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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小月觉得欧阳启明这个人城府很深,很阴险,她甚至怀疑欧阳启明和某些人串通好了要整她。
方建设曾说过他老婆有亲戚在美国,他老婆还在美国留过学。
官小月觉得欧阳启明肯定跟方建设的老婆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不会这么巧——欧阳启明是一个有深厚背景的美籍华人,怎么会跑到昭歌饭店来找工作?而且他前脚刚来,后脚公寓就被人砸了个乱七八糟。把这桩桩件件往一起一凑,真是细思极恐啊。
其实官小月早想开了,她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要方建设离婚,而是让方建设补偿自己。
一旦目的达到了,她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下午官小月下班后,来到方建设住的那个小区门口。她已经两周没见到方建设了,方建设也没来饭店找她。她有点担心,这个男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让保安给她开门,说是这里的住户。保安看她衣着讲究,态度温和有礼,就让她进去了。
她凭着感觉往里走,即使找不到方建设家,来这种小区参观一下也是很愉悦的。
慢慢的,她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女人的哭泣声。她循着声音快速走去,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单元门口,那里的路牙边,围了一圈人。
她好奇的从人群缝隙往里看,看到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坐在路牙上,冲着对面的单元门又哭又喊。女人的情绪极不稳定,在凌冽的寒风里,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又撕扯着自己身上薄薄的毛衫想脱掉,被旁边一个大妈赶紧拦下了。
女人拿起地上的一个挺大的婚纱照相框一边哭一边向众人诉说道:“他一直说他是单身,我跟他在一起六年了,连婚纱照都拍了。他说会跟我结婚,会一辈子对我好。我最近才知道他是有家有老婆的,儿子都十岁了!他把我最好的时光就这么糟蹋了,却不给我个说法,躲着不见我了。”
一旁的大妈叹了口气说:“姑娘,你等了一上午了,他都不露面,估计可能不在家,躲出去了。这样你等也白等啊,还是赶紧走吧。这么冷的天,你坐在地上,会冻坏的。”
女人哭着说:“我不走!我知道他在家里,他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我就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这个骗子长什么样!”说着站起身举着那个婚纱照转了一圈。
官小月这才看清楚,那个婚纱照里穿着白色笔挺礼服的男人是谁。
是方建设!
这太他妈滑稽了。
官小月一直对自己卑微的小三身份惭愧不已,事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连小三都不是,可能最多就是个小四或小五吧。
官小月心里被巨大的屈辱感笼罩着。她对方建设的幻想就在那天被打破了——那个女人的曾经就是自己的现在;那个女人的现在就是自己的将来。
方建设不仅是个文痞,更是个把一切都算计的清清楚楚的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一点不假啊。
她昏昏沉沉的离开人群往外走去,后面那个女人还在哭喊着:“方建设,你给我出来!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官小月回到方建设给她租的公寓,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大箱子里,然后把墙上那几幅重新装裱的艺术照取了下来。她呆呆的看着那些照片,就像审视着自己跟方建设曾经的一切。
她把照片从相框里取了出来,用火机点燃,冒了一阵烟后,相片开始燃烧,然后慢慢掉在地上化为灰烬。
半个月后,晚上下班回家的方建设,在自家楼道里,被尾随而至的蒙面人用刀捅进左腹,血流了一地。幸亏被邻居发现后及时送医捡回了一条命。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凶手蒙面遁逃,不知所踪。
但这是后话了。
官小月默默搬回宿舍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个曾经逐渐清晰的梦想又一次变得模糊起来。
一天,正在上下午班的她,送走一拨客人后,走到落地大玻璃窗旁,看着外面的街景,发起了呆。
蒋孟轲进来了。他感觉官小月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猜测官小月和方建设之间出了问题。
其实以男人的角度分析,这种状况是迟早的事,但他知道官小月倔强,他再怎么说,官小月都不会听的。有些人只有撞到南墙了,才会清醒回头。而且为了保全官小月的颜面,很多事情他选择装作不知道。
他默默看了那样的官小月一会,说:“最近你的状态不太好啊,实在撑不住了就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官小月转过头,这才发现了蒋孟轲,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蒋孟轲笑道:“我来了一会了,你一点都没发现。这要是进来小偷,拿走几件东西你都不知道呢。”
官小月也是在蒋孟轲面前才会卸下所有包袱,把真实的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她说:“最近身心俱疲,感觉看不到未来的样子。我确实想休息两天,但咖啡厅就我和星驿两个人,我休息了,她一个人怎么办呢。”
蒋孟轲说:“地球离了谁不都照样转啊?可以跟邹经理请一下假,上面会安排人顶上两天的。”
官小月突然想起了自己柜台抽屉里还有“秘密”,就说:“算了,别人来我也不放心。”
正在这时,咖啡厅里进来了一位好久不见的旧人。
官小月一见那人,用手抚额,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早就走了吗?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蒋孟轲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马国良。
马国良笑着走到蒋孟轲旁边,趴在柜台上,看着官小月说:“最近瘦多了,脸色也不好,是不是被人整了啊?”
