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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生意之后,陈歌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把黄仲深摆下的菜吃了个精光,还添了两碗稻花香。
给黄仲深看得是目眦欲裂。
目送陈歌离开一品天下之后,黄仲深把地藏海里的装饰砸了个粉碎。侍应生们围成一圈看着,心疼那些价格不菲的家具,却也没人敢开口说什么。
他们定的专访时间,就在明天。
明天也是第二篇新闻问世的日子。
回去之后,陈歌就给杜衡打了个电话,让他撤掉那篇“黄仲深:天王的沉沦,掩盖在金钱与镁光下的暴力”。
杜衡嘴角抽了抽,放下电话之后还是照做了。
这个小陈总,可真是胡闹!发出去的新闻就好像嫁出去的女儿,哪还有把女儿再抢回来的道理?
在他心中,陈歌立刻从一个二三线记者重新回到不入流之列。
Tooyoungtoosimple!
真是,一点儿职业道德情操都没有,说删就删。一面念叨着,杜衡一面在后台快速而精准地按下了删除键。
走到街角,正在低头看手机的陈歌忽然感觉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转头看时,就被伸出的那只手一把拉到街角后面,同时嘴巴也被捂住。
“嘘!”
闻着熟悉的香味,陈歌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去,一句险些蹦出来的“别冲动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生生给咽回肚子里。
他之前问过鹤洗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叫虎刺梅的小众花,陈歌在鹤洗家的窗子里看见过,花架摆了满满一阳台。
倔强而又坚贞,温柔又忠诚,勇猛又不失儒雅。
这是虎刺梅的花语,那些小小的,两两对生的苞片,自我保护感极强。
一如鹤洗自己。
好闻归好闻,但呼吸也慢慢开始艰涩起来。
“唔...呼...”
鹤洗猛然感觉到陈歌已经快被自己捂断了气,这才慌忙松手,只见陈歌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没时间回答,鹤洗拽着陈歌的袖子把他拉到另一条街上,这条街位于一品天下的背面,一品天下也有一个不常用的后门开在这里。
指了指后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复古造型的跑车,她得意洋洋地怼了陈歌一下。
陈歌吃痛,往后缩了半米。
说话就说话,这动手动脚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难道说以前在剧组的时候正在飙戏,鹤洗也喜欢照着对面声情并茂念着言情台本的男主角肚子这么来一下?
抬起头刚想好好教育教育她,他这才发现,她的左侧耳朵上还挂着一只口罩,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全副武装,准没干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鹤洗指着那辆跑车,邀功似地对着陈歌噤噤鼻子。
陈歌眯起眼。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辆车好像是一台威兹曼Roadster。
黄仲深的车吗?
“黄仲深把它当个宝贝,平常保养都相当仔细,今天他可要气炸了。”鹤洗笑起来好像是只叼着冰糖葫芦的小狐狸,“我给他的车轱辘开了几个洞,嘿嘿嘿...”
环顾四周,陈歌发现这条街略显隐蔽,看样子平时也没多少人从这条后街经过,监控摄像头也只有一品天下后门才有一台。
确实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
“那台威兹曼的轮胎是特制的,就你这力气,拿什么给人家开洞?”他看戏似地朝那边张望着,算算时间黄仲深应该也快出来了。
鹤洗赶紧把他的脑袋往墙后面推了推,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电动冰凿子。
陈歌:...
他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幸好没把自己的CCR开到鹤洗面前。
“你就等着看吧!”鹤洗用肩膀撞了陈歌一下,示意他黄仲深已经出来了。
...
“卧槽他妈的**你个大**...”
...
好不容易回到电竞包房的两人,直到十分钟后才完全收住笑意。
鹤洗将鸭舌帽和口罩往床上随意一丢,把自己整个人扔在上面,还随着弹性十足的床垫上下颤动了几下。
“你没被监控拍到吧?”陈歌起开一罐可乐,悠闲坐在电竞椅上,两只脚交叠起来搭在桌边。
“捂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拍也只拍到一个后脑勺。”鹤洗打了个响指,嘴角仍然是弯起的弧度。
“夺损呐...要是出了事我可不给你背锅。”
“放心。”她无所谓地摆摆手,“死道友不死贫道,我绝对把你供出来。”
“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做点儿爱做的事?”鹤洗一个翻身从床上半坐而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陈歌。
陈歌当下和裆下都是一紧。
英雄战纪打开,闪着蓝色”呼吸灯的包房里又是一片昏天黑地。
鹤洗的精力异常充沛,不过连续鏖战了几个回合,陈歌就有点儿吃不消了。
他连续几天都在思考温朦的新闻,没怎么睡过好觉。
“芜湖~”鹤洗推开键盘,看着屏幕上爆炸的对面水晶,扭着发酸的手腕,转身一看,旁边的陈歌拿出手机又开始刷上了。
“要不要去吃个饭?”
陈歌躲开了她伸过来抢手机的手,问道。
鹤洗眨眨眼:“好哇,去哪里次神莫?”
中午的时候陈谣说有个朋友想介绍给陈歌认识一下,只是因为黄仲深所以给耽搁了。
不过现在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陈歌就主动给陈谣发去消息,问她那个朋友要不要现在碰面。
陈谣的回复一如既往的迅速。
“好,我马上告诉洛南。”
洛南?
陈歌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待到一眼瞥过宿舍群的对话框时,他才猛然想起这个洛南是谁。
该不会是重名吧?
心中带着疑问,陈歌领着鹤洗就离开包房去找合适的饭店。
可他和鹤洗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人在走廊里拍下了他们并肩而行的照片——从房间里出来。
“你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鹤洗走在路上,有些无聊地左顾右盼着,“老实交代,居心何在?”
陈歌在网上订好了饭店,用手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有事碰巧而已,要是想要交代,你怎么不交代交代为啥领我去开房?”
鹤洗揉着额头,咬着嘴唇直勾勾地瞪向陈歌。
来自黑莲花的目光,看得陈歌脖颈子一阵冒寒气。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招惹这位。
鹤洗开电竞包房的酒店和陈歌订位子的饭店距离不远,大概五六分钟的脚程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家自助餐厅,烤肉和火锅兼备的那种。
一品天下吃了不少正餐的陈歌很想来打这样一顿野食。
在卡位上坐了十几分钟的光景,鹤洗吃完了两杯圣代,陈谣就按着陈歌发去的地址,带着一个身材微胖的女生走了进来。
陈歌向她挥了挥手,而在看到她身边的洛南时,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在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