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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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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引着王玄师进了前面的北苑,指了最里面那间厢房说:“大师,这个院子夜里没有人来,您先进去等我一会,奴婢去帮您取干净的衣裳替您换上,您这身上湿透了,再不换我担心您要生病了……”说着对王玄师媚笑了一下,王玄师顿时骨头轻了二两,连声答应:“好、好、好!”

    王玄师心里想着美事,进了厢房等候佳人,不一会,有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来人进门一把抱住了他……

    王玄师心中一喜,顿时激动地笑着转过来抱了个温香玉满怀,一边凑过去戏谑道:“小美人,别急嘛……”

    却不料怀中美人突然推开了她,惊呼了一声:“呀,你是谁?”

    美人在怀已让他有点按捺不住,暗暗想到:管她是哪个,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王玄师这么想着便压了上去:“你猜猜我是谁……”

    美人这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曾在夫人院子里见过他,不是王玄师又是谁,想起他那张老脸,顿时羞愤不已,心想,这个老东西完全不要一点脸面!

    怀中的美人极力挣扎,但是体力悬殊,她怎么可能逃脱的了王玄师的魔爪,正在王玄师快要得手时,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抄起了一个云脚凳往王玄师身上砸!

    王玄师冷不防被砸的直接滚落在地,嘴里疼的直叫唤:“嘶!嗷!哪个龟孙?竟敢打你爷爷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老畜生!”美人认出来人的声音,昏暗中身形影影绰绰正是喻医官,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哭了起来。

    王玄师一直被人恭恭敬敬的抬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立马欺身上去和喻医官扭打在了一起。

    王玄师一着不慎被喻医官掐住了脖子,直被他掐得头昏脑涨,快喘不上来气了,情急之下顾不得正大光明,伸手就薅住了喻医官的发髻。

    喻医官头发被拽住,一时吃痛松了手劲,王玄师更用力的拽住喻医官的头发往后拉,喻医官痛极,咬牙切齿地威胁到:“你松不松手?!还不松我掐死你!”

    王玄师本来就差点被喻医官掐死,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开喻医官的头发。

    两个人正僵持着,这时突然厢房门口亮了灯笼,三人同时朝门口看去,却见玉柔裹着靛青色素面披风,左手提着盏六角松木雕花灯笼,右手拎着一个瓷玉收口水壶站在了门边。

    玉柔清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惊讶,低声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谁都没想到,玉柔会突然出现在这偏僻的北苑,原是杨姨娘得了她母亲派人传来的口讯,现在夫人难产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她母亲要她即刻将密药悄悄地送去北苑给王玄师下在符水里……

    传口讯的人拿着杨母的贴身玉佩,说完就跑进东边的花园里不见了踪影,杨姨娘怕惊动府里的人,便派了最稳妥的丫鬟带着密药去北苑,嘱咐她见机行事。

    玉柔正是杨姨娘派来北苑找王玄师的,她提着灯盏进了院子,便听见了厢房里传来了声响,走近一看,结果正好撞到了眼下这一幕——

    青梅衣裳半解,坐在地上一脸的泪,王玄师居然和府里的喻医官打了起来,待玉柔见得王玄师这老道腰带松垮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玉柔轻声喝道:“你们二人还不快点住手!”

    喻医官闻言便松开了王玄师,王玄师差点被他掐死心里恼恨极了,非拽了他一小绺头发下来才恨恨地松手,喻医官摸着被拽疼的头皮,眼睛瞪了起来,指着他:“你!”

    王玄师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怵,但是想着输人不输阵,也瞪起眼睛骂骂咧咧:“我什么我,你有什么毛病,管什么闲事,又不是你的女人!”

