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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遇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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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下蒙眼长带,拍马围着靶场跑了三圈,不慌不忙从箭袋中取出九枝长箭,九箭连发,第一支箭射中靶心,第二枝箭接踵而至,把靶心中第一支箭顶出去,如此九箭如追星赶月般,一支接着一支,都从同一射孔中穿出,直到最后一支长箭射穿靶心,箭羽颤巍巍停留在射孔之中。

    他骑马回到三人面前,笑道:“荒草姑娘,在下献丑了,还请姑娘别见笑。”

    “屈大名士射艺非凡,小女子自叹不如。今儿若非屈大名士相让,小女子未必能赢过你去。”

    阴素华说的是实话,从屈皓文适才表演的射箭技艺看来,她的本事可比不过他。那数算比试,若非屈皓文让她出题,她也未必得胜。若是今儿先比试射艺,最后胜负还不一定。

    阴素华双手抄拢一拜道,“多谢屈大名士相让。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女子先行告退。”

    “荒草姑娘,在下请你定下明年今日之期,再走不迟。”屈皓文摆出一副你不答应,就誓不罢休的姿态,定定看着她。

    阴素华无奈,只得道:“明年今日此门中,我定当如约而来,咱两不分出胜负,决不罢休。”

    “如此甚好,在下恭送姑娘和权大叔,权兄弟。”

    阴素华扶着权大叔走出文武馆大门,且走且言道:“大叔,我今儿赢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可作悔不得。我现今住在客来欢客栈,还有位重病中的兄长在那儿等候于我。现天色已晚,不如由我做东,大叔和权大哥,屈尊移驾到客来欢客栈饭厅中,用过晚餐,再回家不迟。”

    “姑娘何须客气,”权大叔笑道,“适才你也听闻,六皇叔把你交付于我,若是走失了你,大叔也担着偌大的干系呢。咱们一起去客来欢客栈,接着你兄长,一起上我家住得几日。”

    权武拉拉权大叔的衣摆,低声道:“爹,咱家如此狭窄,又破陋不堪,哪能接待像荒草姑娘这般姣好的人物,不如依荒草姑娘所言,咱们都去客栈里歇息几日,待得寻访到合适的房屋,让荒草姑娘安顿下来,再做计较。”

    “傻小子懂啥!”权大叔一拐敲上他脑门,“儿不嫌家贫,狗不嫌主穷,你这才刚开始进王府有了养士之爵,就瞧不起咱家了?”

    “大叔息怒,”阴素华忙拦着权大叔胳臂,朝权武使眼色,让他认错。

    权武揉着脑袋,闷声道:“爹,孩儿错了。”

    “大叔,你老别生气。咱们今儿个发了财,先去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今儿夜里,我带上兄长,就上你家住。你拿拐杖敲我,放狗咬我,也不走,跟定你了。”阴素华笑道。

    “果真是个好姑娘,咱们走。大叔今夜可要开戒啦,喝个一醉方休。”权大叔乐呵呵,带着两人朝客来欢客栈走去。

    阴素华带着两人回到客栈,刚进门,掌柜从高柜台后迎出来,点头哈腰赔笑道:“荒草上宾,您可回来啦!”

    “恩,回来了。”阴素华淡淡答道,把中药交给店小二吩咐他煎熬,带着两人朝饭厅走去。

    掌柜的急走几步,寻了个雅座,把她们带过去安顿好。

    阴素华陪着权大叔谈笑几句,点了一大桌好菜,安顿下两人,这才告个退,心急火燎跑去燕风房中一看,见他安然熟睡,并无其他问题。遂放下心来,回到饭厅中,见菜已经开始流水般端上桌,遂招呼小二上好酒。

    小二捧上一坛老酒,拍开封泥,那香气四溢开来,逗得权大叔直嚷嚷“好酒”。小二把酒倾入酒壶,小心斟入三人杯中。

    阴素华举起酒杯,对权大叔道:“权大叔,我和你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你却对我极为关照,荒草心下感激,以此薄酒一杯,相敬于你,还请权大叔满饮此杯酒。”

    权大叔也不推辞,摸索端起酒杯,递到唇边,一饮而尽。他抹抹胡须上的酒滴,笑道:“荒草姑娘,大叔眼瞎心明白。这饭厅里,人多嘴杂,其余的话,大叔就不多说。如果大叔没记错,姑娘今年也该有十九岁了吧?”

    阴素华一愣,道:“大叔何以得知我的年岁?”

    “这你不用多问。说起来,权武这傻小子还长你两岁。”他转头冲权武喝道,“权武,你小子别成天傻呵呵地,跟着荒草姑娘学点好处。还不快快敬荒草姑娘一杯酒!”

    “是,爹爹!”权武应道,端起酒杯,“荒草姑娘,今儿你写的那诗,权武闻之,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要做真男儿,就得如你所言,生,做人杰;死,也做鬼雄。权武对姑娘从心底里佩服,今后大家常在一起,还请姑娘多指教权武一些做人的道理。姑娘,请满饮此杯酒。”

    阴素华端起酒杯,浅饮辄止,她酒量浅,又担心燕风,故而不肯多饮。权武也不劝酒,自己满饮了杯中酒,为权大叔夹了几筷头菜。

    “权大叔,权武兄弟,”阴素华身后传来屈皓文热情洋溢的招呼声,“这可赶巧了,在下腹中饥饿,来这饭厅中就餐,恰巧遇上你们。”他回头冲小二道,“今儿这桌饭菜,记到我的账上。”

    权武站起身,笑道:“原来屈兄下榻于此。果然巧,荒草姑娘也住在这客栈中。”

    阴素华干巴巴道:“赶得早不如遇得巧,既来之则安之,屈大名士,请就坐吧。”

    小二忙为他端来餐具布置好,斟满酒退下。

    屈皓文举起酒杯,对三人转了一圈,道:“在下来得迟,先罚酒一杯。”说毕,仰头饮下杯中酒,把空杯对着三人一晃,再轻轻放下,端过酒壶斟满一杯酒。

    “荒草姑娘,在下今儿多有得罪,籍此薄酒一杯,向姑娘告个罪。请姑娘满饮此杯。”

    阴素华闻言,只得客气几句,端起酒杯,也是小口啜饮一下,点到为止。

    屈皓文一仰脖喝下整杯酒,低头看到她杯中尚有大半杯酒,顿时不乐道:“荒草姑娘莫非不肯原谅在下?”

    阴素华无奈道:“小女子不胜酒力,还请屈大名士谅解一二。”

    “屈兄,何必为难荒草姑娘,她的酒,兄弟我替她喝。”权武站起身来,伸手欲取过她的酒杯。

    阴素华忙伸手罩住杯子,她可不愿意自己饮过的酒杯,给个大老爷们同用,道:“何用劳烦权武兄弟,这一小杯酒,我尚能勉强喝下去。”

    权武闻言,嘿嘿笑几声,坐回椅子。

    阴素华转眼看着屈皓文道:“屈大名士,这杯酒,小女子拼着一醉,也要喝下去。”她捧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味儿不冲,带着股清香甘甜,极易上口。只是阴素华酒量浅,一杯入腹,顿时四肢百骸都酥软开来。她饧眼笑道:“小女子酒量浅,这一杯下去,已是头昏脑胀,分不清西东。我可断不能再喝酒,你们三位先喝着,我且看看我家兄长去,一会儿再来寻你们。”

    屈皓文和权武看着她微醺浅笑,都呆了一瞬,屈皓文不依道:“荒草姑娘为何不给在下面子,我刚来,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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