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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姜风看着有些震惊的父亲!点了点头!
姜天雷盯着姜风问道:“他真是这么说得?全杀了?”
姜风点点头!
姜天雷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书桌!姜风赶忙去把椅子扶了起来!
姜天雷一坐了下去,开口道:“若是如此,对方势力至少也有一位伪天人!要不然就是和朝廷有瓜葛!借着朝廷的手!你能看穿对方跟脚吗?”
姜风咬了咬牙说道:“看不穿,对方少说也是小宗师!父亲,不然我们派家族之人出手吧!”
姜天雷想了想:“不行!这样,你去和他说!一万白银,一块陨铁!保他一个月!寒铁没有!”
姜风不解的问道:“父亲,家族之人也可以出手啊!”
姜天雷此刻已是后悔至极!对自己儿子说道:“若是早知如此,肯定让家族之人出手了!现在,晚了!你以为对方告诉你这些,仅仅是告诉你,他们有那个能力吗?”
姜风想了想,大惊道:“难道对方是在威胁我们?”
姜天雷闭着眼,靠在了椅子上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也有可能对方是在故意恐吓我们!你去办吧!另外,通知族人,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琅琊郡!让惊雷卫小心防范!”
姜风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姜天雷闭着双目,心中思考起来!
姜志成和田有酒不知在说着什么!说完之后便跑了出去!
随后,段鞘风走进了屋子!
田有酒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你不能入合一!这是我的最后要求!要不然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这呆着!”
段鞘风有些沉默!
田有酒看着沉默的段鞘风说道:“我还有机会,能修元!所以你不能死在这,更不能入合一!要不然后半辈子,我还得照顾你这个半死不死的家伙!”
段鞘风无声的笑了起来!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田有酒严肃的看着段鞘风!
“好!不入合一!”
段鞘风话题一转说道:甲唯已经入品了,人比人,气死人啊!你看看你那时,你在看看人家!
田有酒笑了笑说:“入品有个卵用,等以后我的境界肯定搜搜直追他!喝酒不行,练武就行了?”
“对了,这次上京城,得想办法,给扶摇的修行搞定!要不然,一直不入品,拖下去,对以后不好!”
田有酒有些苦恼!
段鞘风微微一笑,眼睛挑了挑说道:“别管了,到时候我处理!”
“呵呵,行。你说二郎最近干嘛呢!”
段鞘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他肯定蹲在村子等咱俩给他写信呢!要不然就是去找老道长晒太阳去了!”
田有酒跟着笑起来!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呲牙咧嘴的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的幽州西万镇!
段尽会和一个少女刚吃完饭,段二郎手里还拎着一小壶酒!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向镇子外,奔着道观方向而去!
“发春,发春?我给你拿酒来了,你没死吧?”还没进门,段二郎便大声的喊了起来!
少女也是好奇,一直听段二郎说老道长,这是第一次见!
“小王八犊子,长春,长春,跟着那两个兔崽子,好的不学,学坏的!”长春道长从大殿中走出来,看向段二郎!
段尽会个子长高不少,也胖了不少,此时两条小短腿跑向长春道长!手里的酒壶也顺着老道长的方向扔了过去!
长春道长眼疾手快,微微弯腰,一把接住!段尽会趁机上来拍了拍老道长的后背!
老道长没有理会他的举动!而是看向门口的少女!
少女穿着很是朴素,却很干净!一张瓜子脸,明媚皓齿!不算惊艳,却很耐看!
老道长不知为何,眼睛却眯了起来!
段尽会小跑向门口,拉起少女的手,跑向长春道长!
“道长,这是我朋友,叫詹茉。”段二郎向着道长介绍!
长春道长眯着眼点头致意!
詹茉微微弯腰,向着道长低了低头!
“我好像没有在镇子上见过小姑娘啊!是刚搬来的吗?”长春道长笑眯眯的看着詹茉!
詹茉回答道:“嗯,刚搬来的!”
段尽会插嘴说道:“道长你不知道啊,詹茉被他爹卖给了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好几次想把詹茉卖掉!只不过詹茉以死相抗!没成功,现在他在镇上做点活计,慢慢攒钱给自己赎身呢!”
长春道长一听,脸上笑容更甚了!
詹茉看着眼前和蔼的老道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
三人聊了会天!二郎询问道长。最近有他俩的消息没有!道长说,没有!估计两人快到了,到时候会寄信的!