官小月感觉这个人来了准没好事,但又不想刺激他,就调侃说:“是啊,你满意了吧?”
马国良收起笑容,神秘的说:“我知道整你的那个人是谁。”
官小月最烦他这种神神叨叨的劲儿,白了他一眼说:“想说就赶紧说,不想说就走。”
马国良说:“唉,看来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呢。我这里有一个机会带你看清真相,但前提是你得跟我约会,看场电影。”
官小月说:“你怎么总是一副乘人之危的小人姿态呀?谁整我我清楚,不用你在这里假慈悲,赶紧哪凉快呆哪去。”
马国良笑着摇摇头说:“我过来救你来了,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蒋孟轲看马国良没有走的意思,怕他就这么一直纠缠下去,就说:“马国良,你要是真知道谁想整小月,就干干脆脆说出来,小月绝对会很感激你的;但如果你过来只是为了纠缠,那我又要劝劝你了: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别浪费时间了,啊?”
马国良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娃娃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凶狠的表情,他转过头看着蒋孟轲说:“你装什么好人啊?一边不让我靠近官小月,一边自己往上贴。你不就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吗?你这个伪君子!”
说完又看着官小月咬着牙笑着说:“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而已,装什么清高呢!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好自为之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官小月气的呆住了。
蒋孟轲想追出去打马国良,被官小月拦住了,说:“算了,在饭店里动手,会惹事的。”
官小月想了想说:“这个马国良回饭店就和回家一样自由,怎么回事啊?”
蒋孟轲顺了顺气说:“好像是邹经理家的什么亲戚。傻缺玩意!”
官小月说:“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呢?”
蒋孟轲说:“我也是最近听几个同事闲谈时才知道的。饭店里不少员工跟领导都有亲戚关系,也没啥奇怪的。”
官小月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你觉得欧阳启明这个人怎样?”
蒋孟轲说:“这个人独来独往的,不爱跟人交流,看不清啊。但听说范总很赏识他。”
官小月自言自语的说:“好像有点复杂了。”
蒋孟轲说:“再复杂也快跟你没关系了。”
官小月奇怪的看着蒋孟轲说:“为什么?”
蒋孟轲说:“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说服你去上学。大学我爸都给你找好了。”
官小月不可置信的说:“真的吗?你骗我呢吧?”
蒋孟轲笑着说:“是真的,我爸是川渝大学毕业的,他的同学现在是川渝大学的校长。前段时间我让我爸向他咨询你上大学的事,那个校长告诉我爸说,现在那边有一个脱产自考名额,让你考虑一下。”
官小月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在柜台那头抓住这头蒋孟轲的手摇着说:“蒋孟轲,你简直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蒋孟轲看着对面的官小月,喃喃说:“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报答。”
上帝关上一扇门,为的是给你打开另一扇门。
自从知道自己有学上后,官小月每天上班都是哼着歌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对未来又燃起红彤彤的希望,不同于此前的交易,这回她心里非常安稳,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咖啡厅外面,好几天了,有一双眼睛正悄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