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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爱恨交织
阴素华此刻，最担心的就是他当众揭穿她的真实性别。心里恨不得和他赶紧私下里相商达成协议，让他为她保守秘密，以免招来杀身之祸。遂乖乖跟着他，朝前行去。他带着阴素华绕过一处火堆，取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柴火，带着她七拐八弯朝前走去。两人走到洞口深处，屈皓文转眼见四下无人，丢下手中柴火，转身一把抱住她的娇躯，低下头把唇凑到她耳边，呼吸紊乱，语带哽咽低低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好狠心，为何要抛下哥哥一人走了，哥哥这些天，为了你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废寝忘食四处找寻，你可知道？”
阴素华被他抱在怀中，听他深情低语告白，一颗心扑通急跳，百感交集。她靠在他胸口。闭上双眼，声音颤抖道：“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唔……”屈皓文不等她把话说完，双臂用力紧紧抱住她，低头狠狠吻上她娇美的唇瓣。两人唇舌交缠，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忘我地辗转****，浑不觉时光悄然溜走，直到两人都感觉呼吸困难，这才恋恋不舍分开彼此唇舌。阴素华浑身无力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喘气片刻，无奈想道：“好吧，既然我为你动了心，魂里梦里再丢不开你这个冤家，我也就顺着你的心好了。”她抬起头，低声道：“好哥哥，我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了。我，我也喜欢你，想和你永yuǎn在一起，我只求你一件事儿！”
屈皓文手上紧紧抱住她，生怕自己一松开手，眼前的心上人就消失了踪影。他低声说道：“好妹子，你不用开口求我什么。自从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你的苦衷我就已经完全明白，我也原谅了你对我所有的欺骗。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守住你的秘密。我，别无所求，只愿能日日守在你的身边，岁岁年年，直到天荒地老。”
泪水，从阴素华眼中滑落，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低声然而坚决道：“你放心，只要等国中局势安定……”
屈皓文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别许下那些美丽的诺言来哄骗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不敢有过多的奢求！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坚强的女孩儿，有些事情，你必须要面对。中魏国的残局，你必须要去挽救。别想这些遥不可及的事儿，还是赶紧回去稳定局势吧，你父王他，已经过世了！”
阴素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倏然从他手上挣脱自己的手，反手一把抓紧他胳臂，防止自己摔倒下去，追问道：“你说什么？这个消息，你从何得来？”
屈皓文心疼地抱住她，“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我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要去见我们抓住的那人，一切为时已晚，我已经把他杀了。他们发现了你父王宫中的密道，被卫恨天得知，你不用猜也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我母后呢？还有，我的妹妹，黑岩城……”阴素华只觉天旋地转，她无力地从屈皓文怀中滑落下去。
“荒草，不，素华，素华，你别吓我！这等紧急关jiàn时刻，你不能倒下。你坚强点，振作起来，火速回去黑岩城，我们立刻就走！”他抱起阴素华，回身冲向洞口，大喊道，“儿郎们，速速整备行装，连夜上路。”
李霄云神色激动地冲到两人身边，问道：“适才陆老三说中魏王驾崩，此事可真？”
屈皓文黯然低头。对阴素华道：“二王子殿下，我当时从那人口中探知王宫密道的消息，就知道大事不妙。我亲自带着族中最勇猛的数十子弟沿着地下河去往蒹葭城，派人到黑岩城打听消息。他们回来禀告说，只见到城楼上已经换上大齐兵士。他们私下里去打听，才知道密道被发现后，中魏王心知大事不妙，派了一队死士保着王后和耀华公主火速逃出城，去往蒹葭城了。他自己病体难支，无力回天，气怒攻心之下，当场驾崩。等卫恨天派出的死士从地下暗道进了宫，发现中魏王已死，自然开城迎大军入城。我当时身边也就带了三十余个族中子弟，哪能和卫恨天对抗，在得到王后和耀华公主都已平安抵达蒹葭城的消息后，还是决定回来，见过你再做计较。”
