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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大多数的男人天生都对女人的脚都感兴趣,赵济勇虽然被突然出现的小纪大夫吓了一大跳,可是当小纪大夫娉娉婷婷的向病房走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目光下垂,扫视了一眼小纪大夫的脚。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美腿丝袜,而是看到了一双黑色的半高跟鞋,将一双美足护得溜严,连袜子都看不到。
纪咏红再聪明也猜不出这个臭小子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脸上表情如故,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起来你倒是比我这个病人要精神多了,是不是没事干了?”
赵济勇连连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姐姐说笑了,我的素质和你这个病人相比可差得远了。别看他现在病怏怏的,其实骨子里比我还要精神,只不过在你面前装模作样而已。我就是听说他的主治大夫是一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美女大夫,心里不服啊,所以特地来看看,想要找出姐姐不是美女的证据,自我安慰一下。没想到我和姐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姐姐却不给我这个安慰的机会。”
他口舌生莲,大大的恭维了纪咏红一番,听得程志超目瞪口呆,甘拜下风。高考成绩是程志超要高一些,平时赵济勇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在美女面前,赵济勇的表现的确是可圈可点,动物世界里那些雄性动物在雌性动物之前展示自己的时候,虽然花样百出,但是要论起语言来,和他相比可就差得远了。
这也是赵济勇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相当的满意。一边在心里佩服着自己,一边偷偷观察纪咏红。
纪咏红却并不买他的帐,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直接结果就是恼羞成怒,眼睛一瞪,就说了三个字:“滚出去!”
这三个字对于赵济勇而言,却无异于晴天霹雳,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恭维人家,人家却不买帐,还让自己滚出去,对于一个少年的打击,可想而知。随着小纪大夫这三个字的出口,这哥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垂头丧气的溜出了病房。
赵济勇被纪咏红赶走,程志超心里也是忐忑,眼巴巴的看着纪咏红,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有这种表现相当的正常,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渴望会引起人家的注意,但是那个女孩子在两个人刚碰面的时候,就表现得比较强势的时候,很有可能这份渴望就会变成畏惧。这种既畏惧又渴望的复杂心情,是成长中的必然阶段,只不过程志超自幼生长在部队院里,家里对这方面管的又比较严,所以开化的比较晚,虽然已经和方晓晨突破了最后的防线,可是这种心情,还是第一次产生。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小纪大夫情不自禁的想起在手术室里她对程志超的举动,一颗心砰砰乱跳,拼命的要稳定心绪,可是精致的小脸却变得更红,假意的检查了程志超一番,故意板起小脸不去看程志超:“小弟弟,我发现你好像很怕我哦。”
对着这么一个小美人,程志超当然要矢口否认,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不可能,姐姐你一定看错了,像姐姐这么漂亮,医术又这么高明,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不过病人对医生天生有一种敬畏,我也不能免俗。要说怕,只能说是这方面的原因。”
纪咏红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太子爷,是不是一个个都像这样口花花的?”
“什么?”程志超没有听清楚“口花花”三个字,下意识的追问了一遍:“姐姐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这个死小子,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故意和自己装傻,纪咏红心里又是一阵羞怒,声音提高了一些:“我说你们这些太子爷,是不是见到漂亮姑娘都是这么口花花的?”
“不是。”程志超回答得斩钉截铁,“姐姐,我觉得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程,叫程志超,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不是什么太子爷。”
“你是我的病人,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纪咏红冷哼一声。
“那是,那是。”程志超连连点头,赔着笑脸,“我是看姐姐一个劲的称我为‘太子爷’,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所以情不自禁的要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姐姐。姐姐贵姓?”
纪咏红展颜一笑,大模大样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歪着脑袋问道:“怎么?才替自己正完名,忍不住又要泡小姑娘了?是不是问完我贵姓之后,又要问我芳名了?”
程志超大汗不已,这个美女大夫看样子对自己并不讨厌,刚才自己口花花的在那里插科打诨,只想着把她气走。虽然她是自己的主治医生,随时可以给自己开方子,可是自己老妈就在这个医院工作,又是她的直属领导,就算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和面对着三个字就把赵济勇弄得灰溜溜的小纪大夫相比,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的孤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
“姐姐,现在医院正是最忙的时候,你的技术这么好,难道不用去看别的病人么?”
“想让我走?”
