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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将军府就快是她汉卿夫人的了,现在大少爷回来了,我今日就要去问问少爷,是不是也不管,右京城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都多少回了啊,警告没用,把打成残废的丫鬟送回去也没用,她真当我们将军府是没人了是吧。”小箱子撸起袖子,因为肩上的剑伤引起了一阵惊痛。
凌越研这时才满意的笑了,她还以为小箱子真的感觉不到痛呢,李南楠走过去扶了一下小箱子,从莫姑姑的药箱里拿出新的纱布给她包扎了一下,说道:“虽然你体胖,但剑伤若养不好,一样会致命。”
凌越研都要笑死了,敢情李南楠觉得小箱子感受不到痛是因为太胖了,小箱子怒目圆睁,就要对着李南楠开骂。
“我问你,愚善是什么意思?”凌越研在一旁插嘴。
莫姑姑在她手上扎来扎去解毒,她半分感觉不到疼,小箱子可能也是说累了,推开李南楠坐在一边,手靠着椅子,略微得意道:“张伯说愚忠是愚昧的忠心,那愚善不就是愚昧的善良。”
“你可还真会举一反三啊。”凌越研略微思索后却指不出毛病,但听过愚孝愚忠,还真没听过愚善。
“嘶~”突然一阵刺痛传来,凌越研看向自己的右手,肿是消了,但黑的吓人,一半手掌都成了乌黑色。
李南楠和小箱子同时担心问道:“怎么样了?”
莫姑姑把银针取下,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粉撒在凌越研手上:“两三日即可解毒,但半月之内不能再用右手握剑。”
这可让凌越研难过了,本来想着在生辰上给大家耍一套剑法来着,看来是泡汤了。
“把你涂的药膏给我。”莫姑姑道。
凌越研勉为其难的拿出来,这可是叶政哥给她的药膏,她连小箱子都舍不得给她用,昨日也是抠了一点点出来,也正是如此,中毒才没那么深。
莫姑姑打开药瓶闻了闻,证实药膏有毒,准备放进药箱拿回去仔细研究里面是什么,被凌越研抢回来:“有毒就有毒嘛,我不用就是,我留着。”
三脸疑惑,昨日三人皆不在场,不知道此药是君叶政给的,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又是绿榴,刚刚带来了莫姑姑,这次带来的凌显。
凌显很生气,走过来拿起药瓶一摔,好吧,莫姑姑无奈,这下没得研究了,这一家子人都是火爆脾气,她此刻有点后悔答应越研做将军府的医官了。
“这三王爷好狠毒的心肠,竟因为一句话想要了我妹妹的命。”凌显看着凌越研发黑的手,心疼不已。
小箱子:“......”
凌越研:“......”
李南楠此刻也有些懵,刚刚听小箱子这一通骂,话里都是说汉卿夫人,这下毒之人理应是汉卿夫人,怎么又跟三王爷扯上关系了。
此事说来话就长了,凌越研也不想家丑外扬,送走了莫姑姑,又搪塞了李南楠几句,才带着小箱子一起去了凌显的书房,凌显从小就被送去了边疆,对家里的事知之甚少,但这件事情一定得给凌显掰扯清楚了,否则让他对叶政哥生出误会,也害怕他在母亲面前多言。
这话要从凌越研第一次被人下毒说起,小箱子的亲生母亲为此丧命,那时母亲十分生气,在江湖上找了一些不入流的帮派调查,最终查到是汉卿夫人所为。
母亲就亲自去找到汉卿夫人,两人大吵了一架,父亲也因此被迫跟自己的亲生弟弟,也就是凌越研的二叔分家,但此事却并未有个结果,二叔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经不起汉卿夫人的挑拨,在凌越研两岁的时候找人刺杀。
也就是这次刺杀让父亲寒了心,母亲气急,再次找了那伙帮派,本意是想去恐吓一下汉卿夫人,那时的母亲并不知道汉卿夫人怀了孕,那一夜让汉卿夫人流了产,二叔发狂灭了整个帮派的人。
后来汉卿夫人便连夜把凌研表姐送去了乡下,这十多年来,不论是下毒还是刺杀,从未间断,父亲母亲因为愧疚,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凌越研的身边,暗卫和随从也开始不断的多了起来。
小箱子滔滔不绝,言语间多少藏了些愤恨,毕竟汉卿夫人是她的杀母仇人,虽然下毒之事凭出,但近两年已经没了刺杀,想来汉卿夫人心里的怨少了许多。
母亲那样率真的性格,怎会因为父亲差点被抢就对自己亲手捡回来的妹妹如此疾严令色,外面的人看热闹,知情人心酸无奈罢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何你们从来不曾对我说。”凌显眉宇间多了些戾气,那是久经沙场的标志。
“我自懂事以来,父亲就把这件事告知于我,目的就是让我不要记恨汉卿夫人,母亲每月拜佛,也是为那无名帮派和未出世的小表弟,若早早便告知于你,边疆如此凶险的地方,你能保证自己不分心,仍坚守在沙场吗?”凌越研道。
凌显捏紧拳头,重重的敲在书桌上,他当然不能,若他早知道,拼着抗旨也要回来替家人们找回公道,纵使是害了她流产,也是因果报应,活该。
“妹妹你放心,既然如今我在京,必然时时护你,若她再敢轻举妄动,我不会放过...”