    喻医官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直说青梅是他的女人,愤恨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云脚凳。

    王玄师这时看了看喻医官又看了看青梅,突然恍然大悟,大腿一拍,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是来与你来此幽会的,是你的相好,我说呢,”王玄师摸了摸被喻医官打疼的背,嗤笑了一声,接着说,“嘿!我说怎么进来就一把把我抱住了,可不是我要怎么样的,是她先占了我的便宜……”

    王玄师看着杀气渐起的喻医官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下去了。

    玉柔看着他们两个争执,从他们三言两语中明白了来龙去脉。

    此时青梅一脸怨恨,红着眼睛剜着王玄师,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擦干了眼泪后,她慢慢起身穿上衣服,却发现衣裳的袖子被扯坏了。

    玉柔见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青梅身上,青梅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玉柔忍不住叹了口气,扶了扶青梅的肩膀道:“别怕,我们去请杨姨娘要老爷替你做主,这个老匹夫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王玄师听了顿时面如土色,他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然这么狠,开口就是要将他乱棍打死,上前一步急急地解释:“真的是她先占我便宜的……”

    见他靠近,玉柔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

    青梅听了玉柔的话很是感动,在玉柔跟前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好不可怜:“谢过玉柔姐姐,但是我不想此事闹将开来,就算是打死了这老东西,我也活不下去了呀……”

    玉柔连忙扶起了青梅,似有所感地说:“想好好的活着真是不容易,”玉柔帮她将披风合了合,又帮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那……怎么办,我先陪你回去换了衣裳,别再叫人看见了。”

    玉柔身上还带着杨姨娘给她的密药,她还要想办法怎么避人耳目地把药给王玄师……

    虽然同为下人她很同情青梅的遭遇,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看不上她的作为的,她若不是为了跟喻医官私会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玉柔脸上却一副同仇敌忾之色,心里在想她不能耽误了姨娘的正事,所以她只能不动声色的劝青梅先回去,眼前把人支走了再说。

    青梅却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我要阉了这老东西杀了他!”

    王玄师见青梅不像是开玩笑,他转身就想跑。

    青梅忙喊道:“喻医官赶紧抓住他!”

    喻医官也恨他碰了自己的女人,立刻扑了上去,把王玄师直接扑倒在地,怒声说:“老畜生,想跑?!我看你往哪里跑!我……”

    喻医官话没说完,王玄师便给了他两拳,嘴里说道:“你们这一对狠心的狗男女!不但想要了我的命根子,还想要我的命!”

    喻医官挨了他两拳,感觉脸上顿时肿胀了起来,他连忙一手挡住王玄师的拳头,照着他面门就是一拳,王玄师被揍得眼冒金星,头歪到了一边,吐出了和着血的痰涎,结果发现掉了一颗门牙,气急败坏地大喊:“老子跟你拼了!”

    两个人顿时又打作一团,喻医官到底是年轻些,几个回合下来就把王玄师打趴下了,用腰带把王玄师捆了个结实。

    青梅直接走到王玄师的身旁,把王玄师的鞋袜剥了,把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王玄师“呜呜”地叫唤起来,青梅理也不理,阴测测地说:“把他扔后院的池塘里去——沉了他,反正天黑路滑不小心摔到池塘里淹死也是常有的事。”

    玉柔有点着急,毕竟再怎么说他听命于杨姨娘的母亲,也是在帮姨娘办事,遂轻声劝青梅道:“青梅妹妹,你若是杀了这老道,怎么向夫人交待,他毕竟是夫人请进府里来的。”

    青梅想起她熬的那碗参汤,面无表情的说:“夫人?夫人喝了柳氏的参汤只怕这会自己都难保了,哪里还有命管这老东西……”

    玉柔这时才知道原来青梅是柳姨娘的人,青梅看她反应冷笑了一声:“哈!你不会以为我是柳氏的人吧?”

    玉柔不吭声,算是默认。

    青梅突然笑了起来,也不解释,却问喻医官:“你说说看,我是不是柳氏的人?”

    喻医官顿时脸上有点难看,低沉地说:“行了,这不重要,这个老畜生交给我处理,你们先回去。”

    “不重要?你说这不重要吗?”青梅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听到他不咸不淡的说不重要,顿时火起,不依不饶地说道:“是我不如她重要吧!”

    喻医官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吵架,便哄道:“你看你又多心,你在我心里肯定是最重要的人,柳姨娘不过是一个故人罢了。”

    青梅听了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愈加生气,恼怒道:“你每次都是这样拿话敷衍我,却对那柳氏念念不忘!”

    “我什么,我哪里对她念念不忘了,你不要胡搅蛮缠……算了,我不与你在这废话了,我去处理这老东西。”说着就拖着王玄师往门外走去,王玄师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也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