随后段尽会拉着詹茉的手,二人回去了!老道长眯着眼,脸上的神色,逐渐变的冷漠!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一个小院子里!老头和詹茉刚吃完饭!聊着白天的事情!
老道长忽然而至!推门而入!
老者和詹茉一惊!看着眼前的老道长!
“哟,这就是长春道长吧!早就听小胖子说你了!初次见面!快坐!茉茉,快倒茶去!”老者向着詹茉使了个眼色!詹茉提起水壶,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
长春道长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就拿了笑眯眯的看着老者!
没几息的时间,詹茉提着水壶,拿着碗走了出来!给长春道长倒了一杯茶!
长春道长看着眼前的茶,却没有喝!
“怎么?给老道我下毒?想跑路?”突然的,长春道长冒出一句话!
詹茉躲在了老者身后!老者神色一变,站起身说道:“道长这话何意?”
老道长笑着说:“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敢承认?”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既然被人发现,明日我二人就离开此地!绝不打扰!”
长春道长听到此话,脸上笑容消失不见,站了起来,老者以为长春道长要出手,赶忙拉着詹茉往后退去!
“这么说,你们只骗钱,不伤人咯?”
老者低着头,中气十足的说道:“门规,事不过三!不偷不抢,不可伤人!”
长春道长想了想说道:“马?”
老者有些惊讶,“吃搁念的?”
长春道长摇了摇头!
“阁下到底何意,划出道吧!”
长春道长问道:“这是第几次?”
“第三次”
“好,咱俩打个赌!老道额外拿出五百两银子!算是赌注!就让小姑娘继续!若是小姑娘能得手,钱是你们的,若是这次还失败,你传小胖子一门轻功!当然了!老夫也不插手!你搬到道观,咱俩相互盯着!七日为期。怎么样?”长春道长看着老者!
老者皱起了眉头!
“呵呵,道长别打趣了!”
“你身上不是有药吗?给老道一颗,这样总该放心了吧!若是不敢,那就下马!”长春道长笑着说道!
“阁下是想挑了在下吃饭的手艺?”老者有些发怒!
“敢不敢?”
老者不再多话,甩出一颗药丸!老道长看都没看,一口吞下!随后老者收拾东西和道长搬到了道观!
詹茉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里想到,对不起了,二郎,你是个好人!!我永远会记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琅琊郡,四扉书店!
银面黑袍人,走到场外,放飞了几只鸽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惊雷堂,姜天雷的书房之内!
一老一少,老者姜天雷!少年却是段鞘风!
“说吧!小友,有什么事?”姜天雷看着段鞘风的身体,不由得暗暗吃惊!真是好胆啊!
段鞘风说:“求您老人家一件事!每天打我一顿,半死不死就行!”
姜天雷懵了有几息,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你......你刚才??说,让老夫每天打你一顿??”
“对!半死不死,不能伤到体魄!影响第二天练武!”
姜天雷瞬间明白少年的意思了:“你是要借他山之石,以攻其玉?想让老夫帮你锻炼体魄?”
段鞘风看着老者,一板一眼的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知道,现在的疼痛感,不够强烈!”
姜天雷有些被眼前的少年惊到了!
“可以,老夫答应你!”姜天雷点了点头!
段鞘风鞠了一躬,走出房门!
第二天,姜风一早起来,吃过早饭,拿着那本刑统,便朝着四扉书店走去!
一进门对着书童说:“我要见他!”
书童接过姜风手里的书,翻看了一遍!带着他走向后院!随后返回来挂起来牌子!
黑袍人缓缓而入!
姜风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率先开口道:“阁下,我们最多拿出三万两银子!”
黑袍人听到之后,摇了摇头!
“那就抱歉了!”黑袍男子说道!
姜风低着头没有说话!黑袍人也没有赶人!
“五万两!”
黑袍人笑了笑说道:“姜家主,有什么筹码,直接点说吧!交易失败,便是失败了!不用担心我们做什么!这点信誉,我们还是有的!”
姜风也不坚持了,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万两银子,一块陨铁!保他一个月不死!寒铁没了,今年还没有开采!这点你们应该知道!”姜风看着对方!
黑袍人想了想!吐出两字:“成交!”
姜风琢磨了一下,好像有点顺利!有些不对劲啊!
黑袍人看着姜风开口道:“姜家主不用多想!生意就是生意!”
姜风闻皱着眉言道:“老夫实在是好奇,请问阁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袍人微笑着看向姜风道:“这个可以告诉姜家主!但姜家主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寒铁为何寻常人铸造不了?”
