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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给主子捏起了肩:“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小德子弄回来的消息,只是说薛嫔对上不敬,惹了皇上的厌弃。宫里人还说......说......”
李有思疑惑的看着大丫鬟:“说什么?”
念春叹了口气:“他们还说,是主子您勾了皇上的心,这才让刚入宫的薛嫔被冷落。”
“本宫勾了皇上的心?”李有思又想笑又想哭,这都什么不着边际的瞎话!
“娘娘,您别难过,这都是那起子见不得人好的贱蹄子瞎嚼舌根!”念春怕主子难过,连忙宽慰:“主子您一向盛宠浓厚,她们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不忿罢了。”
“本宫并未生气,只是觉得流言蜚语的,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你说她们是不是闲得慌?这么大的宫廷,都不够她们忙活的?还有力气说主子的闲嘴!”
念春又给主子捏起了脖子:“娘娘,有人的地方,就有碎嘴子,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过的,再如何封禁都没法解决。”
“启祥宫被封了,奉先只怕是不好过了。可以送东西进去吗?”李有思十分心疼母家的侄女儿。
“圣上只说不准薛嫔娘娘进出,倒没说阖宫封禁,想是能递东西进去的。”
“那行,你待会儿整治点甜味儿的糕点,给启祥宫送去。另外,多送些画本子,那丫头就爱这个。”
“是。”
坤宁宫,皇后拟好了入选秀女的封号,正预备着去前头跟皇上商谈。
余淮走进来:“娘娘,钟粹宫给启祥宫送了包东西。侍卫查探了一番,是些点心跟画本子。”
皇后哼了声:“她惯会做好人了!却也要看看人家领不领这份情。”
“奴婢虽然进不去,瞧不见薛嫔的脸色,想想也能知晓,必定是不满的。”余淮附和着。
“可不是嘛~往日里姐姐妹妹叫得亲热,一遇着事,还不是窝里斗了?薛嫔的好日子,竟然叫好姐姐李嫔拔了尖儿,她能高兴才怪!”吴皇后弹了弹袖摆上不存在的灰。
余淮扶着主子起身:“最让人难过的,是还未伺候皇上呢,就被封了宫。如此看来,这个薛嫔倒是不值一提了。”
“可不是~”
余淮搀扶着主子远去了。
原本,薛嫔的入宫,是投进池子的巨大石块,搅和的所有人不得安宁——薛嫔出自承恩公府,自幼得先太后赏识,更是皇帝跟前的头号得脸人儿。这样的一位妃嫔入驻,哪个牌面上的娘娘能安心?
圣宠拢共就那么些,原本还能分得一杯羹,来了个“得力干将”,又有那刚选上来的俏丽秀女,那不得将原本就稀薄的恩情瓜分得深不见底?
幸好,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薛嫔,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了!
接下来,便只管看秀女们的“手段”了。
皇后来到乾清宫,皇上刚与群臣会完面,正在养心殿里休憩。
“皇上万福。”
“你来了?”
帝后的问候总是那么的生涩。
皇后将自己拟定的章程递到了皇上身前:“臣妾将一应秀女做了安排,皇上瞧瞧,可有哪些不足的?”
皇上前些天,在二十来个的名单里,勾选了三个。
分别是太后“一眼相中”的两广总督之女黄文秀、典仪之女王涟漪、刑部主事之女湛莲。
结合皇上与太后的意思,皇后给这三位秀女拟定了位份:黄文秀嫔位、王涟漪贵人位、湛莲常在位。
并为三人择定了宫殿:黄嫔居景仁宫正殿、王贵人与湛常在则被安置到了前段时间整治好的延禧宫。
值得一提的是,景仁宫里住着的,还有两位低阶妃嫔,正是谢常在和尤答应!
皇上略看了一眼,便将折子交给了皇后:“你办事向来稳妥,就这么着吧。”
皇上这意思,就是定了!
吴皇后带着满意的笑,收好了折子。
同时,为了表示自己的后宫地位,她还发出了大度的言论:“皇上,启祥宫的薛嫔,到底年幼,若有什么不当的,还请皇上......”
“朕自有定论!”景慎打断了皇后的“自以为是”:“既然无事,皇后便回去吧,朕累了。”
吴皇后脸色有着尴尬的难堪,她迅速整理了下表情,端着一副笑模样,弯了弯膝盖,离开了。
“万岁爷,您歇一歇吧?”李福庆一直站在皇帝身旁,皇上有多累,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的。
一大早,开朝的奏折如雪一般涌入了乾清宫,还未翻阅几本,便到了金銮殿见众臣的时间。
大朝之上,封笔期间积压的政务,一个个铺陈开来,各方人马各抒己见、说个没完,遇上那有瓜葛的,更是闹个不休!
好容易下朝了,肱骨之臣又“相聚”于养心殿,围着皇上一通奏报,半分空闲都不给皇上......
再加上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端亲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让这位骄傲的王爷气不顺了:其与皇上述事时,姿态无礼,与同僚辩论时,言语之间更是霸道异常,与往时刻意伪造的君子形象,大相迥异!
李福庆亲眼见着皇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终于,在端亲王说起启祥宫的郡主娘娘......啊,不!现在该称呼薛嫔了。
端亲王再说起薛嫔时,皇上的怒火达到了巅峰。
端亲王说:“皇上,奉先素来是个没心思的,她大大咧咧惯了,若是有那不得体之处,还请看在母后皇太后的面子上,宽恕一二。”
景慎一直都在压制愤怒的情绪,听了这话,他实在是压无可压。
在端亲王孤傲的弯着身子“求情”时,皇帝脸色铁青的开口了:“皇兄既已开宫,便最好绝了宫廷之内的心思!朕之后宫,由不得他人多嘴!端亲王若是有闲心,便多顾着自个儿的后院,你若是嫌妾室稀薄,还有那十来个秀女,朕一并赏了你就是!”
端亲王没想到一向“避让”的弟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给他面子,当即便有些狂躁:“皇上多虑了,我那院子五颜六色的,很是喜庆,便不劳皇上挂心了。臣虽忝为皇家长兄,也有那维护皇室威望之心,但皇上既然不乐意,那臣便再也不说了。惹人嫌的事,我可是一万个不想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