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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凌越研不放心君怡所以一直在君怡马车里,马车足够大,方闻虽然也在其中,但两人相隔甚远都有分寸,纵使是这样,张小逃也免不了来提醒。
这离右京城越近,来往的人就越多,人多口杂,况且高公公一行人也还在,若真的被人看到皇后跟男子同在一个马车里,有嘴也说不清。
最后方闻听烦了张小逃在马车外面说个不停,自己先下了马车,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听到君怡的哭闹声又上去了。
换了凌越研下车,凌越研刚下来君怡就不哭了,这回不光是凌越研自己,就是身边许多随侍的也看出来了,就是咱们这位小公主不亲近自己的娘亲。
随行的人中大多是士兵,还有十几个是从宫中来的,其中就包括高公公,高公公虽一路上没说什么,但都看在眼里。
凌越研晃眼看到有个跟着高公公的小太监在后面鬼鬼祟祟的,想向前查探一番,顺便跟高公公解释一下,毕竟皇宫里的人心思都多,她得为君怡着想。
冲一迎面朝凌越研走来,笑意盈盈,手里拿着封看过的信,“将军。”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凌越研随手从冲一手里把信扯了过来。
天已经黑了,不过四周点的烛火足够亮,信上面的字迹看起来是朝云的,凌越研一边看一边笑道:“这才离开多久,这么舍不得你就该一直待在他身边才是。”
冲一撇嘴跟着笑了笑,语气有些酸,“这是走之前朝大哥给我的,况且也不算是给我的吧。”
凌越研看完了,将信还给冲一,信上也没写什么,就说了几句废话,让冲一照顾好君怡,说君怡可能会生病,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这信有什么值得笑的吗?”凌越研问道,通篇都是无聊的话。
冲一将满篇字的信纸拿到凌越研面前挥了挥,提醒道:“这是朝大哥写的信,将军何时见他这么啰嗦过。”
凌越研确实没注意,随即轻笑出声,确实啰嗦了些,走的时候没见朝云来送,她还在想这人怎么没一点不舍,原来端着呢,这密密麻麻的信上全是君怡生病后需要注意些什么。
其实有方闻在根本不用如此费心,左不过是心里不舍,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见面了。
凌越研见前面的小太监已经没影了,于是又转身回君怡那儿去,信中有写得很仔细,比如君怡穿多了会觉得不适就会哭闹,这点方闻好似不知情。
朝云平时看君怡的时间不多,估计是问的那几个在沙琅城照顾君怡的嬷嬷们,那些嬷嬷都是沙琅人,不愿跟她回右京城她也尊重她们的意思。
刚走到马车旁,前面突然火光漫天,李南楠只穿了件里衣就拿着火把冲了过来,神情焦急。
“怎么了?”凌越研警觉起来,四周并无异常。
李南楠贴近凌越研耳旁,悄声道:“有个小太监以为你在马车上,冲上去要刺杀你。”
凌越研皱眉,这群小太监是跟着高公公来的,高公公是君叶政身边的人......
“人呢?”她一定要问清楚,君叶政派出来的人,怎么也不会轻易被人收买。
李南楠带路,冲一也跟在凌越研身后,李南楠反应很快,处理得也很妥当,迅速封锁了消息,这会儿恐怕是高公公那边已经被看守了起来。
小太监被捆得五花大绑,嘴里还紧紧的含着绸布,这是针对人自杀的法子,军中审问常用的招数。
果然,李南楠说:“他嘴里含着毒,被我抠了出来,抱着必死之心来的。”,可见背后之人多么狠毒。
冲一走上去狠狠踢了那太监一脚,上手扯了太监嘴里的绸布,为防止其咬舌自尽,从身上拿出一个小铁块放进了太监嘴里,铁块撑着他的嘴根本咬不动。
“谁派你来的?”冲一恶狠狠的样子完全不似平常小羔羊的模样。
凌越研并不意外,看着像是见惯了冲一这个样子,太监含着石头是可以出声的,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除了凌越研谁也没听清楚他说的是谁,太监含糊不清说了一句:“只有君耀才配成为皇帝。”
这么明显的嫁祸,君耀是四王爷的名讳,一个太监怎敢直呼他的名字,可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反其道而行之,实际上就是君耀。
凌越研走上前,冲一让开位置,凌越研缓缓的蹲在了太监面前,太监看着凌越研的眼睛里全是仇恨,这种恨意,非比寻常。
“你认识我?”凌越研问道。
石头含在嘴里口水直流,太监不愿再说话,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凌越研实在想不起来她在哪里得罪过这个太监,于是起身离开。
凌越研皱眉看向李南楠,有些责怪的语气:“先回去把衣裳穿好。”,这么多男兵在呢,就算当时没穿,这会儿人都抓到了,还不赶紧给穿上。
“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跟谁学的?”凌越研小声嘟囔了一句。
李南楠转身准备回去穿衣裳,听到凌越研这样说回过头来一笑,毫不避讳的甩了甩秀发,并且还故意抛了个媚眼,“跟你学的啊。”
四周不少男兵的裤兜紧了半分,心里估计想着同一句话:磨人欠扁的小妖精。
凌越研也多看了李南楠背影两眼,以前她浓妆艳抹的,看不出美丑只是个跳梁小丑,后来在临雅山庄又只顾着练武,一张脸朴素得很,可这两年不仅身形苗条了几分,小脸也柔美了几分。
在军中除了胡虎手下有个美娇娘,还少有能跟李南楠媲美的。
张小逃从前面跑过来,他去安顿君怡附近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远远瞟了一眼,冲一正在给那太监用刑,手段狠辣。
“他说了是谁派来的吗?”张小逃有些不忍看那样的场面,他一向不主张酷刑的,但冲一也确实用这样的方法让很多人张了嘴。
凌越研摇了摇头,往前面走去,这太监吐不出来什么了,接下来的画面她不想看,也不想阻止,父亲曾说:在战场上,对别人手软死的就是自己。
她自私的,让冲一做了那把最狠的刀。
入夜,君怡已经沉沉睡去,总算没再哭闹,有方闻在她身边凌越研也放心,正准备睡时,高公公竟然来了。
高公公是来为那个太监求情的,上马车前她下去看过一回,冲一将人挂在树上,身上还留着血,今夜若是不放下来,等血流干人应该就没了。
“咱家出来时去之前的王府见过尚管家,他跟奴才在宫中是旧识,提起皇后娘娘,曾说您曾不忍谢公子严刑拷打花魁娘子凤织织,是位良善的主。”高公公在马车外说着。
凌越研半躺在马车里,左手扶着头,右手上正拿着一本画册在看,上面讲的是育女之道。
“高公公有话不妨直说?”这位高公公能成为君叶政的贴身太监自然是有一手,修得跟个人精似的。
当年小戒所里凤织织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高公公提起这件事不过是想说他能知道就说明深得君叶政信任,又提与尚管家是旧识,让她看在尚管家面子上放人。
分明还什么都没求,却让人不得不答应他,当个太监屈才了,该去做个使臣才是,绝对能噎得敌国使臣话都说不出。
高公公半晌没说话,也估摸出凌越研知道他的意图,不开口就是不愿放人,识趣的就已经离开了,偏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