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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推演发病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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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蛋的发病起因,缘于一背篓橙子。

    临床表现为痴呆而顽强地朝刚刚流逝的时光穿梭,一个人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又泡了三杯茶,与走了的人对话,做手势——他在通过演示换回记忆的复活——

    把茶杯所剩倒掉,放回柜子。把电热壶的水也倒掉,拔掉插头,回归原位。走出屋子,重新领三位美女进屋,手一伸说:请进。

    打开鞋柜,拿出刚放回去她们穿过的拖鞋。

    三位姑娘黑白黑三双皮鞋脱在门外。

    蜻蜓说好漂亮。苏妤说好漂亮。晓连环对蜻蜓说没你家漂亮。狗蛋认真看晓连环一眼。蜻蜓出一口大气。苏妤闷下头苦脸。

    狗蛋说请坐请坐!

    打开柜子,拿出三个紫砂陶杯,按新鲜的记忆做完沏茶流程。

    现在是关键,要演示慢一点——

    狗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三个姑娘在四人沙发上坐下来。面前一人一个茶杯。记忆告诉狗蛋,她们都端着杯子在喝。

    蜻蜓笑出声真有趣,干嘛要往坑里捧牛粪。狗蛋说要把林路好看的衣服弄脏。

    谁的主意?苏妤问。

    葵生。

    怎么晓连环没有开腔呢?她此刻是不是坐在沙发上?坏了,没有记忆。

    问题就出在这儿。

    然后是十分钟后,讲了主角和路人甲才出现了晓连环。

    晓连环的消失和他对晓连环说过的话,完全没有影像在脑海里掠过。时空在这里出现了跳跃。

    记忆在这里也出现了跳跃。

    狗蛋被跳得心惊胆颤:脑子长瘤子出问题了!

    林路家里香喷喷飘出煮、炒、煨的食物浓香。

    这浓香驾着“盛情”二字往三位客人的鼻孔里钻:风萝卜炖腊肉。揭开电饭锅:黄豆煨鸡。揭开蒸笼:烧白和清蒸鱼。晓连环对肉的依恋决定她回基地时哭天喊地。

    小玉哇一声怪叫抱住蜻蜓和苏妤。葵生提了啤酒白酒红酒饮料两大袋进屋一瓶瓶排在桌上。一番亲热后,可怜的晓连环看到小玉没有打算与她拥抱,更是一副可怜相,首次尝到人世被冷落的萧瑟。

    蜻蜓用手在小玉身后捅了捅。

    小玉很不情愿,嘴嘟出老远,可以挂个夜壶。一歪一歪上前撞去,把晓连环反弹,这就算抱了。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题,她俩在一起,没有一次顺顺利利的步骤和答案。

    林路给狗蛋打去电话谢谢一背篓水果,请晚饭来家里喝酒。

    狗蛋必须来。

    要向蜻蜓和苏妤求证核实他到底有没有向晓连环说那几句话让她摘橙子,有没有出客厅去给她拿背篓。内心的忐忑像蹦出地面的石子走得一偏一倒。

    都看到狗蛋这阵子有病在身。脸蜡黄,唇干裂,目光浑浊,心路飘摇。

    晓连环平白无故背走他一背篓橙子事小,给他引出病灶事大。他不是来喝酒吃肉的,是来求医的。

    满桌佳肴,毫无食欲。

    怎么了,狗蛋?

    没怎么。

    没怎么,怎么不喝?来,干了。

    狗蛋可以干了,看聚精会神往嘴里塞肉的晓连环,干不下去。

    怎么了你?

    你们自己喝吧,我今天没酒兴。

    来葵生,我们干了。

    狗蛋是个懂礼数在外闯世面的人。自己这样的情绪,不适合久在别人欢聚的场合。他向林路和他的父母告辞。他要澄清的事情,等一两天再说吧。狗蛋便不被强留地回到家。

    树上橙子被摘空,以往所有谦卑于地的树枝没有让主人得到果实反而趾高气昂。

    狗蛋在树下昂头,不藏果子的树枝,如同没有老伴的鳏夫,可怜又猥亵。裸露出的空位仍是挥之不去的浑圆金黄。

    这一段记忆逃得无影无踪,狗蛋畏缩在家里。

    狗蛋很早就死了母亲。母亲一声哀嚎喷出一口污血与他告别。

    顽强的父亲让他读上了初中。全村人都盖了砖房,门脸都贴了瓷片,只有他家还是裂着深沟撑着斜墙的土房。

    土房企盼四季无雨。

    瓦一年比一年稀疏接不上沟水,下雨时在盆子的咚咚声中父亲用竹竿顶瓦,让头尾相叠。

    屋漏总是传染病一样,顶好了一处又到了另一处。

    狗蛋在半夜被一场突降的大雨浇醒。白天太累,晚上睡得像一具死尸。

    被浇醒前,他在床上淋浴,窒息让他在哗哗的浇灌下睁眼看到一挂瀑布砸在脸上。

    因此,狗蛋在课文上记得最牢的一句诗是: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一年,他们家才被村长纳入了低保户。

    村里的公积金来给他家重新盖了瓦。

    土墙房子被雨水冲洗的地方已如战壕,任何一个小偷对这种随便进出的住户都不会有非分之想,所以狗蛋家的门一直有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环,从没看见这个吊环上有一把锁。

    如果是不知内情的外乡小偷摸进屋,一定会觉得遭到了暗算。

    大概是狗蛋15岁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他弃学到许多地方。

    这时的狗蛋愚不可及,三年时间挣不到工钱。不是老板跑了,就是工程停了。还有就是一张不知他什么时候签了字的合同,读不出他能拿到钱。

    三年所交的学费比本科四年的学费还贵。

    因此狗蛋学到课堂上绝对学不到的许多东西。怎样观言察色,唯唯诺诺才更容易接近人。

    村里其他孩子还在背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时,狗蛋的社会大学已经毕业。

    他做了包工头。

    一条不足百米的水沟,他用卷尺量长度宽度深度,用乘法计算出立方。一个人一天能挖出多少立方再乘一天应得的工钱,向上一个承包头要价。

    要价前请包工头喝酒,找来小姐陪k歌,k完歌又k别的。喝酒杯杯先干,不管嘴到胃的距离有多远,灌到喉咙管为止。都向狗蛋竖大拇指。

    狗蛋的工程就从一条水沟开始,逐步做到了防护提,排污管道这样的工程了。

    狗蛋很容易从乡里批来一块宅基地。

    那一天,村里轰隆隆开进来两辆大翻斗车和一辆挖掘机,村里造房第一次动用了重机械。

    一帮戴安全帽着装统一的工程人员,白天晚上在大灯下轰轰、突突、哐哐、咔咔,昼夜不停。

    几天时间,如雨后春笋鲜屎招来苍蝇那么快房子封顶了。这期间,狗蛋都不在场。

    再然后,装修工人也是统一着装的进了洋楼。

    如果不是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强烈要求,狗蛋是不会同意在洋房的旁边贴上一间猪圈的。

    这猪圈,由父亲一手操办。与洋楼贴身,怎么也看不出是一对男才女貌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