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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巾从明澄的手中飘落下来,任朗的手一松接住了。
他扫了一眼纸巾,接着眼皮向上一挑看向明澄。
“那个,嗯--”明澄刚一开口声音就被一个嗝顶了回去,她赶忙捂住嘴,可是忍了半天,还是打嗝不止。
“小澄,你是不是喝风了?赶紧喝点热茶压一压。”托娅大婶关切地说。
明澄端起杯子饮干了茶,症状终于有了缓解。
我不是喝风了,我是疯了......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反应?
接下来的时间,明澄一直闷头吃饭,再不敢抬眼看任朗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午餐结束,托娅大婶带着大家来到羊圈。
她家的绒山羊数量比小秦家的少,羊圈虽不大但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以看出主人的细心。
“这里一共有多少只羊?”任朗问她。
“100来只。”托娅大婶笑着回,“岁数大了,一个人养不了那么多,这还多亏小澄他们时常来帮忙。”
任朗看向明澄,她正和白老师在一旁准备。
不一会就见她径直走进了羊圈,拖出一只羊,弯腰拉住羊后腿,身子向上一挺,羊随即脸朝下立了起来。
托娅大婶赶忙过去扶住正在挣扎的母羊,白老师也拿着器械做起了打栓的操作。
任朗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澄,要不是这两天的接触,很难把眼前这个抓羊如此熟练的彪悍女子和背景调查资料里的女孩联系起来。她还有多少意外和惊喜没有展示出来。
一刻不停地忙活了许久,终于就剩下最后几只羊没有上药了。明澄直起后背,揉了揉有些酸的腰。
“小澄,歇会再干吧。”托娅大婶端了碗砖茶过来给她。
明澄接过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不用,最后几只了,马上就好了。”说完就又走进了羊圈去抓羊。
任朗在另一边一只只地数着羊清点数目,忽然听到几个女人一阵骚乱。
他起先没有在意,尽量集中注意力生怕数乱了。可是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扰得他无法忽略。任朗心里一阵急躁,蹙着眉向噪音源头望去。
“小伙子,快帮忙抓一下羊!”托娅大婶朝任朗挥着手臂。
“什么?”任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只母羊向自己的方向奔了过来。
“快拦住它!”托娅大婶边喊边追了过来。
任朗眼看着羊越来越近,却不知从何下手。此羊体型健硕,堪称羊中豪杰,任朗感觉随着它的跑动地都被震得微微发颤。
托娅大婶从一侧拦截了它的去路,对着任朗喊:“那边,到那边堵上!”
任朗大脑一片混乱,身体机械地按照她指的方向跑位。
母羊像没头苍蝇似的在二人围成的圈里乱窜,突然它好像发现了围墙的弱点,蹄下加速,朝着任朗就冲了过来。
任朗没想到这羊如此勇猛,直到它快就要快撞上自己时才意识到是来真的,他想跑,可是惊恐之下脚像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羊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不躲,惯性使然刹不住蹄,直直地就撞了过来。
“啊啊啊!”任朗惨叫着,双眼紧闭,两只手臂高举交叉在头前。
扑通一声巨响,地也随之震了一下,接着一阵尘土掺着土腥味扑入口鼻。
任朗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眼,只见那羊已经被按倒在地。
明澄跪在地上死死地压着羊身,抬起头问任朗:“您没事吧?”
任朗咻地放下手臂,“没,没事。”
托娅大婶和白老师一前一后赶来帮忙。
明澄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刚才一下没使上劲让它跑了。”
托娅大婶抓住羊后腿,白老师扶起明澄。
“额......”明澄哼了一声,手撑住腰,眉头紧锁嘴唇紧闭。
“明澄,你是不是伤着腰了?”白老师懂一些医学知识,一下就看出了不对劲。
明澄的腰好像被重锤击打过一样,一阵阵剧痛,她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来,过来歇一会。”白老师把她慢慢扶到一旁,让她靠着羊圈的栏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明澄摇了摇头,费力地回答:“休息一下就好。”
她用尽力气维持姿势不动,否则疼痛就会加倍,额头上的汗越积越多,流下来迷得眼睛沙沙的疼。
“你......还好吗?”任朗走到她身旁问道,语气竟然是温柔的,还有一丝怯生生。
明澄努力眨了眨被汗水迷蒙的眼,还是没能睁开,只得眯着眼朝他点了点头。
任朗没有说话,明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模糊的感觉他窸窸嗦嗦地在摸索着什么。
忽然有东西盖住了她的眼睛,轻轻压了压一点点吸干了眼里的汗,左眼吸完又挪去了右眼。她慢慢睁开眼,随着瞳孔的焦距调节到位,任朗的脸赫然出现在离她不到两拳的位置。
“好点了吧?”他问。
“你,你给我用的什么东西?”
任朗在她面前抖了抖手里的纸巾,“你给我的,也算物归原主了。”
“什么?”明澄顾不上腰上的疼痛大叫了起来,“你用擦过......”
“还能大喊大叫看来不严重啊。放心,我没用过。”任朗把纸巾折了起来,揣进兜里,“托娅......阿姨,给了我们餐巾纸,你没看到吗?”
明澄的脸瞬时涨红,鼓着腮帮子无言以对。
“你果然还是这样,对自己的能力边界认识不清,直到付出惨痛的代价。”任朗背靠栏杆,望着远处,咄咄逼人地说了一大串。
“我......”
任朗冷笑了一声,“别急着反驳,你仔细想想就知道我说得是对的。”他转过身看着明澄,“你之所以受伤和你差点出车祸一样,都是逞强的结果。”
“任总,您这样说就不合适了吧。我本不想居功,但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明澄不服气地说。
“话可不能乱说。”任朗提高了音调,“首先,羊是你放跑的,你负责抓它是应该的。其次......”他竖起拇指向后一挥,指着身后的羊群,“我数了这里的羊,至少有110多只,你一个女人竟然想一个人抓完,不受伤才怪。”
明澄被说得有点委屈。原来干这些活没问题的,还不是昨天为了找他骑摩托在草原上颠簸了那么久才落下了隐患。算了,说多了更显矫情。
“一个团队的领导人要知道自己的局限,要懂得协作。”任朗看她没有反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比如你开车技术不好,就应该让会开车的人驾驶。自己身体瘦弱,这种体力活就应该找一个强壮的男人来帮忙。”
明澄被他爹味十足的口吻惹毛了,本来有几分的认同也因为逆反了起来。
她伏在栏杆上,语气夸张地叫着:“哎呦,腰好疼啊。任总您说的对,我就是自不量力,自食恶果。明明是个小女人,就不应该抢着干男人的活。”
任朗瞥了她一眼,虽然对她做作的样子有些反感,但认错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点头道:“明白了就好,以后不要再逞强了。”
“那可不可以请求任总帮个忙啊?”明澄可怜巴巴地看着任朗,“托娅阿姨年纪大了,我怕她搞不定,剩下的几只羊能不能请您帮她抓啊?”
任朗惊愕地看着明澄,长长的睫毛都在颤抖,“我......”
明澄眼睛一眨一眨的地说:“您看这里只有您一位强壮的男人,就帮帮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