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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玖玥是第一次在枫淮阁吃饭,她这个吃什么都好吃的夸夸团团长自然是边吃边夸嘴不能停。
“我是第一次吃清炖狮子头诶,这可比四喜丸子好吃多了!”炖盅被她连汤带水一扫而光。
“这也太下饭了,嫩滑肉厚还没有刺儿!下次再吃我要自己浇油!”响油鳝糊一定要趁热吃。
“这鸡汤也太太太太鲜了!切的真细!简直是御膳房的刀工!”大煮干丝被她夸成了御赐。
……
跟这样的小丫头一块儿吃饭,谁都能多吃两碗。
南枫笑吟吟地看着不停给她夹菜的徐郅恒,一切尽在不言中,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席间,三人聊起许玖玥的鸡架店。
许玖玥虚心请教:“南枫哥,你的枫淮阁和燕品府都是自己起的店名吗?”
南枫点头:“其他城市我还有一些店,名字都是我自己起的,我在燕城还有家融合菜,叫枫北堂,烤鸭不错,有机会带你去尝尝。”
许玖玥满眼小星星:“哇!你也太有才了!餐厅名字都这么诗情画意的,显得我想那些名字都像是在搞笑。”
南枫:“你如果想做连锁,一定要起一个让人一眼记住的名字,朗朗上口,口口相传。”
许玖玥放下筷子以拳撑掌:“求赐教!”
南枫:“可能我这个人比较自恋,刚开始做餐饮就想把每个品牌都加上属于我的元素,你如果想走这条路也可以试着借鉴一下,将来可能还会卖其他小吃,起的名字可以串联起来。”
许玖玥若有所思:“可是把我的名字和鸡放在一起……咝……不太好吧?”
徐郅恒敲了敲她的小脑瓜:“胡说八道。”
南枫笑笑:“店名也不一定非得有鸡啊,那些老字号,什么泸溪河、稻香村,名字里也没提点心俩字儿,是因为大家都了解熟悉一提起来才知道是卖什么的。”
许玖玥:“玖……阁、府、堂……”
徐郅恒:“很多店铺不都叫李记、张记什么的嘛,要不你就叫许记或者九记。”
许玖玥福至心灵:“玖……记,玖福记!怎么样?”
许玖玥乌溜溜的瞳仁在徐、南二人间逡巡,满眼期待。
南枫笑着赞许,徐郅恒则是心里一酥,小丫头自信满足的样子真真是叫他心生欢喜。
名字定下,三人又聊了会儿营销策略……
南枫:“以后不能叫小九女侠了,要叫小九老板了。”
许玖玥傲娇脸:“那是!说不定哪天我的大型餐饮集团上市了,就把你的几家店都给收购了!”
南枫笑容更大:“竞争对手,我把我采购经理的微信推给你了,你那鸡架我不知道去哪儿进,但油盐酱醋什么的你可以用我现成的渠道。”
南枫借口去后厨有事先离开一步。
许玖玥兴奋地跳到徐郅恒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兴奋道:“玖福记的名字有你一半儿功劳,你自己也要努力啊!我们一起走在创业路上!”
徐郅恒从前很腻歪女人主动献媚,可许玖玥不一样,她的每一次主动亲近都发自内心、充满真诚,而且从不是为了讨好他,都是为了宣泄她自己的热烈情绪。
徐郅恒假装嫌弃:“啧!别腻腻歪歪的,待会儿南枫突然回来看你怎么办。”
许玖玥贴他更紧:“嗯~~~就1分钟,南枫哥要是回来我就说是你强迫我的。”
徐郅恒下午晚上都有事,许玖玥也要上楼找客人签单,简单浅吻暂别。
苏常乐手里拿着两个账单夹,都递给许玖玥,也不说话。
许玖玥没伸手,斜睇他道:“就把我自己的给我,venus的我可不替你转交,你自己找她去。”
苏常乐面无表情:“我忘了哪个是哪个了,你自己打开看。”
许玖玥懒得跟他废话,抽过来,翻开第一本一看,32桌,不是她的,丢回给苏常乐,拿着另一本账单夹迈着方步走了。
边走边琢磨,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32桌,厨师长不是说准备了40条石斑嘛?
手头儿的事儿没忙完,疑惑暂时搁浅。
跟婚礼大管家签单确认后又带了两拨看场地的客户,新郎新娘退婚房时结了三桌备桌的账,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新娘怀孕了,滴酒未沾,心情愉悦地跟许玖玥聊了会儿:“我后备箱里还有两箱车厘子,你找人搬一下拿回去跟同事们尝尝吧?”
许玖玥忙拒绝:“不用不用,你们留着慢慢吃呗,放冰箱里能放好一阵儿呢。”
新娘:“我家里有多是,我爸在新发地有10多个仓库,都是租仓库的商贩送的,平时水果、肉、海鲜,我家都不断!”
许玖玥微惊,10多个仓库,一年租金岂不是就能收千十来万:“肉?有卖鸡肉的批发商么?我有个阿姨想开个小店卖点鸡肉类的小吃。”
新娘:“咝~我还真记不准,一孕傻三年,你等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就算我家仓库没有,市场上别的商贩也能给你找几家,都是一手价,质量绝对有保证!”