姜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寒铁寻常人铸造不了,是因为寻常火焰的温度不够!温度够了,也需要铸造之人,自小练习手臂的力气!快速猛的捶打!寒铁成型极快!成型之前没有打出来,这块寒铁便废了!二次熔铸,容易断裂!”
黑袍人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必须火焰和铸造之人配合!难怪寻常之人铸造不了!”
随即话锋一转道:“姜家主不怕此事泄露出去?”
姜风笑了笑说道:“你可曾听闻,我姜家何时控制着寒铁不卖?又可曾听闻,我姜家不允许别人熔铸,制造?姜家从来不怕别人抢生意!因为从头到尾,姜氏惊雷堂,做的便不是生意,做的是人!惊雷堂便是姜家的人品!”
黑袍人吐出一口气说道:“寒铁从来不是惊雷堂的立身之本!人品,才是惊雷堂的立身之本!难怪所有人都愿意和惊雷堂做生意!!君子之风,在下佩服!”
姜风接口到:“我说完了,该阁下了吧!”
黑袍人笑了笑说道:“罪阁。杀手!银面罪七,镬煮”
姜风脸部的肌肉止不住的颤抖,缓缓开口道:“你们就是当年截杀卫三边的杀手组织?”
“姜家主不必担心,罪阁三条极刑律!第二便是非恶者不杀!卫三边乃是咎由自取!”镬煮说道!
姜风疑惑的问道:“杀手组织也有刑律?那第一和第三是什么?”
镬煮回答道:“第一,百姓不杀,第二,非占血或行恶者不杀!第三,不与罪为敌者,不杀!这也是这么多年,为什么姜家明明拒绝了罪阁,罪阁依然没有打扰过姜家的原因!”
姜风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年卫三边也没有与你们为敌!!”
镬煮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古越皇族尽数被杀,连无辜百姓也被杀了不少!他是主将!杀他,不违反罪刑律!至于边军,更不用说了,北境一战杀了我们不少人!北境杀人,更不违反罪刑律。我罪阁至今没什么动作,是因为佩服那位北安王!舍了老婆孩子,也要和外族死战到底的决心!”
姜风吃了一惊!不再反驳,而是说道:“交易完成,阁下自接到我消息之日,契约生效!!”说罢急匆匆的走了!
姜风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中,回到书房!
“父亲,儿已查知晓,他们是罪!就是当年那个罪!”
姜天雷听闻此话,端起的茶杯,愣在了半空!
“父亲,他们确实是当年那个罪!”
茶杯还端在半空中。
“风儿,事情做完了?”
“父亲,做完了!可是!”
“准备准备,安排船队出海,让惊雷卫跟随!让他们去周围部落多收购一些东西,一年半之后回来!”
“父亲,当年到底怎么回事?!那批装备有一半,是咱们铸造的!父亲,您告诉我吧!”
姜天雷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事。
大崇永安三十二年南疆大战,战事胶着。
楚龙象奔袭千里,率军直攻古越王庭,古越回师围杀。
北境北安王力排众议,调五万边军,由日渥不基领军,长途奔袭,自益州关外直插南疆腹地。
卫三边听闻率南疆大军由交洲倾巢而出。
卫三边两个儿子率军救援楚龙象,回师途中接到北安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拖住越军,两子皆战死!随后古越大军被北境边军和南疆大军合围。
卫三边原本想着招降。却被日渥不基率领的五万边军,将数十万精疲力尽的降卒尽数诛杀。
楚龙象屠杀过万。古越所有皇族,大臣,武将包括家眷。尽数被愤怒的楚龙象带人持刀分尸,连兽园的珍奇异兽也没放过。
卫三边怒气冲冲的带了五万南疆边军去找北安王,中途连驳三道圣旨。
最后却被北安王几句话堵回来。
“怎么,我北境自我到卒为了杀敌,死战不退,人人皆可死,皆愿死,你儿子就高贵?就不能死?”!
卫三边回答道:“死就死,军人战死,老子没话说,可古越已经投降,十几万大军也可招降,你为啥要全部杀了???老子南疆的事关你屁事,用你帮忙?”
“关我屁事??”
“你南疆不稳,越国绕过益州,直插我凉州后方,这么多年杀了我多少羌字营的士兵?