阴素华回过神，从他怀中挣扎站起身，说道：“屈大哥，多谢了。我们火速去往蒹葭城，去接回我母后和妹子，不能让她们落进卫恨天手上。成为阶下囚，饱受**。其余的事儿，再做计较。”
屈皓文点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办。我族中子弟，尽皆勇猛善战，更兼精于骑射，一人足抵千军。我带着他们，跟你走。你们呢？”屈皓文征询李霄云的意见道。
陆天羽正容道：“我不用说，自然随你们走。大哥如今追击丁老儿去了，也不知何时回转找寻我们，不如二哥留下。一来可以照顾好七弟，二来等大哥回转，也能知道我们的去处，赶来汇合。”
“不成。”李霄云摆手道，“此去凶险万分，还是我和老三老五老六跟着八弟走，老四留下。”
耿小鑫一耸肩，无所谓道：“成，我留下等大哥，你们火速走。”
阴素华心情平复下来，叮嘱道：“你火速去离神庙通知赵西樵，让他立刻回去禀告我干爹。请我干爹发文把固州留守兵马迁往陵郡，让裘关鸠领着固州百姓退往陵郡，有不愿迁徙百姓就近上卧龙岗暂且躲避大齐兵士。把新近赶制出来的武qì都交给毛步禅，命他带领五千家丁兵和莫小姐火速前来此地，沿地下河赶往蒹葭城接应我们。燕风，凌东狱，裘瓿谘，公孙霸，权武，郭紫砂还有扈二娘留守陵郡，一定要听从权大叔号令，带兵死守陵郡，等我消息。”她一口气说完，转身欲走，猛想起一事，道，“对了，一定要记住，毛步禅带兵进入此洞之后，一定要封住洞口，别让大齐军发现这处暗道。”
耿小鑫一一牢记在心，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就这会儿功夫，屈皓文族中勇士已经整顿好行装，举着火把井然有序退走，蜿蜒行入地下河道。
陆天羽数人，各自施展轻功。撇下两人去往前方。
阴素华跟着屈皓文，两人走在最后。她见前方屈皓文的族人，尽皆身穿单薄的麻衣长裤，打着绑腿，光脚着麻鞋。众人穿得如此单薄，在深秋季节中浑不觉得寒冷。他们一律身背硬弓箭袋，一手握大砍刀，一手举火把，悄然无声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不多时，前方的人进入地下河道，一声呼啸响起，顿时马蹄得得，恍若有万马奔腾，在地道中回荡轰响。
阴素华愕然问道：“你们骑马进入的地道？”
屈皓文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妹子莫非忘了，我让你的侍卫给你传信，叫你到离渊来见我的事了？”
“难道，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暗河直通绿江？”
“哥哥我不仅知道这里有暗河，还曾经和陆兄结伴，到这暗河中游历探险过。”屈皓文低声道，“当年我不肯归附吕先政，出外游历，却也大有裨益。人都说，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此话极有道理。走遍天xià，人文地理，风土人情，锦绣山河，尽皆入我脑中。到我的心上人危急关头，自然派上用场了。”屈皓文说到后面，又恢复嬉皮笑脸，逗阴素华道。
“切！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在何方呢！”阴素华大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道，“油腔滑调的家伙！”
屈皓文呵呵一笑，握紧她的手，两人心意暗通，朝前走去。
两人跟在众人身后，下到河谷中。原来离渊并非这地下河的尽头，那河谷过了离渊，也不知去往何方。阴素华借着前方火把看去，见此刻河谷中水流极浅，两侧河岸颇宽。屈皓文的族人尽皆骑术高超，众人控马跃过沙滩上大小不等的乱石，朝前快速奔驰。
屈皓文撮唇长啸一声，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扬鬃跳跃而来，正是那匹六皇叔赠给屈皓文的照夜狮子骢。这马笼着金丝辔头，马背上金鞍银饰，极为华丽。马臀一侧挂着描金漆彩的箭袋硬弓，一侧挂着二十余支打磨得凌厉油亮的梭枪。
那马奔到两人面前，低下马首状极亲热地去挨挨擦擦阴素华。阴素华伸手爱怜地抚摸马鬃，掉头见屈皓文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她和马儿，也是一脸怜爱无比的样子。他见阴素华掉头看他，伸手一把揽住她腰间，忽地跃起身，带着她稳稳坐上马鞍。他伸手一抖马缰，那马一声长嘶，朝前奔去。不多时赶上众人，奔到众马之前。一个大汉顺手丢给他一支火把，阴素华从他手上接过，照着路领头朝前。
照夜狮子骢一路在沙石上跳跃，极为颠簸。屈皓文担心阴素华被颠落下马，把她抱得死紧，小心控马行走。两人挨得极近，阴素华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时不时随风窜入屈皓文鼻中。他不由意马心猿，遐想连连，苦恨身后人众，又不敢泄露她的秘密，只得忍住难熬的心痒，朝前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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