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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沙非喊着别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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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了。焦苓说,这个位置你也呆厌了。依你现在的地位影响,从公司大门走出去会有很多家公司在等候。你不必有留恋。

    请你把话说明白。

    许敢干布上血丝的目光看到房间在收缩,空间扭曲小到呼吸不畅。

    以他四十年的人生经历来看,这个才从学校出来的不再是学生,她一身尘埃钻入这尘埃世界已有充足准备。她外柔的假象一旦时机到来,便会甩掉所有的掩饰,还原她本来的狰狞。

    许敢干已经没有了底气。近一年来他干的事情时刻在吊打他的良知。然而,在知遇之恩和血亲骨肉之间,他不得不选择后者。他此时猜测到焦苓已掐住了他致命的穴位,才有这样狂妄的要挟。

    焦苓说:我知道通过那个数据库是不能把你儿子怎样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既然这样做,就肯定不止是第一次。红色预警一旦发出,你儿子那里还能不光天化日吗?

    许敢干汗流满面。

    焦苓解下自己的丝巾在空中抖了抖,她也觉到了炽热里的燃烧氛围。她不能再围丝巾,顺势扔给了许敢干,示意他擦了汗不要这么狼狈。

    许敢干接过丝巾没去擦汗捧在怀里。

    年轻女子一夜间逼退了她的青涩和透明,跨越世纪的熟透和辛辣。配合她背景墙上高大的黑影,使许敢干的颤栗把整个屋子都摇晃了起来。许敢干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他不光考虑自己悲哀的下场,更考虑儿子在国外刚刚起步的事业,甚至看到破产后的儿子流落在街头。

    焦苓上前去扶许敢干。许敢干不肯起来。看不出他一脸是汗还是汗中有泪。他向这个女子求饶,求她放过他。她想要的东西他全拱手相让,绝无被迫的怨言。他可以哪里都不去解甲归田,只要逃过这一劫,让他为她做什么都行。

    焦苓扶起许敢干,说,你不起来,我也陪你跪下了。

    焦苓没有更深的恶意。她的目标不仅是一个总经理的位置,她的目标已在清晰地向她逼近。对,她不能如饥似渴的急迫,更不能穷凶极恶的毒辣。要让目标自动靠向她。

    她还可以这样设想,及早阻止许敢干的愚蠢,是在帮他悬崖勒马。若是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对象不是此时的她,他许敢干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开拓部总经理助理焦苓到公司刚刚一年,成了驻唐国际二期意向书的签署人,成为以助理身份列席董事会年会的第一人。

    半年后,许敢干住进了医院。医院为他开出了病历书。焦苓实际上接管了总经理的职位。

    那一天,焦苓送走了许敢干。

    公司大门外,焦苓说:不要恨。我们的可耻对于这个世界微不足道,只要藏着掖着,一切都可以说成光明。

    此时的沙非已经是焦苓和沙敏中的一团血肉。他在呼喊:别把我生出来,别把我生出来。

    在焦苓的肚里沙非希望自己流产。一次跌倒,或者一场倾盆大雨浇在这个女人身上,有可能让他与这个世界别离。

    他羡慕爱的结晶。在父母的大红喜字里,他们甜蜜的诞生,在歌颂赞美中呱呱落地。

    一场阴谋和色奸让他来到人世在一泊血中沾满了耻辱。

    他喊着别把他生下来。

    却看到自己在胎盘里顽强地出现了四肢,长出了仔姜一样的手指和拳头大小的脑袋。在一天天有人的雏形中,沙非万般无奈看到自己成为一个私生子。

    沙非在肚里拳打脚踢。

    有一天,沙非在坐着的肚里听到焦苓告诉薛抒说她有了沙敏中的孩子。

    薛抒坐在对面很冷静地问:你想把他生下来吗?

    焦苓回答要生下来。她希望薛抒主动离开沙敏中,与他离婚,让她来篡夺这个家庭的女主。

    一点也不奇怪。现今的社会因为权势和财富造成的家庭病变随处可见。甚至没有这些因素也在背弃着,游戏着。

    遗憾的是,焦苓捕猎的对象毫不厌旧,绝没有离开薛抒的打算。

    薛抒起身掌了焦苓一耳光。

    这一耳光很重,沙非叫好。如果打肚子上就更好了。沙非想。

    焦苓掏出面巾擦了嘴角流出来的血。自责道该挨这一耳光。

    又有一天,沙非听到焦苓与沙敏中在讨论有关他的出生。

    沙敏中说:你没有力量让我和薛抒离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相信也绝不是为了你和你肚里的孩子。

    焦苓强调要把孩子生下来。

    沙敏中说:你如果一定要生下来,我可以喂养。

    焦苓说:我不给你喂养,我自己喂养。

    沙敏中冷笑说:那更好。我会按法律规定按月给他抚养金。至于你,一切都是白日做梦!

    从这一刻,沙非对他父亲沙敏中,除了血脉无法割断,一切的情感连系都已斩绝。他身不由己来到一个不被期待的世界,除了像所有的孩子喊出第一声的哭啼以后,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笑容。而且是在四岁后才开始说话。

    焦苓不甘心。她一天天看着肚子变大,以此向沙敏中示威。而沙敏中根本不把她和肚里的孩子当一回事,在国外的时间很多。

    薛抒经常到焦苓的公寓,带着关心和安抚,所有的开支费用一并承担下来。

    焦苓想打掉这个孩子了。狐狸和狼她当过了,可遇上的是一只虎。她的预谋已经落空。沙敏中对他的骨肉没有半点的关爱,对传宗接代的观念并不热衷。僵持下去没有了任何意义。她还年轻可以从头开始。

    只是这些念头的转变来得太迟,医院已不能为她做手术,孩子必须出生。

    沙非看到的第二个人是他的养母。

    薛抒从护士手中接过襁褓中的沙非,十分疼爱地护拥在怀里。她没有母亲的资历,却有母亲的深厚情感,在她心里如她肉身般的感知入微,她温暖地看到了这孩子给她的趣味明天。他的跌爬,他的学语,他的一天天变大,将会是她一生中的奇迹。特别是她很少生气,到了他调皮捣蛋干下坏事的时候,她生气的心情一定很美妙,在他小屁股上打上一掌。

    焦苓没有想得到这个孩子,她只是有当母亲的一瞬间的事实。

    她把孩子报到了焦苓的面前。

    她惊讶的发现焦苓仅仅是瞟了孩子一眼,不带有任何的情感流露,如同看到一块冰冷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