南疆定鼎,我凉州便可以放心经营后方,整个西边更可以与益州接壤纳入版图。
至此,整个羌族之地,皆成我北境后方。凉州背靠羌地与益州,便可真正成为大后方。在无忧患。
你知道老子这么多年为了此事废了多少功夫?
羌族一旦稳定,每年便有源源不断的战马与兵源。你踏马连地图也不会看吗??就你这样的,打了这么多年,连个南疆都没杀干净,还当南疆大将军?要是老子早把头扎的裤裆,和腚连在一起了,反正也没脸。
你等老子入朝的,不把益州将军的腿打断都算他没长。
再者,你去问问北境士兵,这么多年,有人投降过吗?你去看看异族,厮杀这么多年,有人投降过吗?杀了,省事!
卫三边怒急了,骂道:“你你你,老子说不过你,你等着,老子回朝,必当面告你”
“下回记着,进来通告,你一个侯,老子是王,你是怀化大将军,老子是骠骑大将军,你没老子官高!!!!打仗不行,官也没老子高,就是“不行”!”
“你,,,,走!卫三边扭头出了军帐!
“回南疆?”
“回个屁的南疆,回京都,连封三道圣旨,回去请罪吧!另外,把五万边军给他留下,跟他说,老子不欠他的。反正回去也当不成将军了”
“黑骑也留下?”
“都留下吧。回去也带不了兵了。他也不好过,异族打了两个多月,伤亡不轻”
与异族交战三月,各有伤亡!随后退军。
卫三边归去途中,遭遇罪暗杀。有楚龙象保护,受轻伤。
北安王大怒。北境出清羽军护送,与宫内宣旨大太监汇合,又暗中派人护送回京。
之后北境三路骑军,共计五万人,围剿罪,硬给撵到有幽州东边三千里外的极东之地。
楚龙象护送卫三边回到京都后,卫三边交出兵权被解职,随后封为滇国公。辅国大将军
随后,楚龙象一人,孤身入极东之地,配合北境送来的消息,追杀罪深入极东之地几千里。最后被罪的首领无罪。与两位金面刑者围杀,重伤跌境,罪一俱五刑也被重伤。
北安王更是荣辱参半!
多年之前!现在的北安王,以前还是辅国公,镇北大将军。
家人都不想让他去北境了,连陛下也不想让他去!可辅国公三次请命,前往北境!陛下无奈准许!刚到北境,异族便已经攻来!
亲生儿子,当时已经订婚。听闻消息,还没来得及完婚。便奔赴战场,于大战之中战死。
未婚妻听闻。在京都自杀。
当时还是北安王还是辅国公。夫人听说此事后,提剑自刎!一品诰命夫人,血溅当场!
随后一封血书寄到北境。
信中言明,不破异族,棺椁悬空不落地。白绫挂梁不撤孝,且不合葬,不祭拜!何时破异族,何时下葬!!
女儿听闻伤心欲绝,面北自杀三次,皆是被陛下安排的人救了回来!
随后入道观清修,法号断念。并且修书一封,与父亲断绝关系!!
陛下听闻后,下旨。封辅国公为北安王,骠骑大将军。上柱国!总领北地三洲军政大权。
当时御史劝谏,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尤其是涉及北安王家人的话!
结果刚出大殿门,被门下省侍中李青莲,打了个熊猫眼。
随后卫三边带着刀,在皇宫门口等了好几天,没有看见对方!
卫三边气不过!带着楚龙象找上了门!
当时还是忠勇侯的卫三边,进门之后没有废话,让楚龙象抽刀!盯着下人!自己亲自拎着刀,带着刀鞘,打掉了对方的一嘴牙,把嘴也打撕了!
第二日,陛下圣旨,任何人不得在谏言有关北安王之事!
此事作罢!
随后南疆大战,卫三边奔赴边疆!
“父亲,此时您是如何知晓的?”姜风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柿子了!
姜天雷:“你还记得吗?当时咱们为南疆,提供了不少制式装备!后来我去京都兵部了结此事!见了卫老哥一面!当时卫老哥邀我喝酒,喝多了之后,卫老哥亲口和我说的!!”
“今日你见那个人,是谁?”姜天雷有些疲惫!
“父亲,是罪七,镬煮!”
“下去吧!”姜天雷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全身力气!
可能,人就是这样吧!
有些话说多了,会耗费积攒多年的心气!
而有些话说多了,会想起多年的回忆!
毕竟,我与岁月,言不由衷。岁月与我,说来话长!
三两字,不尽人意。数十年,才知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