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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此意。看招!剑破五行!”
燕无忧是为了阻止围观众人继续议论下去,而郭东明则是单纯不喜欢作口舌之争。
郭东明古剑在手,如虎添翼。他手腕一翻,古剑划过一个半圆,虎虎生风。
随着古剑划过,无数玄气疯狂涌向剑身,不断缠绕沸腾,隐约包含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变化。约莫数息之后,沸腾缠绕的玄气一瞬间停止流动,然后刹那间再次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威势。
狂暴的能量向剑刃聚集,不断闪烁跳跃,想要吞噬阻拦自己的一切。玄黑色钝刃在能量的包裹下,看起来已经扭曲变形,散发着霸道无匹的剑气。
燕无忧一阵心悸,知道这一剑的威势绝对比上一剑更强,不敢再使出烟雨无定进行防御。
攻击最强的点,往往是防御最弱的点!只要攻势能强过对方,那便是最好的防御!
燕无忧知道洗剑阁的人都是武痴,不会因为他楚国卫边军大尉的身份而有所留手。他心下一横,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招。
燕无忧这些年为楚国皇室立下了不少功劳,这才承恩获赏这根下品玄器级别的镔铁长棍,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在兵器上吃亏。而楚国皇室给的功法和道术,品阶自然也比这些周边宗派的弟子所修习的要高。
“黄龙撼地!”
燕无忧棍出如龙,身似飞鸿,舞动长棍,踏着诡异步法。一个个半拳深的脚印,眨眼间便连接成了一个玄妙的阵图。
燕无忧手中长棍玄气缭绕,不住抖动,发出一阵阵龙鸣之声。长棍越舞越快,好像有了生命,带动他的身子,人影和棍影浑然一体。
棍上的玄气像藤蔓一般,自燕无忧手掌处发出,围绕长棍,一直盘旋到长棍顶端,汇聚变幻成一个深黄色的龙头。
燕无忧眼神一变,长棍向郭东明的方向狠狠一挥,玄气龙头带着龙啸声直挺挺向郭东明扑去。龙头过处,卷起阵阵气浪漩涡。
郭东明战意剧增,剑气积聚到了极致,身形一动,人剑合一,整个人和剑一道向前射去,化作一道势可崩山裂地的斩击,直斩龙首。
“嘶!”
斩击迎上龙首,摩擦声宛若龙的嘶嚎一般。
郭东明去势一滞,龙首开始扭曲变形。交战处的地面水分不断蒸腾,像干旱时节一般龟裂开来。玄气挥散间,不断卷起一块块干燥而坚硬的泥土,落在地面摔成粉碎。
“死!”
郭东明一声暴喝,龙首应声碎裂。龙首被斩,郭东明剑势再无阻滞,连人带剑瞬间出现在燕无忧身前。
燕无忧道术被破,来不及施展烟雨无定,只得双手持棍,横挡在胸前。
“咚——”
剑棍交击发出的声响,犹如古寺的铜钟被巨木撞击,浑厚连绵,余音袅袅。
燕无忧连人带棍,像断线风筝一般倒射而出,狠狠撞向身后的众多楚国士兵。不少筑体期初期的士兵没做好准备,被撞晕过去。燕无忧手中的长棍已经被砸弯,肋骨不知断了几根,整个人不住吐血,疼得说不出话来。
郭东明喘着粗气,腰杆挺直赞叹道:“果真是好剑!李衍兄弟,你此行的目的可是这株火葵?你如果不着急上场的话,这剑再借我玩玩如何?等你想上场了,我把剑还你!”
火葵虽然珍贵,但夺取回魂草的计划不容有失。这种和洗剑阁拉近关系的机会,李衍自然不会因小失大,慷慨地挥手道:“郭兄说笑了!你用便是!”
“有种!”楚国方向一男子踏步走出,望向四周问道,“可还有人要向郭东明讨教?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去领教一二了!”
言下之意,正是要将这场争斗演化成私仇,断了其他国家和宗派抢夺火葵的机会——要么你们现在出手邀战郭东明,要么由楚国一方出手,其他宗派势力不得再战。
郭东明不至于直肠子到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一时间气势更盛,高声道:“你们楚国的要想找我麻烦,就大方点自己来!扭扭捏捏,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郭东明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红衣的妖媚女子从拜火宗的方向走出,娇嗔道:“我们女人怎么着你了?我苏灵儿可不怕你~不过你前半句话还是蛮中听的~”
艾青没有丝毫退缩,不留情面道:“你们楚国要不要出手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别拉上我们!”
一个身穿道袍的二十来岁年轻男子自七星宗方向走出,说道:“我是七星宗郑知荣,我说句公道话。我和在座其他朋友想什么时候出手,轮不到你们楚国来管吧?”
六个小国毕竟不同于宗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见四大宗派皆是表露出对楚国的敌意,这才敢出言附和。
“我们温国可不是附属国。”
“我们刘国也是一样。”
“我们荣国......”
“我们甘国......”
“我们苏国......”
“我们詹国......”
心高气傲的楚国众人本就因为燕无忧吃瘪憋了一肚子气,此刻见六国四宗也壮起胆子来唱反调,气得失去了理智。
先前发话的男子明明肺都要气炸了,却还是要装出讲道理的样子,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大楚一向是以理服人。待我们和洗剑阁的朋友切磋一二之后,这火葵谁能拿走,就各凭本事了。”
和这些唱反调的人比起来,显然他更想教训与楚国有直接冲突的洗剑阁。至于拿不拿得到火葵,已经是无所谓了。
……
“剑生两极!”
“剑荡三秋!”
“剑扫四荒!”
“剑破五行!”
“还有谁?”
“剑起六合!”
“剑斩七星!”
“剑行八方!”
“呼——呼——”
在失去威信之后,楚国彻底放下脸面,竟然是采取了车轮战的战术,大有不击垮郭东明决不罢休的架势。
郭东明此时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遍布着数十个由不同兵刃留下的伤口。有的伤口甚至已经被汗水冲刷成雪白之色。汗水被郭东明炙热的体温蒸发,在皮肤表面留下丝丝白色的汗渍,模样说不出的凄惨。他右手早已无力垂在身旁,换做左手持剑。
“这是第几个?”
“算上第一个燕无忧,这是第四个了。”
“真猛啊,难怪说洗剑阁全是疯子。”
“……”
围观的人好像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不住感叹着郭东明的神勇。
楚国那边还剩下八个筑体期后期修者,就算有黑石古剑之利,郭东明败北也是早晚的事。
“朱涛!”
楚国方向,又是一名筑体期后期修者走出,甚至连闲话都懒得说了,直接通报了姓名。
郭东明嘴唇早已干裂流血,全凭一股意志坚持到现在。他站立不稳,心有不甘地举起黑石古剑,用脸不住在剑身上摩挲着,温柔得好像在与情人亲昵。
良久,他抬起头,挥手将黑石古剑掷向李衍。
“李衍兄弟,多谢了!这柄宝剑,怎么能在我手上写下败绩?”
郭东明颤颤巍巍地走到自己的精钢短剑前,努力将其拔出,剑指朱涛,眼里是滔天战意。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