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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小二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房门,让小二端进饭菜和药汤,摸出钱袋,打赏了他十来个刀币,那小二千恩万谢,笑嘻嘻告退了。
阴素华把药端去给燕风喝了,嘱咐他待会儿吃饭后躺上休息,别弄出动静。这才转身,施施然走去饭厅。
阴素华忙了这一会儿,酒意已经消散。她走回自己桌前,只见酒桌边摆了五个空酒坛。屈皓文已是有了七分醉意,手上拿筷头敲打碗沿,嘴里胡乱哼唱些诗歌。
权大叔笑嘻嘻顾自喝酒。
权武酒量颇大,这会儿尚还清醒,见阴素华走过去,站起身笑道:“姑娘快坐,你这会儿才来,屈兄已经快喝醉了。”
“我没醉!谁若说我醉,咱们再痛饮十杯。”屈皓文饧眼笑道,手上端起酒杯,又是一杯下去,“荒草姑娘来啦!来得好,为兄正想着你呢!”
权大叔咳嗽几声,道:“这屈家小儿,果真是喝醉了。”
“权大叔,您老这话说得……来来来!在下敬您老十杯。”他端起酒杯,往口中一倾,又重重放下杯子,“咦”了一声道,“杯中怎么没酒?小二,赶紧上十坛好酒!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酒逢知己千杯少,在下今儿喜遇荒草姑娘,实乃平生第一知己。今儿定当痛饮三千杯。”
阴素华见他醉态,想起燕风去了自己房中,那丁老儿若是偷偷四下查探,见燕风房中没人,可不露馅。遂心生李代桃僵之计,欲要灌醉屈皓文,换他去燕风房中歇卧。
她心意已定,含笑坐上座位,招呼小二捧来好酒。举起自己酒杯,道:“屈兄,适才我有事耽误了。来来来,小妹现在敬你一杯。”
“哦!荒草妹子敬的酒,为兄一定得喝。”他一仰脖,又下去一杯。
阴素华见他饮酒,自己也一口喝进杯中酒,含在口中且不吞下,取下腰间汗巾,假作擦拭唇边酒渍,已是悄悄把酒水吐在汗巾上了。
权武也没看破她作假,笑道:“荒草妹子,你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为妙。”
“权兄!来!我敬你一杯!”阴素华笑盈盈举起酒杯,和他的酒杯轻轻一撞,“今后妹子住在你家,还请权兄别嫌妹子打扰。”
“哪会呢!妹子这样的人物,为兄请都请不来,哪敢嫌烦你。”权武说毕,也是一杯下肚。
阴素华如法炮制,你一杯他一杯,没多久功夫,又是三坛酒见了底。她的一根汗巾也被酒水浸透。
她瞧着屈皓文,已是一副在椅子上坐不住的模样,心里偷着乐。再看权武,一张脸红得跟关公似地,也是醉意上涌,渐渐忘形。倒是权大叔,还能撑得住,不见醉态。
时机已到,阴素华冲权武道:“权兄弟,你看屈兄,好似喝醉了。我们今夜不在这儿住宿,不如你且扶着他,上我兄长房中歇息一宿。”
“荒草妹子的吩咐,权武自当照办。”他说完,摇晃着身子,扶起屈皓文,随着阴素华走去。
这时节,天色早已全黑,权武扶着屈皓文行至燕风房中,摸黑把他扶上,转身冲阴素华笑道:“荒草姑娘,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家兄长在哪儿,我们带着他走吧?”
阴素华正要答话,屈皓文从床上翻身滚下地来,一手拉住阴素华的裙摆,大着舌头含糊道:“走什么走?哪儿--都不--许去,今儿--咱们不--醉不--归。”
权武只得摸索着再把他扶上,道:“他醉成这样,得给他喝点醒酒汤,你先看着他,我这就去找小二取来。”说罢,踉跄着走出门去,顺手关上房门。
阴素华抬脚欲走,那知黑灯瞎火中,屈皓文手上还紧紧拉着她的裙摆,被她走动一扯,他又翻身滚下地来,连带把阴素华也带翻倒下,压在他身上。
阴素华又气又恼,双手撑住他胸前,翻身欲起。屈皓文胡乱伸手一把抱紧她身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再不动弹。
酒醉的人,没什么力道。阴素华伸手一把推开他,坐起来掰开他抓紧裙摆的手,跳起身子。她猛看到窗户上映出一个瘦小的身子,“斯拉”一声轻响,窗户纸破开一个小洞,外面一丝光线从孔洞中透射过来,她慌忙趴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姑娘,你别走!”屈皓文酒醉中,双手在地板上胡乱瞎摸,摸到阴素华腰间,一把抱紧她,翻身过去压住她的身子,嘴里胡乱低语道,“你别走!我……我游遍天下,也没遇到一个如你这般中意的女子,今儿遇到你,我……”他止住话语,低下头,嘴唇猛然印上她的唇,舌尖霸道地顶开她紧闭的双唇,径直长驱直入,开始攻城略地。
“唔!”阴素华始料不及,被他冷不防吻住,又不敢动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窗外传来一声轻啐,那人影一闪不见。
阴素华回过神,心中大怒,两齿叩拢,使劲儿把他在她口中翻卷品咂的舌尖一咬。屈皓文冷不丁吃疼,酒意消散两分,“哎哟”一声,舌尖蓦地缩回去。
阴素华双手用力推开他,狼狈跳起身来,整理好衣裙,匆匆跑到门边,轻轻罅开一丝门缝,见那丁老儿身穿一袭黑袍,大步流星朝院外走去。
机不可失,她跑出门,查看清楚丁老儿的确出了客栈大门。一转身冲到掌柜的面前,摸出一颗金珠递给他,道:“大掌柜,赶紧给我结账。今儿六皇叔吩咐了,叫我带着兄长,去权大叔家中暂住几日。还请你备一辆马车,送我们一程。用不完的钱,不用找补,全打赏你打酒喝。”
“荒草上宾,这钱尚剩余许多。”掌柜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
“剩下再多的钱,全打赏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有人问起,你千万别说出我的去处就是了。”
掌柜的眉开眼笑,一叠声称“是,”叫来小二,吩咐备马套车。
权武行到她身边,道:“荒草姑娘,你家兄长在哪间屋,我去扶他出来,这就动身去我家中。”
阴素华答应道:“成,我们一起去。我还得收拾好东西。”
两人走到燕风房门前,她吩咐权武去隔壁屋扶出燕风。自己走进房中,见屈皓文已经歇卧在床,估计是权武那小子把他扶上的。
她从床下提溜出装着太子尸首的大黑包袱,出门瞅瞅四下里无人,急匆匆走去后院,把包袱放进院后备好的马车上。
燕风早已脱下一身女装,只是头发胡乱挽着,靠着权武行来,坐上马车。那权大叔,小二扶着,也走了过来。
阴素华扶权大叔坐上马车,权武跳上前面车把式身旁坐好。车把式一声吆喝,手上鞭子绕起一道鞭花,抽上马臀,那马儿一声长嘶,拉着马车,慢悠悠走出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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