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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成采菱愕然,然后问出了一个自己马上都觉得相当蠢的问题。
是啊,如果不是到现在都在为了生计而发愁,她又何至于被那个该死的男人给骗到这里来。
对于那个卖了她还数钱的男人,成采菱的心里真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说不上恨,也说不上不恨。
恨是因为他置自己于一个如此的死地当中,不恨是因为她反倒要感谢那个男人,感谢她让她及时地看清这个世界,不再心存侥幸。
虽然这个及时很可能会断送她的一生。
“那我如果说想让你到我身边来工作,你觉得怎么样?”孟熵的笑容极其温和,仿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成采菱是多么想头也不回地就这么一直地走进孟熵的笑。
哪怕那是一个温柔陷阱。
但这一次的经历还是让她对人世间的信任产生了一丝裂痕,她止步不前:“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是真的想不清楚孟熵要她能做些什么。
虽然张粒的话很难听,可成采菱明白,如今的自己,除了这一副皮囊还能卖上一些钱之外,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别的生财之道了。
她什么都不会,也无从学习。
而孟熵一看就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家里是做生意的,你放心,我让你帮忙做的,肯定都是一些合法的生意,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侵犯你一丝一毫。”
孟熵的保证明明没有一丁点儿的说服力,可成采菱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
“所以当时孟熵是让你去做什么?”陈歌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他没骗我,让我接触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无非是跟在他身边,听听会议,或者参加一些应酬之类的。”
“应酬?”陈歌微微蹙眉。
“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和酒/色交易根本沾不上边的,那个时候我连一口酒都没有喝过,都是孟熵喝的。”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选择你的?”陈歌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今天我也想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以前的孟熵他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感受到他的心。”
“你真的确定吗?”陈歌将信将疑,他实在是怀疑成采菱的话的可信度,因为他始终觉得成采菱还是带着滤镜去看待孟熵的。
那毕竟是第一个进驻她内心深处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拯救她于水火的男人。
“我真的不确定,或者说,我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成采菱叹息一声。
“但我知道孟熵可能是因为什么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什么?”
“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和自己亲姐姐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在他心里造成了无可挽回的终生阴影。”
陈歌听到这里,已经隐约猜到了成采菱口中的孟熵的父亲和姐姐的“一些事情”究竟是什么。
果然,每一段人生的完全崩坏都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从那天开始,孟熵变得自私自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充满了恶意的。”
“那后来他父亲和他姐姐...”
“全都失踪了,是在孟熵的操纵下失踪的,世界上也没有再记得他们的人,其实与其说没有人记得他们,不如说没必要去记得他们。”
“因为孟熵完全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并且将之更上一层楼了,对吗?”
“这样一来,没有用处的人在利益面前终究会被人们所选择性地遗忘。”
陈歌喟叹一声。
“不说这些了,我其实还是很好奇,小陈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成采菱直言不讳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没有期待陈歌现在就给出她答案,一如以前孟熵也没有立刻给她答案一样。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陈歌闻言缓缓地开了口。
“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还有被拯救的余地,而不是像魏燕然一样,把整个人都出卖了。”
陈歌的回答既在成采菱的意料之外,却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很清楚陈歌和孟熵并不是一路人。
他和曾经的孟熵不一样,和现在的孟熵也不一样。
“我真的还值得被拯救吗?”成采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像是在问陈歌,也像是在自我反思一般。
“为什么这么说?”陈歌有些好笑,“我可不是一个有圣母心的人总喜欢普度众生什么的,你能做出那么精致的和果子,还能调制出那样的一杯哥伦比亚,这些都足以证明你还是你,至少现在的你还是你,你没有选择妥协。”
成采菱默然点头,她确实是没有委屈自己去刻意地逢迎孟熵。
在孟熵还是孟熵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向她许过天长地久,可那个时候成采菱就十分清楚自己和他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而当孟熵从她的身后慢慢靠近,把整个人的重量和气息都压在成采菱身上的时候。
成采菱很清楚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
也很清楚自己一旦拒绝了孟熵,可能会面临什么问题。
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虽然那个时候孟熵也没有说什么。
可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孟熵对她就再无半点信任了吧。
呵。
只是因为不将身体完全交给他,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不和他同心的。
成采菱很恐惧这种可怕的控制欲。
在孟熵提出要让她来陌都完成一件大事的时候,成采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她没有看到那个时候孟熵的眼神。
冰冷,而没有一丝温度。
她,被放弃了。
“你放心好了,即使这件事完全结束,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开着一家咖啡厅,每天喝着心仪的咖啡,听着最爱的曲子,坐着最喜欢的甜点。”
“唯一与今天不同的是,我可以保证,你一定属于你自己,而不用再去假装自己是什么人。”
成采菱似乎是有一些动容,她偏过头去,不想让陈歌看到她的表情。
陈歌也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转身离开,给了成采菱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
没多久,陈歌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成采菱的哭声,很压抑,她实在是太需要释放自我了。
也不知道在孟熵的手里,成采菱孤独地活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