“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病房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巴不得姐姐能多在这里陪我聊聊天呢,只不过我也不独占姐姐不是?外面还有那么多的病人需要姐姐医治呢。”
“谁说你独占我了?”纪咏红被他用的“独占”两个字弄得满脸通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臭小子,偏偏就生不出来气,故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本事,连我们主任都惊动了,今天早上亲自吩咐我,暂时先将别的病人移交给别的医生,专心的医治你。我的程大公子,原来官做大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受到特殊照顾。”
程志超收起了笑容,眼神一黯,轻声说道:“以前真把自己这个身份当成一回事了,甚至有点享受这种优越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真的希望自己的老爸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哪怕是下岗工人也行。不要这么高的权位,不要这么大的房子,一家三口,就挤在几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真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从来没有看过程志超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纪咏红心中不由一动,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绿树,淡淡的说:“如果程参谋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岗工人的话,你又怎么可能会住在这么高级的病房里,又有我这个专职医生替你治病?你这孩子,典型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喂,看你的样子,你比我就大了两三岁,说话能不能不这么老气横秋的?要是我爸爸和我妈妈早两年结婚的话,咱们两个说不定一起毕业呢,就那么好意思张口称我为‘孩子’?”
“这和年龄无关。”纪咏红的眼睛还怔怔的盯着窗外的绿树,幽幽的说道:“你心里这种想法,就是典型的孩子想法,有孩子想法的人,就算是活到了八十岁,也还是一个孩子,不能说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反正你横竖都是嘴,说不过你。”程志超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说什么!”小纪大夫听了他的话之后,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就像一只发狂的母豹一样,恨不得一口将程志超吞下去。
程志超只觉得室内的温度陡的降了下来,原本热得直冒汗,现在依然是额头冒汗,只是流出来的却是冷汗。
“杀气,好浓的杀气。”程志超脑海中迅速的转过了这个念头,二十岁的小伙子,被比自己仅仅大了两三岁的美女医生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震摄得一动不敢动,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啊,真的,什么……也没说。”说到最后,自觉底气不足,越说越音越小,脑袋也几乎埋到了被子里。
纪咏红盯着他的眼睛,脸上阴晴不定,双手的关节因为握拳握得太紧而发白,咬着牙问道:“程志超,你给我抬起头来。”
程志超在被子里连连摇头:“微臣不敢。”
“这个惫懒家伙!”在自己盛怒之下,这小子居然还敢在那里胡言乱语,纪咏红也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恕你无罪,抬起头来。”
“那我可就真抬起头来了。”程志超说抬头就抬头,将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长长的吸了两口气。刚才用力过猛,将自己的鼻孔堵住了,憋得好不难受。
“向我道歉。”看到他抬起了头,纪咏红嘴角的笑意又消失不见,板起了脸。
“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说错话了,就必须要道歉,这是风度,难度单主任和程参谋长没教过你这些?”
“道歉倒是无所谓,只是我不知道我错在哪了,所以我拒绝。”程志超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纪咏红发这么大的火,问题就出在自己那句“横竖都是嘴”上,但是如果现在道歉的话,那就是承认自己说错话,而不是无心的,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还是装傻装到底。
要论智商,两个人可能半斤八两,但是要论耍无赖,纪咏红远非程志超的对手。听到程志超拒绝道歉拒绝得理直气壮,小纪大夫心里也是一阵狐疑:“难道这个小子真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仔细打量了程志超一阵,尤其是注意观察他的眼睛,只见程大公子的眼睛清澈如水,一脸的无辜,小纪大夫总算是信了七成。
“看来真是无心的,哼!”纪咏红被程志超气得够呛,却无从发泄,心里面比赵济勇被她一句“滚出去”打发掉的时候还要郁闷,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刚才你说的那句话不是什么好话,以后尽量少说,尤其是不能对女孩子说,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程志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过,答应过后,又加上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在学校里的时候,常听别人说,顺口就说出来了,没想到居然不是什么好话。姐姐,对不起啦,你别生气啊。”
纪咏红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并不代表程志超不说话,这小子不但说话了,而且说出来的话又将纪咏红的小脸弄得通红:“姐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好话?”
这话怎么能向他解释?这个臭小子,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那里和自己装傻?纪咏红顿时被程志超打败,长身而起,话也没说,匆匆忙忙的逃掉了,连门都没有关。
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被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程志超忍不住哈哈大笑,突然间觉得,自己虽然挨了一刀,可是比赵济勇却幸运多了,在这个医院里多住几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之内,纪咏红都没有现身,只是由一个小护士过来换了两次吊瓶,快到中午的时候,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单苇清提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看到程志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总算是看到亲人了,程志超心里一阵温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妈,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就记着吃。”单苇清板着脸,轻轻的拍了一下程志超伸向那两个饭盒的贼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待,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程志超讪讪的收回了手,舔了舔嘴唇:“别提了,刚想陪柱子哥去停车场取车,就冒出一批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要把柱子哥干掉。碰到这事,我和济勇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家干掉吧,就打起来了。没想到那帮小子全都是不要命的狠茬,就这样了。”
“看你还仗着自己学过武功,就四处惹事生非不?”单苇清忍不住又伸指在儿子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伸手打开了饭盒,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我看到小纪大夫了,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的小命就操在她的手里,哪敢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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