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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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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半点悲伤之情,仿佛这些人就理应死一样,几百口人,两万凌家军,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像极了父皇。

    父皇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抱负的,可君策不一样,君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老年父皇的模样,毫无怜悯之心。

    君叶政心里百般难受,看不得这样的二哥,明明登基前不是这样的,这把椅子真的会让人如此丧失心智吗。

    “二哥。”君叶政刚开口,被君策打断,“你想给凌越研求情?”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但君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只是想最后再试试,君策起身走到君叶政面前,一双眼睛满是探究,仿佛想把君叶政看个明白透彻。

    君策说:“小时候你生病,一个宫女没伺候好你,为了不让宫女受罚,你故意带着伤痛到处跑假装没事,后来差点烧坏了脑子,还记得父皇是怎么处罚那个宫女的吗?”

    君叶政皱起眉头没说话,君策一笑:“父皇把宫女拖到院子里杖刑,把那个宫女打成了肉泥。”

    “这跟研儿有何关系?”他问道,右手不自觉紧了紧,一想到那个画面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难受。

    君策突然走到门口望着天,然后大笑了几声,好像在嘲讽先皇生出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儿子,他回头道:“还不明白吗?父皇不允许我们有喜爱之人,朕也不允许,三弟,她会牵动你的心绪,让你变得软弱。”

    “可她不过一个弱女子,若二哥愿意放过她,我可以发誓终身不见她。”

    “哈哈哈哈,幼稚。”君策心情大好,走到了龙椅之上,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二弟,回去吧,这几日就别出门了。”

    君叶政抱拳,神情故作悲伤,转身即变了脸,以前保不住宫女,如今他一定会保住研儿。

    事情按计划进行中,君叶政回了王府,尚管家多日担心,看到君叶政欣喜不已,一张老脸抹泪,忙打发众人伺候起来。

    然君叶政前脚回府后脚就翻墙出去了,尚管家做好饭敲门半天没人应,推门才发现人又走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决定下次一定要把人给死死看牢了才行。

    君策也在君叶政出宫后宣了人来,“宁统领,准备一下,出宫。”

    “是,皇上。”堂下之人一身黑甲,眉眼板正,御下带刀,新任护城军统领宁远阳,接任了萧复的位置。

    兵报早间传来,大王爷带着红甲兵已经到了走马道,马上就要回来了,一家被杀的消息想必大王爷还不知道,君策坐在撵轿上,手上有个玉扳指。

    宁远阳奉君策的命令,一路上十分张扬,叫人在前头大声唱喝着,那人拿着锣鼓,一边敲一边高声喊道:“凌将军之女凌越研,于今日一早入右京城,若发现有人窝藏,株连九族。”

    一声声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听到凌将军三字有的连门都不敢出,君策就这样声势浩大的从城东到城西,最后停在了那片被烧焦的将军府门外。

    以前的将军府多么风光,那牌匾都是亲赐,周围跟着许多百姓就在附近发家致富,但将军府被烧了之后,周围十里莫说人了,连乞丐都没了。

    莫姑姑的医馆也已经闭门许久,紫蝉她们此时就正藏在里面,按君叶政的计划,会故意让源仲露出破绽,然后找到她们,之后再一路逃到皇家的外府别院。

    别院里偏殿的一间房里有密室,也是君叶政偶然间发现的,到时候三人跑进房间利用炮弹一炸,再放些火油连着烧上三日,找些死人的尸骨应付过去,君策见到尸骨,便会认定人已死。

    源仲拿着手信按规定路线在街上绕了一圈,宁远阳同时得到消息,向君策禀报。

    君策嘴角弯向一处,下了撵轿,抬眼看向离得不远的医馆,招来身边守城军:“围了。”

    右京城传遍了,君策正在抓凌将军的女儿,这边街头处全被封了起来,大家怕死但耐不过有好奇心,都围在一处看。

    君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凌将军的叛贼身份已成定局,让那些朝臣们看着,谁才是对谁才是错。

    医馆大门紧闭,春风轻拂,君策想起春日猎就快到了,凌显为了这春日猎可废了不少功夫,怎能辜负他一片好心。

    “张小逃,看你的了。”紫蝉带着凌越研的脸,张小逃一晃还以为就是小姐在面前,不得不说紫蝉的易容术真是一绝。

    张小逃得意仰头,“放心。”,他武功不算好,但逃跑的技能没人能比得过。

    说着他便上前开了门又关上,守城军跟着就围了过来,君策远远看过去,“那人是谁?”

    宁远阳也看过去,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想起,回禀道:“好像是张总兵的儿子张小逃。”

    “张总兵?”君策仔细回想,实在想不起来这么一位人物,“可还在?”

    宁远阳摇了摇头,眼神微闪,“他是凌将...不,是叛臣凌木的属下,想是也已经死在沙琅城了。”

    “杀了。”

    轻飘飘一句话,比踩死蚂蚁还简单,宁远阳右手一挥,守城军上前长刀举起,张小逃眼明手快一掌打倒两人,飞身就往东边跑。

    一群人跟着追了出去,君策轻笑,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本来还觉得凌越研没在里面,这时候看,定是在里面无疑了。

    他右手背在身后摩挲着玉扳指,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直走到门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左右歪了歪头,突然想起了那年百年庆典,十几个舞姬中就云杉一人如月中皎珠。

    凌越研的性子同云杉很像,横冲直撞,心思单纯得像只兔子,可云杉是只白色的家兔,而这凌越研是只野兔,一旦挣脱牢笼半分也抓不住。

    皇后?呵,没有人配成为他的皇后,都是些俗物罢了。

    “来人,给我烧。”

    “二哥!”君叶政姗姗来迟,着急忙慌,上前阻止守城军浇火油。

    君策后退了两步,这才对嘛,重情重义的三弟,你若不出现,还真是少了些趣味。

    他回头指着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你看看那边,这几日在我的压制下终于没人敢做出头鸟了,如今你,朕的亲弟弟,站在这里当着所有人违逆我?”

    护城军还在浇火油,君叶政上前直接推翻一桶,顺势跪在地上,“皇兄,研儿尚且及笄之年岁,善恶不清,纵使凌木犯错,也罪不至此。”

    “罪不至此?”一句话彻底惹怒了君策,眼神示意宁远阳继续浇油。

    君叶政慌乱不已,直接起身挡在门口,大门再次开了,源仲扶着假的凌越研站在门口,周围人都停下了。

    君策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假凌越研,紫蝉之前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学个七八分神态很容易,况且她记得小姐跟君策没见过几次,每回见面小姐多半都低着头,于是她也低着头。

    “不往外逃,偏偏要回到这右京城来,是后悔了想回来做我的皇后?”君策往前站了几分,眼神没移开片刻。

    完了,紫蝉着急,这总不能不答话吧,君叶政也微微敛眉,没料到两人还能对上话,但他此时不能说话,否则二哥定会多疑。

    源仲适时出声,在一旁怒不可遏:“你这狗皇帝,拿命来。”,他作势上前要刺杀。

    这重重包围之下哪能得逞,反手就被宁远阳一刀刺向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