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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过去,萧雅沁被锁在地下牢房,滴水未进,红润的嘴唇开始爆皮干裂,饿的头昏眼花。
这牢房干燥又寒冷,到了夜晚更是冰冷刺骨,她昏沉沉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已经不知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模糊中她看到从天而降一道昏暗的月光,听到开锁的声音,有人走进这牢房。
突然一个水囊映入眼中,清澈的水从里面涌了几滴出来,见到水,萧雅沁来了力气,翻个身趴在地上伸手去拿,那水囊却被人闪开了。
萧雅沁扑了个空,她抬起头看了看来人,一身红衣身形高挑,恍惚间竟以为是继红威,眨了眨眼睛再看,是那日掳走她的魔族小将,樱戈。
见萧雅沁充满希望的眼神破灭,樱戈哈哈大笑:“你的那位小情郎,已经被我们费了神力,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废人,自身都难保,哪还能来救你?”
听到继红威的遭遇,萧雅沁痛心不已,想哭,眼睛却是干涸的,流不出泪水,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像着了火一样刺痛:“水,水。”
樱戈拿过魔族士兵手中的食盒:“你们退下吧。”
两个士兵上楼梯离开了地下牢房,只剩樱戈和萧雅沁两人,樱戈蹲下身来,将食盒放到一边,拿起水囊在萧雅沁面前晃了晃:“想要吗?”
萧雅沁发不出声,她浑身颤抖着,身为神族贵女,岂能如此卑微讨水?可是,再不喝水,会渴死在这,那继红威……
见萧雅沁没反应,樱戈将水囊倾斜,清澈的水流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少许留在囊中,倒在地上的水早已经和灰土混成了泥。
看着萧雅沁绝望的神情,樱戈邪魅一笑:“想要喝水的话,到这来拿。”
说完,一口将水囊中剩下的水含入口中,随手扔掉了空的水囊。
岂有此理!自尊心支撑着萧雅沁的骨气,虽说对不起继红威,但这份羞辱宁死也不能受!她向后退去,靠在墙角闭上眼睛等死。
樱戈一股无名火冲上了头,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在摆神族贵女的架子?
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子,整个人拎了起来,贴上嘴唇撬开了她的嘴,三日都没吃东西的萧雅沁此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由樱戈一点一点把口中的水强制喂给自己,触碰到唇舌的那一刻对她而言是如此恶心,极大的侮辱让她的心头愤恨不已。
“呲啦-”一声,樱戈撕裂了萧雅沁的衣衫,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外,神族女子矜贵含蓄的身体让他热血沸腾,萧雅沁拼命挣扎:“杀了我,你杀了我!”
“杀了你?太可惜了。”
眼见萧雅沁要咬舌自尽,樱戈捏住她的脸威胁道:“你若敢寻死,我就把你的尸身一丝不挂地挂在城门楼上。”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不是很喜欢观察魔兽吗?小爷我是魔族最顶级的魔兽之一,给你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一条布满了红色鳞甲的尾巴从樱戈身后高高扬起,萧雅沁震惊地盯着那条尾巴,魔族分为魔兽和魔人,兽,有锯齿獠牙,尖利的爪子和尾巴,体型庞大犹如野兽,魔人,身体和头脑与人类无异,身上留得是和魔兽同样的血脉,可与魔**流操控魔兽,魔族之人是何时长出了魔兽的尾巴?寒渊的力量能使他们人兽合一?
还没来得及多想,樱戈将她按倒在地……
崇怀岛,柳府。
追风跟着海棠从暮灵山一路到崇怀岛,海棠进了柳府,他便潜入进去跟踪守护。
柳墨白是知道这个丫头的,柳家与圣后交好,他早些年也常去圣后府上作客,见过这丫头几面,那时候,她还是个做粗活的小杂役,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跟在凌骤王身边,进了御书阁贴身侍奉,在凌骤面前还说得上话。
不敢怠慢,亲自出来迎接。
海棠等在大门外,看了看六尾狐狸卧在海滩,曼珠姑娘一直不曾离开这里?
柳府大门大开,柳墨白笑意盈盈:“海棠姑娘,有失远迎,快请进。”
“柳公子,突然来访十分冒昧,听凌骤王说周大娘在你府上,我想见她一面,见一面就走。”
柳墨白点头:“跟我来吧。”
二人同进柳府,一路上柳墨白都在说:“姑娘若是再不来,恐怕就见不到周大娘了,圣后走了,她食不知味几乎日日做噩梦,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了,凌骤王交代我要照顾好她,草民不敢不从,可她的状态一直都不见好,这几日重病缠身恐怕时日无多。”
毕竟有从小照看的情分在,听周大娘变成这个样子,海棠有些心酸:“我去看看她。”
“吱呀-”推门声,海棠独自走进一间屋子,屋内光线明亮是个向阳的好房间,绕过屏风向内室走去,周大娘形如枯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沉重,一个小丫鬟头靠在床边打盹。
“醒醒。”
海棠将那丫鬟拍醒:“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伺候,先出去吧。”
小丫鬟眨了眨眼睛,出了屋子带上房门。
掖了掖周大娘的被角,她缓缓睁开眼睛,沙哑的声音说道:“海棠,海棠,你来了。”
海棠心下一酸,起身倒了杯水:“周大娘,喝口水吧。”
周大娘摇头摆手:“不,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吊着一口气不死,就是在等你。”
“周大娘,你有话跟我说吗?”
“圣后,是被魔族的人杀死的,她死的惨。”
海棠心中并无波澜,朝月圣后对自己没有半分感情,长这么大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周大娘接着说:“你可知,圣后为何对你如此冷淡?”
耐着性子压住心底的问题,听周大娘把话说完:“不知。”
“因为你很特别,她不知,是该杀了你,还是把你交给神族处置,咳咳咳……”
“周大娘,这是什么意思?海棠哪里特别,与我的身世有关对不对?”
周大娘艰难点头:“那是圣后最恨的人,海棠,你自小乖巧懂事,就再听周大娘一句话,我死也瞑目了。”
海棠湿了眼睛:“您说吧。”
“永远,永远别去打听自己身世,这样,你这辈子,还能过得快乐一些,我看得出来,那个神王,他挺喜爱你的,跟着他,别离开,咳咳……”
她的阳寿将近,海棠的眼泪倾泻而下,长这么大,她头一回感受到来自于所谓亲人的关怀和嘱托。
“周大娘,您别再说了,把身体养好吧,日后我们再聊天。”
“我这辈子没嫁过人,无子无女,海棠,给我立个牌位吧……”
声音渐渐低沉,周大娘手指一松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