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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的金发贵族踱步而来,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很是嫌弃。
他扭头看向同伴:“变丑了,我们换个玩具吧。”
他的同伴们调笑了一番,见两人没有反应,觉着无趣和他结伴离开,其他贵族也陆陆续续散场,很快,甲板就空了。
歇了一会儿,寒酥勉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甲板除了她们一个人都没有,维卡斯早就一脸赔笑的走了,真是绝情。
不过还好没人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破绽,她苍白着脸撤销了笼罩在自己和尤娜拉身上的迷雾,显露出真实的模样。
早在那些保镖想要捆缚她们的时候,寒酥就让迷雾笼罩在她们身上,扭曲成他们想要看到的模样,但实际上她们根本就没有被捆成蛆虫那样。
但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太微弱了,寒酥怕露出破绽,只好简单的把绳子捆在了腰上,然后伪装成被捆成蛆丢下去,尤娜拉的绳子就是她捆的。
所以在遭受海兽危机时,看上去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尤娜拉却能够做到攀爬,避开海兽。
终于熬了两小时被弄上甲板的时候,寒酥已经非常疲惫了,精神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但她硬是撑着不肯晕过去,生怕笼罩在两人身上的迷雾散去。
像死鱼那样躺了一会儿,她才勉强有了力气坐起来,看见人走光了就立刻撤销了迷雾,顺带解了两人的绳子。
只是尤娜拉这家伙,已经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在灵气微弱的世界施展了那么久的迷雾术,寒酥也很累很想睡,她甚至能感受到脑仁在发疼了,但是在甲板太不安全了,她实在是不敢睡。
她强撑着,拖着睡成死猪的尤娜拉回到了她的女佣房,锁上门,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寒酥是被一股香气引诱醒来的,睁眼发现自己身上清爽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而尤娜拉正在吃饼子。
“你醒了,快来吃饼子,这是我趁他们在开宴会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悄悄去厨房做的。”尤娜拉从盘子里拿了一个丑兮兮的饼子晃了晃。
寒酥抽了抽嘴角,才慢慢下床走过,拿起饼子咬了一口,虽然看上去很丑,但味道意外的还不错,脑袋还是很痛,不过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很多。
“他们又在开宴会了?”寒酥问道。
尤娜拉露出厌恶的表情,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很讨厌这些所谓的贵族,他们折腾的宴会简直没眼看,但是现在身在船上又下不了船,真的很恶心。
“维卡斯还跟着那些婆罗门吗……我是说,我的丈夫,维卡斯,他还在讨好那些人吗?”
“维卡斯是你的丈夫?”这个尤娜拉还真不知道,当下很意外,又想起了维卡斯坑害她的事,而寒酥对她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一时心头复杂。
寒酥神色也很复杂,偏头躲避尤娜拉的视线:“他……确实是我的丈夫,七年前我来到了这里,然后……留到了这里。”
她本想给尤娜拉讲讲关芝和是被维卡斯坑在这里的,但是原身在面对尤娜拉的时候格外敏感,重新捡起了一丝骄傲,不允许她告诉尤娜拉。
寒酥没办法,只能含糊其辞,但愿尤娜拉能明白吧。
尤娜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想起维卡斯这个烂人扣留了自己的证件,害自己不能回国,或许一辈子都要留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国度。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的遭遇。
“你……你这么多年,没有找到机会离开吗?”尤娜拉迟疑了一下,问道。
寒酥眼神悲哀:“结婚了离开反而是最难的,天竺国的一纸婚契,效力很强,强到,就算跑到其他国家,丈夫也能够名正言顺的将人带走,就算是被打个半死。”
原身不是没有想过回国的,但是她不敢回去,她害怕被维卡斯打个半死带回来,而且她家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会怎么对待她,她心里其实是有数的,况且学校那边怕是早就忘了她这个人,就算学校还愿意让她回去读书,她也不敢去。
就算,维卡斯放弃了她,亲人那边也糊弄过去了,但是她该怎么在华国生存呢?
她没有未来的。
只要一想到回去后可能会发生的那些糟糕的事,只要一想到那些会出现的流言蜚语,背地里那些窃窃私语,神情各异的打量,她无法忍受!