凌越研打断道:“兄长平日里惯会装老成样,一遇到事怎的就这么冲动,这件事只能遮,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若事情挑明了对谁都不好,母亲也会因此再度伤神,整个凌家也会遍体鳞伤。
凌显是明白的,他只是一时气不过,这些年一直在边疆,自认为对得起朝佳国,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家里是这么的破碎,他原以为可以接替父亲扛起整个家,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
凌越研从书房里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手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开始心疼起了那瓶药膏,这件事不会有人去查,药膏从叶政哥手里到凌显手上,再由凌显随手交给府里的丫鬟,再传到她手里,其中经过了哪些人的手,这一查又会查出多少人被汉卿夫人收买。
这些事一旦重新翻出来,伤心的只有母亲罢了。
“小箱子。”凌越研轻声叫道。
“嗯?”
“你会怪我明知道毒害乳母的人是谁却不帮你报仇吗?”凌越研问,当初偷听到刘婆婆说起乳母被毒害之事,父亲便知瞒不住了,所以才会告诉凌越研。
小箱子良久未说话,直到回到院子里,李南楠拿着封帖子往这边走,小箱子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们不是很早就讨论过了吗?小姐答应过我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凌越研道,她答应过小箱子,无论将来如何,小箱子永远是她的唯一,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李南楠刚好走过来,把帖子递给凌越研:“束侯府的帖子,李玉楠不死心,想用我强逼着你去。”
看这时辰冬日宴已经快开始了,她都说了自己受伤,为何硬要逼着她去,帖子上说她思念家妹,望成全。
真是滑稽可笑,李南楠又没有被她囚在将军府,你思念你写信给本人啊,写这么一封邀帖,若她不去,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她不让姐妹团聚。
越想越生气,李南楠的这位姐姐可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为了名利,死去的父亲可以利用,亲妹妹可以利用。
“不去!坚决不去!”小箱子气得很,对李南楠说:“你长姐这样是会挨打的知道吗?”
李南楠白了小箱子一眼,随即垂眸对凌越研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
这么多年互怼,她也算了解李南楠,李南楠是不会再回头的,曾经抛弃过她的人就已经不再是她的亲人了。
李南楠说:“帮我要回弟弟。”
这件事倒有些难办,她的弟弟与当初胡妃的儿子,现在的五小王爷同岁,七岁的年纪已经有自己的想法,若他自己不愿意,没人能强求。
李南楠突然跪在地上:“当初你救我于生死之间,后又求师父收我为徒,这些恩情我都记得,只要你再帮我这回,以后肝脑涂地,绝不二话。”
“我也没说不帮啊,算起来我也是你师叔了,啧~”凌越研扶起李南楠,这么一想还有些暗爽,她还没被人叫过师叔。
“这样吧。”凌越研灵机一动:“我帮你,但不用肝脑涂地,你叫我一声师叔如何?”
这要求不算过分吧,只见李南楠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然后极其小声的叫了声:“师叔。”
之后跑得无影无踪,凌越研与小箱子两人在院子里抱头大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既然决定了要帮李南楠这个忙,这次冬日宴就非去不可,得想办法见到李小公子才行,小箱子肩膀受伤不宜出门,凌越研便带着绿榴和李南楠一起去赴宴。
回来已有月余,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府,说来感觉还真是不一样,街上议论的已经不是先皇了,而是当今皇上君策,谈论之间都说他是位仁厚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