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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到与工厂约定付款的日子了，你和厂长谈了吗？”会议室里费杜有些焦急地说。
明澄摇摇头，“上次律师说让我稍等几天再和我商定，我等下再问问他。”
费杜沉思了片刻，道：“实在不行我去谈吧，我没和厂长没打过交道，不会像你似的抹不开面。”
“还是我来处理吧，这家厂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方面都挺不错的，我还是希望能继续合作。”
费杜还要说些什么，何玫和陈辉走了进来，两人看到费杜和明澄已经坐在了会议桌旁赶忙加快脚步。
“不好意思，来晚了。”陈辉边走边走。
“没事，是我和明总先到了。”费杜看向他，“开始吧。”
“好的。”陈辉把整理的数据图表投上屏幕，“经过一周的营销活动，统计表明门店和官网的销量相比上周均有显着提升，之前退货导致的库存已经消减近一半。”
“回款呢？”费杜问。
“霓尚网那边说还要再等几天，已经去催了。”何玫说完欲言又止地看向明澄。
明澄疑惑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何玫思忖了片刻，道：“他们那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
“什么意思？”费杜和明澄同时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接的人说要等上头处理完事情再结算，具体什么事他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
“他们有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抄袭风波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退货也都完结了，早不影响结算了吧？”陈辉有些着急，毕竟公司账上没钱会影响销售奖金的发放，他这个经理队伍会不好带。
费杜理解陈辉的难处，他自己的困难比他更甚，叹了口气对何玫说：“你回头试着打听一下原因，如果和诚飞有关的话看看我们能不能协助解决，如果无关就商量一下尽快回款，毕竟春节快到了，款结清大家也好过年嘛。”
何玫脸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尽力。”
会后，明澄给律师发了条信息，不想对方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明总你好，关于工厂的事我的建议是将老翟倒卖设计图的证据交给厂长，贵公司以此与厂方协商解决，一是考虑到公司资金链的问题不宜拖长战线，协商要比诉讼等方式效率更高，二是这样关系也不会闹僵，据我所知你们还有些库存在厂子的库房里对吧。”
“是的，没想到您为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全。”明澄听完律师的建议心里有谱多了，“我同意您的建议，只是证据方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稍后会整理出来交给你。”律师顿了顿又说，“我再帮你们写一份律师函，有一定的威慑作用，你可以看情况决定要不要交给厂长。”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不用谢。抱歉之前因为在处理一些事情，拖了几天才回复。”
“没事没事，本来也是我们请您帮忙。”
明澄说完忽然觉得律师的话很耳熟，刚刚会上何玫说霓尚网的时候也有类似的话，不会这么巧在忙同一件事吧，难道是......天信投资霓尚网的事？
律师果然说到做到，当天下班前就把资料都发了过来，老翟偷卖图纸给赵晓芸的供词和证据整理得详尽又有条理，还配上了证据清单，标明了举证目的。
明澄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专业律师，这么短时间就能做得如此细致，就跟为真起诉准备的似的，这样一来和厂长谈判肯定能占上风。
第二天一早，明澄就前往郊区工厂找厂长协商，费杜不放心她一个人让陈辉一起跟着，还让他整理了一份损失明细表带着。两人在路上就商量好到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求厂里能全数赔偿损失，但求价格能有些优惠，最不济付款周期再往后延长一段时间。
两人按照与厂长约好的时间到达，还没走到厂长办公室就见厂长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明澄走近立刻迎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明总，辛苦你从城里大老远跑来，路上还顺利吧？”
明澄很是诧异，上次来时他还满脸写着不高兴，怎么这会这么热情了？
不过她本就是要唱红脸的，便也笑着寒暄了几句，顺便介绍了一下陈辉。
厂长虽是第一次见到陈辉，但非常热络地向他问好，将他们引入办公室，还亲自给二人泡茶。
趁着厂长背对着他们泡茶的功夫，陈辉凑过头向明澄小声嘀咕：“明总，他这么友善我的戏怎么开场啊？”
“见机行事。”明澄低声道。
话音刚落厂长端着两个茶杯走过来，笑眯眯地说：“这是我朋友送云南普洱，二位尝尝哈。”
两人赶忙道谢接了过来。
抬手不打笑脸人，明澄决定红脸先上，便开口道：“吕厂长，我们今天来是......”
“明总你什么也别说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抱歉。”还未等她说完，厂长竟然双手抱拳作起揖来。
他这个反应实在出乎意料，明澄和陈辉探寻地互看了一眼，却是四目疑惑。
“唉。”厂长突然大力拍了一下大腿，吓得两人猛回过头看他，“不瞒二位，老翟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之前在我这干的时候一直都很老实本分，我实在没看出来他能干出这种事。”
“吕厂长，您都知道了啊？”明澄歪着头问道。
厂长下压着嘴角，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昨晚都和我说了。”
“奥～”明澄和陈辉豁然地舒了口气。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您看这个事怎么解决呢？”陈辉单刀直入，掏出损失明细表递到了厂长面前。
厂长狐疑地接过来一看，顿时眉头紧锁，再仔细看下来，脸色愈发难看，“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们这都怎么算的啊？”
“如果有不明白的我可以逐条给您解释。”陈辉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清单。
明澄按住了他的手，微笑着说：“吕厂长，您先别急，我们今天是来的主要目标不是要赔偿的，而是协商解决问题的。”
厂长的视线从清单上抬起看向她，“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