那些想法恍若附骨之疽,每天都在啃噬她,就算,那些糟糕的事都不存在,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寒酥恍惚着,好像看到了关芝和的过去。
阳光温柔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她抱着书,眯着眼睛看太阳。
她曾有有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但是在她踏入天竺国的时候,全毁了。
她被拖拽着沉入淤泥,没有光芒,没有救赎,没有未来。
所以,她干脆溺毙在淤泥里,反正在怎么糟糕都糟糕不到哪里去。
只要乖巧温顺些,只要习惯了那些恶心的事,只要装作看不见听不见,只要忘却过去放弃思考,她就能得到安宁。
尤娜拉看寒酥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眶的泪欲落不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那个……话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强行转移话题。
寒酥回过神来,只是现在因为原身的心绪激荡,而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关芝和,关门的关,灵芝的芝,和气的和。”
“芝和,是个好名字!”尤娜拉立马夸到,“我叫尤娜拉,是蚩尤的那个尤,娜拉是我父母赶时髦取的。”
寒酥轻轻点头后就没有说话了,气氛陷入尴尬。
过了一会儿,尤娜拉问道:“你吃饱了吗?没饱的话,我再去厨房看看。”
“都行。”寒酥的声音很轻。
尤娜拉踌躇了一会儿,才端着盘子离开。
夜慢慢的更深沉了,原本喧闹的外面也慢慢散场,变得安静。
尤娜拉还没有回来,寒酥觉得有些不对劲,怕她出什么事,于是忍着头痛运起巫术探查。
厨房空无一人,尤娜拉不在那里。
寒酥意识到出事了,但是她头痛,很快就坚持不下去,散去巫力,接下来她将陷入虚弱期,无法动用巫力。
“叩叩叩……”有人敲门。
寒酥望着门,没动。
尤娜拉有钥匙,可以自己开门进来,所以门外不是尤娜拉。
门外的人又敲了几道,见里面没反应,只好出声:“维卡斯夫人,尤娜拉那个小贱人正在勾引你的丈夫,你快过去看看吧!”
寒酥瞬间就明白了。
以尤娜拉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勾引维卡斯,很显然,尤娜拉被他们逮住了,现在还想把自己引过去。
她现在陷入虚弱期,没有自保能力,要是过去……她是讨不到好的。
而且,原身的心愿是让尤娜拉堕落、沉沦,其实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不要过去呢?
寒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尽管可能去了也没用。
尤娜拉这会处境不妙,她被摁着灌了药,八个身材高大的保镖眼神火热的望着她,那眼神恶心极了,四个婆罗门贵族仰躺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维卡斯也在这里。
这群婆罗门贵族酒喝多了,兴致一起,让保镖把尤娜拉拖来玩游戏。
这个游戏就是赌维卡斯夫人会不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佣过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维卡斯夫人不来,那很显然,这八个保镖会好好招待中药的尤娜拉。
如果,维卡斯夫人来了,当着维卡斯的面玩弄他的夫人,岂不是更好玩,至于这位可怜的女佣嘛,当然还是要和他们的保镖好好玩耍了。
如果维卡斯反悔……噢,为了成为真正的贵族,他不会反悔的,说不定看兴奋了还要一起。
维卡斯知道他的妻子私底下是这么折腾家里那些女佣的,他以为关芝和绝对能猜到那个带话女佣的意图,她不会来的,所以维卡斯才同意了这个游戏。
维卡斯猜的没错,寒酥确实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但是维卡斯也猜错了,因为寒酥已经来了。
维卡斯看到寒酥的时候,脸上原本看戏的神情变得僵硬,然后他沉了脸。
这个虚伪的男人为了成为贵族可以献上他的妻子,但是他不容许自己的妻子主动爬墙。
是的,寒酥的这个行为,在他的眼里直接被翻译成了主动爬墙。
多么恶心下贱恬不知耻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啊!
四个婆罗门贵族虽然惊讶,但很快就兴奋起来。
“没事的,会没事的。”寒酥无视了这一屋子恶心的男人们,走到泪眼朦胧的尤娜拉面前,抱住了她,安抚着。
“把她们两个拉开。”黑发碧眼的贵族瞟了眼脸色阴沉的维卡斯,恶劣的笑了。
寒酥没等保镖过来控制她,自己松了手站起来,她直视着四个婆罗门贵族少年,平静的说道:“卑贱的女佣有什么乐趣呢,我陪你们玩!”
——越写越觉得维卡斯和那些贵族恶心,我yu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