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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西太和门。
凌骤刚下了太极殿,还没来得及换下王服,就赶到城楼之上为萧花雨和海棠送行。
萧花雨一身黑衣,在城门下打着哈欠。
海棠跪地叩别:“王,我们走了。”
凌骤扶在城门楼上向下看:“去吧,快去快回,不许任性,不许离开萧花雨身边,不许自己独自行动。”
萧花雨伸了个懒腰,对凌骤的三个不许感到好笑:“放心吧!小海棠腿这么短,跑不了的。”
拜别之后,二人转身踏上去暮灵山的路。
萧花雨腾空飞行,海棠紧随其后。
看得出萧花雨已经照顾她放慢了速度,可是海棠依旧跟得十分艰难,出了神都来到彭邺境内,体力几乎耗尽。
“海棠,你的气息不稳,这样会浪费许多神力在御空飞行上,调整呼吸,不要急躁。”
放平了心态,专心顺着萧花雨的飞行轨迹,不再紧贴着他的速度浪费一丝一毫的神力,过了彭邺城,在安漳郊外的河边落下。
萧花雨寻来柴火和石头搭了一个石锅,用打火石点燃火堆,从怀里拿出几片生茶叶串在树枝上火烤。
海棠帮着翻面:“花雨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茶叶用火烤一下,泡出来的茶才香,安漳河的河水非常清澈,一会儿煮沸了给你泡一杯尝尝。”
“你还会做这个?”
“我们清风阁的人,常年在外,有的时候还会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待上好多天,不会做点儿吃的喝的怎么能行?”
海棠低下头:“对不起,我太慢了,拖了你的后腿。”
萧花雨笑道:“若是个男的,我一早打发回去,可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一路陪着,就是走上一年我萧花雨也心甘情愿。”
“额,我去打点水来。”
看着海棠拎起竹筒去河边打水,萧花雨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短短几天还经历大伤,这神力增长的速度不容小觑,凌骤啊凌骤,你真的要培养出一个怪物出来吗?”
沸水煮茶,香气四溢。
竹杯斟七分满,轻抿一口:“果然好喝,做成茶饼回去,给王尝尝,他一准儿喜欢。”
萧花雨吹了吹热气:“等你采摘好了茶叶,再晾干烤火,再剁碎做成茶饼,凌骤没了耐性非杀过来不可,他舍不得打你,我可要倒大霉,休息一下继续赶路,进安漳城内住宿一晚。”
二人熄了火步行进城,安漳城内昼夜温差较大,白天还温暖如春,太阳落山就变得凉风嗖嗖,找了家客栈住下,萧花雨买了两件棉袍带回客栈,敲开海棠的房门递给她。
“虽然晚上有些凉,可也不至于穿棉衣呀?”海棠接过棉袍疑惑不解。
“明日我们要全力赶到临安城,这城市靠近西北蛮荒之地,白天烈日炎炎,到了晚上像冬天一样寒冷刺骨,且太阳下山以后,街道上再无行人,家家紧闭门窗,就是想买棉衣也买不到了。”
海棠震惊:“如此怪异的气候,怎么还会有人住?”
萧花雨说:“住在临安城,总比莱祎城要好吧?自从神魔两族开战,北方城池的百姓大量流失,他们想活下去,远离好食人血的魔兽,气候差了点又有何妨呢?”
有理,海棠点头。
“睡个好觉,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萧花雨伸了个懒腰回房睡觉,从怀里掏出凌骤亲笔给罗灯写的信,还用绝密的结界封印着,对这信的内容也闭口不谈,放回怀里贴身保管着。
切,神神秘秘的。
海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坐起身,闭目修炼,夜晚微寒,从身体里散发的寒气胜过这凉夜,床单上结了一层薄霜。
第二天一大早,萧花雨看了看海棠眼下的乌黑:“你昨晚上干嘛了?怎么这样憔悴?”
“我没事,我今天可以继续赶路。”
萧花雨凝聚眼中的神力看了看海棠体内,九瓣莲花已汇成两瓣,一个晚上神力又涨,看来当年圣后杀幽少娥夺子这一步,是明智的,此女子若是生在魔族成长起来,可与凌骤分高下。
轻点脚尖腾空飞起:“海棠,全力跟上,今天中途不休息,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临安城。”
王家园林,月下亭。
星辰邀约凌骤在亭内下棋,萧雅沁在一旁安静添茶,一言不发。
半局棋后,星辰起身离开:“母后累了,剩下半局棋,让雅沁陪你下完吧。”
春芽扶着星辰回福寿宫,萧雅沁看了看凌骤:“王,您事物繁忙,若是不想下棋,太后那边,我就说,雅沁赢了这盘棋。”
凌骤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无妨,半局棋的时间,本王还有。”
“是。”萧雅沁坐到对面,全力求胜。
没想到这个萧雅沁的棋艺颇高,二人你来我往棋逢对手。
“本王输了。”凌骤微笑着扔了棋子:“棋艺不错。”
“凌骤王承让了。”萧雅沁谦虚低头。
“嗯。”凌骤起身回御书阁,聂小周赶紧跟上,海棠走了之后,这御书阁的活还得他来。
萧雅沁规规矩矩跪送:“恭送凌骤王。”
星辰和春芽躲在远处张望着,春芽说:“王还是对萧姑娘不待见啊?”
星辰抿嘴一笑:“不,你没看骤儿和她下了半天的棋吗?”
凌骤回了御书阁,学士星湛呈上今年的大考题目。
简单扫了一眼,朱笔一挥:“准了,多留意北方来的考生,对魔兽的身体结构和习惯认知作为重中之重,其次是法器研制的人才,杜械师那里需要帮手,神元炮对付不了日益增多的飞兽。”
“老臣记下了。”星湛领命赶往梁城。
翻开幽宁呈上来的奏章。
“武试选拔往年佼佼者都要与四大神将过招,得到认可扣上将军印,再依次经末将审核,选出最为杰出的武将,如今四大神将落狱,还未安排新人顶替,不知是否更改考核制度?”
思忖片刻,凌骤落笔。
“考核前三天让他四人出狱备考,武试结束再送回狱中。”
吹了吹潮湿的墨迹,合上奏章递给聂小周:“快马加鞭送到彭邺,交到幽将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