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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红杉楼船缓缓离岛,船尾一百名水系神兵轮番上阵,操控大海洋流,推动这楼船在海面上极速飞驰。
夕阳,脱去绚丽的外衣,柔和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像撒了一层金子般灿灿发光,海棠从未出过朝月圣后的府邸,尤其是日落时分,只能忙碌在厨房,夜间睡在自己黑暗狭窄的小屋里,她像一只猫咪一样,趴着窗子向外张望。
这样好看的晚霞,这样好听的海鸟叫声,时不时还有几条飞鱼从海面跃出,又迅速扎进海里,海棠盯着看了好久,都没看清楚那飞鱼的模样,这海鸟倒是厉害,从空中飞速而下,瞬间叼走一条飞鱼,拍打着翅膀扬长而去。
凌骤坐在最顶层的船楼看书,他撇了一眼趴在窗口许久,聚精会神地望着窗外的海棠,心下好奇,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轻轻撂下书本,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海棠身后,微微弯腰顺着海棠的目光看去,大海一望无际风平浪静,几只填饱肚子的海鸟已然飞远。
这有什么好看的?
“砰砰”两下叩门声。
海棠转过头刚要去开门,一张大脸突然出现眼前,凌骤不知何时弯着腰站在她身后,二人的脸贴的那么近,对上视线海棠着实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向后一退,后脑勺撞到窗沿摔倒在地。
聂小周作为凌骤的贴身侍卫加仆从,一听里面有异动,一掌推开了门,海风“呼”地一下灌了进来:“发生何事!”
只见海棠坐在地上揉着脑袋,凌骤站在她旁边,直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桌上的书被海风吹得“哗哗”翻页。
聂小周双手勾住房门欲退出:“属下唐突!打扰,打扰。”
“你站住!”聂小周想到哪里去了?凌骤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只得对着海棠说:“你,你乱叫什么?”
海棠委屈巴巴地说:“公子突然站在背后吓人。”
凌骤语塞:“咳,小周,何事?”
“报告凌骤王,明日一早便可抵达陵阳渡口,姑苏温家派人来问,过了陵阳是否到温府停留,他已备好一切准备随时接待。”
“就是那个神都第一富商,柳墨白的岳父温若贤?”
“正是。”
“温柳两家这几年没少出财出力接济北方难民,值得褒奖,但是本王,目前还不想给他这么大的面子,不去。”
“是!属下告退。”
勾月当空,朝月圣后还没有归来,周大娘只当圣后又没有交代就出了远门儿,这事儿常有,等到后半夜也就同众人歇息了,突然,府外一阵嘈杂声:“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只听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周大娘赶忙穿衣起身,丫鬟们纷纷满腹疑惑地出了屋,府邸大门被霜狼一头撞碎,它缓缓走进四处张望,周大娘吓得出不来声音,直接瘫倒在地,小丫鬟们个个惊声尖叫着四处逃窜。
陆寒觞一手掐着朝月圣后的脖子,拖着她走进府邸大门,将圣后扔到地面,樱晏手持火炼鞭跟在身后,还有一票魔族士兵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大娘见朝月圣后浑身是伤,右侧袖筒已空,双腿被断划过地面皆是血痕,顿时万念俱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们都是仰仗着圣后而活,如今圣后奄奄一息,看来我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陆寒觞让魔族士兵将这府中所有的女孩子集中起来,一个一个地推到他面前。
“不是,下一个。”
就这样看到最后一个女孩儿,都没有找到他的女儿,陆寒觞一把扼住朝月圣后的脖子,将她从地面拎了起来:“你当真杀了她?”
圣后趴在地上时,紧张地搜寻海棠的身影,奇怪,这丫头躲到哪里去了?难道,是骤儿带走了她?若如我所料,那一切皆是天意。
她冷冷一笑:“我当然杀了她,我留着那小魔头的命做什么?”
陆寒觞忍住怒火:“冰玉寒笛呢?”
“反正我今日也活不成了,就告诉你实话吧,冰玉寒笛,早就让我给毁了!”
圣后不知陆寒觞是如何突破天地结界,找到东南海域来的,不偏不倚地在东南海域的高空之中让她给撞上,为保护凌骤,她与这几人缠斗了一天,看得出来,这几个从北寒之地赶到这里用了全身的力气,否则以今时今日他的修为,再加上樱晏和霜狼的左右夹击,圣后一人哪里能抗到晚上?
陆寒觞掐着她的脖子冲出府邸落在崇怀岛的崖壁之上:“冰玉寒笛是魔族至宝,岂是你能毁的?快说!”
朝月圣后被他悬空挂在蓝海之上,顺着伤口留下的鲜血滴进海中,血腥味儿使海底妖兽纷纷亢奋游来,跃跃欲试向上翻腾,圣后感觉喉咙就要被掐断,依然不失傲骨:“想知道吗?做梦去吧!”
陆寒觞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劲儿:“当初,你与朝阳那贼人算计我父母,杀害他们驱赶我魔族至北寒之地,如今,你杀我妻女破坏盟约,我要以你的尸首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圣后冷“哼”一声:“魔兽嗜血残暴,多少无辜百姓遭殃,陆敖修炼寒渊禁器走火入魔,性情更加暴虐,我和先王怎能让他为祸人间!”
陆寒觞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一分,他怒吼道:“那少娥呢?她有什么错!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有什么错!”
“那是小魔头,谁知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什么样的怪物,至于那个贱女人,她,她胆敢逃婚,背叛神族,就该死!”
“总有一天!我要让那凌骤小儿血撒神殿,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咔嚓!”话音刚落,陆寒觞一把扭断了她的脖子,一扬手扔入海中,几只海兽纷纷跃起扑食,一只成年健壮的虎冠青鳞兽冲出海面,张开大口将她的尸身吞入腹中。
“少娥,我没能保住芸儿。”
陆寒觞闭上眼扶着额头悲泣不已,此时樱晏来报:“王上,上上下下都搜遍了,没找到冰玉寒笛,那些丫鬟该怎么处置?”
陆寒觞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已然变得血红:“樱晏,你看,崖下的海兽们那么饥饿,是时候让他们饱餐一顿了。”
樱晏稍稍愣了一下:“遵命。”他虽然答应着,但是心下觉得自从王上修炼那寒渊魔器,不知哪里就变了,虽然实力大增,可整个人和从前有些不同,或许,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吧。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露出一丝光亮,凌骤的楼船便到达了陵阳渡口,大开船门,凌骤一身黑色直襟长袍,身系藏青色狮子披风,雕花银冠中端镶嵌着墨色宝石,高贵清冷,不怒自威。海棠和聂小周站在他身后,船上神兵在甲板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海棠放眼望去,见这楼船停靠的地面上,一直到远处的黄缎六匹马车前,铺了一道绣满双龙戏珠的红毯,红毯两边水、火、风、雷神兵,分别穿着靛蓝、赤、灰、金色盔甲,像四条长龙一般左右各列成两队,神兵个个年轻笔挺,精神奕奕。
在队伍的最前方,四位神将身穿白色麒麟甲,骑着四匹枣红色的绝尘千里马,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见凌骤在船上现身,四大神将下马跪拜,全体神兵举起手中武器,齐声高喊,声音震耳欲聋穿破云天。
“恭迎凌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