...道歉了......”齐文硕皱着眉:“哥...哥......”
见齐文硕得到教训了,齐文远就挥了挥手,田纳西这才一抖手,将齐文硕摔回到椅子上。
重获自由的齐文硕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哥,你真狠心...我可是你弟弟啊。”
齐文远冷哼一声:“那些人要参加齐开的婚礼,肯定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一口气全说了吧。”
齐文硕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艰难的捋直了气,这才重新坐好,看着自己面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舰娘,嘴巴几乎裂到了耳朵根。
“前些日子吧,那些人找到老爷子,说是听说小开要在北极举办婚礼,作为世交,他们也想过来祝福一下,顺便和我们联络一下感情。”
说道这里,齐文硕一顿,声音忽然压低了积分:
“而且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这次他们过来时,准备了足够的‘恩赐’。”
听到“恩赐”两个字,齐文远整个人气势一变,抬起头等着齐文硕。
然而齐文硕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富有磁性,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
“据他们说,他们已经可以量产‘恩赐’,所以为了体现自己的祝福,这次他们带来的‘恩赐’数量相当多。”齐文硕弯下腰,嘴角的笑容更浓:“有北海外围,所有的黑海舰娘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