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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庙客厅之内,柳行风默然不语,刘至昆把玩粗瓷茶碗,袁煌则鼻青脸肿,一脸焦躁,不停踱步。
“你如果拒绝我们袁家的帮助,那我还真没啥法子能帮你短时间内聚集一百万现金。你说你一不肯听我的计策,二又死拖着我要我出谋划策,这不是难为人嘛,”袁煌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这几天他没少翻经济金融类书籍,甚至少有的拉着二叔袁野求教,结果到头来一条条生财之道全被柳行风否决,那股子幽怨真是冲上天了。不过他也没敢大发脾气,毕竟后面那人吩咐了,要给柳行风以最大帮助,助其成势,袁煌脑子里一想起那天暗无天日的经历,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凑合着就行了啊,袁大祥林嫂,这话你都说十八遍了。劫富济贫打击社会蛀虫是我们每个善良公民应尽的义务,不拉你下水拉谁下水?不过话说回来,就咱仨的时候啊,我是真不想欺负你。”刘至昆嘴角噙着邪笑,笑眯眯瞥了一眼袁煌,耀武扬威似地扬了扬拳头。
袁煌打了个一个冷战。
商量了一下午,在把刚才那话复述了第十七遍的时候,一向克己复礼文质彬彬的刘至昆突然暴起,张牙舞爪化身恶魔,反剪袁煌双手,把他摁倒在地一顿暴打,,声明再罗嗦一定把他打成熊猫眼。听到刘至昆发话,袁煌悻悻闭嘴。
“你说……澳门赌场,地下黑拳?”一直沉默着的柳行风发话了。
??袁煌望了一眼刘至昆,后者.笑而不语,方道:“事先声明啊,这是歪门邪道,你要玩这个门路我有,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出了事可别怨我。?
??柳行风呵呵笑道:“不怨,不怨。赌场.的规矩你刚才说清楚了,操作得好,一个晚上的确能赚钱。不过……地下黑拳呢??
??袁煌撇撇嘴:“先进场子,从最低.层往上爬,打赢一场有五千块。到最顶尖的,赢一场就多了,几十万、几百万不等。诶,你想清楚,这是拿命去玩,基本上活着从里头出来的人都缺胳膊断腿的,你高官衙内,伤了不值。再者……这个违法,一旦条子扫荡,你知道的。?
柳行风点头道:“有几十万倒还不错。嗯,在国内玩这.个风险是大,国外有门路没?”他想起来当初在父亲面前一气之下冲出的那句话。
袁煌惊道:“你真要玩这个?门路我是有,但你一进去.恐怕就很难出来了,各方势力都有高手在黑拳场里头,利用人命赌博敛财,往往一场大赛办到后来,起码涉及十几个亿的巨额资金。你如果坏了某些大人物的事,国内还好些,要是在国外,你一没根基二没后台,说不定就会惹来杀身之祸。真的,听哥说,这个真不值得……因为……”
“行了行了啊,袁大祥林嫂你又皮痒了不是?”刘至.昆一发话,袁煌立马蔫了,咬牙恨恨瞪了刘至昆一眼。
??柳行风却是喟.叹一声:“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黑啊,手下人拼死卖命就得了个几百万,大头还被他们啃着不放……?
刘至昆却道:“行风。说句不中听的话,袁煌说的没错,要钱的话,没必要玩这种阵仗,真正去打黑拳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实在无路可走,功夫可能都没你好,不过一个个玩起命来比谁都凶。冒这个险不值得。”
柳行风嘿嘿一笑道:“我要的就是他们玩命。世界各国的武术我都想见识见识,我爷爷曾经高度评价过俄国的桑勃摔跤术、日本的忍术骨法,当年甚至还在他们手下吃了大亏。所以,我想去国外打打拳,一来是为了聚集金钱,二来……也要历练历练,领教一下各国格斗技巧。”
袁煌瞪大了眼,喃喃道:“疯子,疯子……”
刘至昆却是沉吟道:“生死历练么……”
柳行风将手一挥,哈哈大笑:“我有太虚眼,鱼龙九步两项绝学,初步告成,中国大陆上能杀我的人,也不过是十指之数,出去玩玩也好。”说着双目之中彩光流转,耀出强烈战意,袁煌看得一哆嗦,心想那人说的还真没错,这是个煞星,不能为敌,只能为友。
刘至昆点点头,道:“此举未必不可,不过要适可而止,船行激流,须当知退。”
柳行风道:“这事我知道。这几个月来我日夜苦练,迭逢奇遇,论武功修为,应当在黑拳场任何一人之上,自保是没问题。嗯,祥林嫂你先帮我找门路,要国外的,过一个月考完三门主课后再联系。”
袁煌掉头就走,临到门口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然转过头来,恶狠狠丢下一句:“老子不是祥林嫂!”
往前走了一步,袁煌又回头道:“记住喽,以后别叫老子祥林嫂!”似乎觉得意犹未尽,袁煌三步一回头,重申自己不是祥林嫂这一事实。
刘至昆翻翻白眼:“这模样,谁说他不是祥林嫂我跟他急。”
柳行风哈哈大笑。
袁煌走后,刘至昆忽然道:“你准备下个月动身去打黑拳?”
柳行风道:“正式拳击比赛有媒体播导,而且限制太多,真正的高手不会来。各家各门的绝技,不是那么轻易领教得到的。只有在黑拳场,既能快速敛财,又能观摩各家绝技。我武功虽高,但见识却少,不比韩凤歌、王药佛等人多年积淀,要知道韩凤歌前年亲赴西藏与各路高手交战,经验之丰富无与伦比,张赤邪和王药佛又各有数百年大派作为后盾,如果我想在今后与这几人抗衡,必须快速积累经验。”
刘至昆闻言默然,隔了一会忽然笑道:“你其志不小,为何要答应柳伯父不违法?”
柳行风笑道:“这话问的不高明。就算不违法,
就不能成大事?潜规则潜规则,没上台面的规则都可以钻空子。人要成大事,这不过是旁枝末节,最主要的是有血性,有漏*点,在学校里窝着,很难不被消磨。我爷爷前几天跟我讲述了草原民族的悍勇,他们长期处于与狼搏斗的格局下,敢打敢杀敢拼搏,可敬可畏。**不也说了么,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刘至昆皱了皱眉,道:“未必要逞匹夫血气之勇悍然搏命,上兵伐谋,成大事者重谋,看黄金荣杜月笙,从来都是吝惜自身血肉。东北人藐视上海人说:‘你们上海人他娘的就知道动嘴皮子,不敢打架,不是爷们。哪像俺们东北人,打起架来跟喝水似地’。周立波就说,上海人不打架,有人骂过来打过来了,受着。然后背后‘做了他’。被上海人叫过去‘做了他’的人,都是东北人。”
柳行风听得一乐:“你也看周立波啊。哈哈,你说的比他差多了。不过说的不错,上兵伐谋。‘做了他’的确好使,但是我们有这实力?借我舅舅那条通天大路上天的确方便简捷,只是这么一来,我们便失去了打造一个自己班底的机会。总而言之,不断充实、壮大,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这几个月来被人压制的太狠,如果不趁机放手一搏,始终不过瞻前顾后的庸才。”
刘至昆无奈一叹:“好好好,主公说得有理。咱们一个月后动身?”
柳行风摇了摇头,清秀面庞上掠过一抹狠色:“不是咱们,是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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