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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末刻。
月色舒朗,星光含蓄。
洗漱完毕的蓝紫曦道:“他还没走?”
雨竹雨蝶摇摇头。
蓝紫曦推门而出,停至如意苑外。
她抬眸望去。
绿树掩映中有一张如醉春风般的玉容俊面,柔和温暖的精致眉眼笑起来胜过清风明月……
坐在那棵树的最高处,可以将整个如意苑收入眼底,一览无余。
端坐在树上的萧清风像个望妻石。
一道声音从树上传来:“姐姐,马上子时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蓝紫曦抬头看着稳稳当当地坐在树冠上的萧清风,“萧公子打算在我别院外的树上坐到何时?”
萧清风一个飞身落在她面前,然后半屈膝盖,扎了个马步,“那棵树太高,姐姐仰着头与我说话,脖子会酸。我又比姐姐高出一头,扎个马步刚好能让姐姐不用低头也不用仰头的与我平视。姐姐,我睡不着,就想守在你院落外,离你近一些。。”
萧清风如此举动让蓝紫曦难受不已。
铺天盖地的不忍和愧疚席卷而来。
蓝紫曦垂首敛眸,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落,“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内疚。萧清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好了。”
她豆大的泪珠在萧清风眼里比那滚烫的开水还烫,灼的他心痛如绞。
他手足无措,声线微颤,“姐姐别哭。我说过我喜欢姐姐是我一厢情愿,与姐姐无关,所以姐姐不必内疚。全,全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姐姐别哭了,我这就回房睡觉,明天一早就离开,可好?”
萧清风的话语和姿态让蓝紫曦的愧意更浓。
她泪水垂垂,“萧清风,我不值得你为我这般。我在无心天师那里体会过爱而不得的滋味,知道那有多疼。我希望你早日渡自己,不再执着于我。求你放过自己,好吗?”
月色下,蓝紫曦青丝如瀑,垂在腰间,月的银芒笼罩在她周身,为她披上一层银色的轻纱,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美的令万物皆无光无色。
她清似雪,艳欲滴,清妍秀丽,孤傲绝美,眉宇间透出的风华绝代,带着让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渎焉的高贵与冷艳。
他心心念念的蓝紫曦啊。
那令无数男人折腰的蓝紫曦啊。
此时正咬唇哭泣,伤感的仿若一弯凄美惨淡的下弦月色。
看的萧清风呼吸困难,心如刀割。
萧清风掐了掐虎口,“好,我都依姐姐的,姐姐别哭了,你的眼泪让我痛不欲生。”
蓝紫曦抹了抹眼泪,与他四目交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萧清风快速的挣扎了一下,还是伸手给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姐姐,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是我始料未及的遇见,也是我突如其来的欢喜。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姐姐,我爱你,心不可自控的那种。你不必自责,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
语罢,他轻轻的将她向如意苑内推去,“已是子时,姐姐该回房休息了。姐姐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明日一早就离开。”
萧清风目送她回了房间。
她关了房门后,他把指肚凑到鼻尖,嗅了嗅她残留在指腹上的幽香。
萧清风闻着她的女儿香,突然苦笑一声。
紫曦啊紫曦。
纵使我心红如铁,也难融你千尺冰。
萧清风啊萧清风。
一场始料未及的相遇,让你一生万劫不复。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揩去眼角的湿润。
转身提步离开。
翌日一早,一夜无眠的萧清风便等在如意苑外。
深情的看她一眼并做了道别后,萧清风一骑绝尘,迫使自己从她的生命中离开。
萧清风的情深几许与慕辰羽一个多月的销声匿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惹得蓝紫曦燥意横生。
感情最忌讳的就是拖着。
她再也坐不住,打算用过早膳后,就立刻去五皇子府问个明白。
她倒要看看,他在忙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事,以至于让他一个多月都不露面。
慕辰羽,若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