许玖玥觉得远舟很旺她,挨揍挣了创业基金,客户资源还都能被她充分利用,将来有一天如果离开远舟,她一定要颁个招财猫给前台再离职。
下午又做了很长时间的案前工作,终于将所有活动整理完毕,电脑、文件夹、手机三线统一,脑子里也都梳理清楚了,侧头一看天都黑了。
看了眼手机,没有徐狐狸的消息,他今晚有饭局,许玖玥关了电脑收拾了桌面下班回小院儿。
初恋每周休周一和任意一个工作日,周六日一般更忙,齐妙还没回来,许玖玥吃了点儿剩饭,洗了澡躺在床上追番。
不知不觉竟开着灯睡着了……
‘噔噔??噔??噔……’安静的房内手机乍响,震得她心都跟着突突跳。
看见来电显示‘徐狐狸’,许玖玥赶紧接起,人有片刻恍惚:“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听着她绵软的声音,徐郅恒心都要化了,可他现在需要的不只是她的声音,还有她的人:“宝贝,我不舒服,晚上喝的也不算多,回来吐了三次,肚子疼……咝……”
许玖玥咻地起身:“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许玖玥骑着小电动到开元名邸正门,保安自然是不让她进的。
她又不记得门牌号,只能打电话给徐郅恒。
“让保安送你进来,房门密码是你生日。”徐郅恒在电话里虚弱地说。
许玖玥尽量减速骑行,可她心急如焚,保安只能一路小跑:“到了,6栋。”保安呼哧带喘地给许玖玥开了单元门。
许玖玥自己进屋换鞋直奔二楼主卧。
“怎么样?发不发烧?”许玖玥坐在床边附上徐郅恒的额头,稳了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竟一路狂奔赶出了一身汗,手心也是一片滑腻,探在徐郅恒温热的额头上竟激得他微微颤栗。
“不知道,肚子疼会带着身上发冷。”他眉头紧蹙,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腹泻么?还是只是吐?”
徐郅恒声音虚弱,说话断断续续:“只是吐,我本打算回来洗个澡再去找你……越洗越恶心,还以为是淋浴间太闷,后来把门打开,一热一冷,更恶心,就吐了……肚子不舒服……疼……”
许玖玥按照徐郅恒的提示噔噔噔来回跑,找了药箱上来给他量上体温,又下楼去倒水,来回跑的更是一身汗,只能脱掉外套和卫衣,穿着小背心满屋子转。
“37°6,低烧,可能是食物中毒,咱去医院吧?”许玖玥轻抚他脸颊柔声说。
徐郅恒眉头拧成川,他真的直不起腰:“不想动,先休息会儿。”
许玖玥没敢勉强他:“你晚上吃了什么?”
徐郅恒:“粤菜,以海鲜为主。”
许玖玥:“八成是海鲜过敏,具体哪种过敏得验血查,你先喝点儿水缓缓,我给你熏熏肚子。”
徐郅恒真起不来,疼地嘴唇都微微发抖,一阵一阵冒冷汗。
许玖玥学着他的样子渡了两口水给他,从包里掏出艾灸条,找到打火机点燃。
徐郅恒闻见陌生的草药味,缓缓睁开眼问:“什么东西?”
许玖玥又从衣柜里找了床被子出来,上下身分两段给他盖好,露出腰部位置,温声道:“艾灸条,给你熏艾灸,缓解腹痛,你看看能不能平躺,不能我就先侧着给你熏。”
徐郅恒试了下,倘若平躺,腰腹间就像被切腹般撕裂着疼,五官立即紧急集合。
“算了算了,你先侧躺。”许玖玥扳过他的身体,让他躺好。
许玖玥蹲在床边,找到肚脐位置,在下面垫上纸巾,拿着艾灸条认真地在他肚子前绕圈儿。
大概绕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徐郅恒明显觉得腰腹松快了不少,气音道:“好多了,我平躺。”
许玖玥移开右手,将艾灸条放在床头,重新在他肚子上铺了四张纸,露出中间肚脐位置,跪坐在床边慢慢绕圈儿。
感觉好了一些,徐郅恒抬起左臂压在脑后,微微眯着眼看着床畔的女孩儿,她怕是出来的急,头发都没梳,许是睡觉压的,发尾有些卷翘,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清淡欢颜。
许玖玥余光瞥见徐郅恒定定地看着自己,轻笑着问:“没想到吧?我还是个全能型祖宗。”
徐郅恒声音慵懒而柔和:“这是跟谁学的?真挺舒服。”
许玖玥声音如常:“我姥姥,艾灸对身体很好,其实能治很多小病,但小时候我姥姥最常在我们身上用艾灸的就是治拉肚子。
我中考那年,考试头一天我哥弄了个什么西域甜瓜回来,说是助我节节攀升,结果当天夜里我就上吐下泻,吃了药止住了,可肚子还是疼,应该没有你今天这么严重,你刚刚脸都白了,吓死我了。
可肚子疼啊,就睡不着觉,第二天还要考试,我姥姥就让我平躺,她坐在我身边拿着艾灸条在我肚脐上绕啊绕的,也不知绕了多久,我只是半梦半醒间看见她一开始是盘着腿儿,后来两条腿都往左撇着坐,不知何时又支起了一条腿,中途有次醒来,我说我不疼了劝她睡觉,她轻声说:‘姥姥不困,明天你去考试了,姥姥白天可以睡一整天……’”
她就是这样,讲开心的事,能让人不自觉跟着她唇角上扬,说起往事,总能让人跟着她的思绪回到那些令人唏嘘倍感无助的岁月。
徐郅恒心下怅然:“我学会了,等你再肚子疼,我也帮你熏。”
许玖玥嗤笑:“我又不是属兔子的,长大以后才不会轻易拉肚子。”
熏着熏着,徐郅恒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一整根艾灸条熏完,许玖玥用温毛巾帮他擦了擦腰前,又用干毛巾为他擦干,之前心无旁骛,忙活完了才发现徐郅恒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好在被子盖的严,许玖玥又扫了眼他腹部的巧克力块,轻轻戳了戳其中一块儿,偷笑着将上身的被子拿开,将被子给他拉上去盖好。
刚要直腰抽身,徐郅恒突然睁眼,伸出手臂将她拉向自己:“宝贝,今晚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