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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元年,1628年初,文斌完婚后不久,领十余骑,纠集百十心腹,携妾芸娘,悄然前往四川。
七月,四川,顺庆府,广安州,某处村落。星光斑驳,夜色幽暗。
“噗~”
幽静的夜里,伴随着马鼻孔喷热气之声,一个人影快速翻身下马背,将马绳丢给迎来的一个人后,就急急冲冲的,朝着靠近村外边的一个茅屋走去。
四下一片幽暗,唯有一处茅屋内,还点着灯火。在这方幽暗天地间,就像唯一的一只萤火虫,极为明显。
屋内,十来人席地而坐,文武皆有。正对大门的主位处,坐的正是文斌。为不牵连家人,此时他早已化名斍耘。
自从年初来到附近,文斌便租赁下一块三亩大的土地,如今,他已经耕作了七月有余。
听到脚步,见到来人。文斌眼中刚闪过异色,顿时就被旁人所察觉。
“情况如何?”
其中一人嘴快,抢先一步问到。
他语气显得有些急切,似乎还用激动的声音,来悄悄掩盖,他内心的微微颤抖。
斍耘不以为意,无心求全责备。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人非圣贤,谁又不会在这个时候,生出一些异样的情感?
“禀公子!来顺庆府扰民的乱兵,昨日所驻扎的新荣村,距离我们不足十里,明日应该就就能来到这附近。”
来人衣着干练,身材魁梧。方一入屋,立马对着斍耘半跪在地,拱手禀报。他声音洪亮,刻意控制。中气十足,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
得益于以往剿灭强人之举,在文斌以及其智囊(这个词汇,古代早就有了哈)团的刻意为之下,暗中培养出了一批,善于侦查敌情的精干汉子。如今,终于到了,真正能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了。
随后探子将昨日所得情报,当众一一汇报,众人心中顿时有了大概。
因朝廷腐败,或是为给新皇帝一个下马威,四川、湖广一代军营,连续被拖欠军饷四个多月,终爆发兵变,共计一十三营。其中在四川境内的一个营,正要前往顺庆府作乱。
而这一个营,也正是精干汉子,重点侦查的那一波乱兵。
好男不当兵,抛开上层的政治算计,这些乱兵本是因为缺少粮饷,饥饿不堪,而不得已发动叛乱。可本来也是受害者的他们,却在通往各个州府的路上,又成为了痛苦的施加者。一路烧杀劫掠,抢夺物资,掳掠、强奸妇女,无恶不作。
“公子,我们明日打吗?”
中年桂姓文士,乃是斍耘这些年,最为得力的智囊。此时他看着身穿葛布的少年文斌,坚定的目光中,又带着几分的敬畏。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来到此地半年余,还真的就遇到了可以起兵契机。
而以往锦衣玉食的公子,在这七月里,亲身耕作,请教附近百姓,收成还极为不错,更令她们对起义多出了几分信心。
反正,都是一件新事物。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兵变已经有了征兆。每每有人提及此事时,闻者无不为之忧虑。唯独她们,几个个个心中都是暗暗高兴。
忍气吞声,得过且过,只能沦为别人肆意欺负的对象。她们都是怀着抱负,荫妻蔽子的志向,追随公子而来。而再度体会了百姓生活艰辛的她们,更有理由,去反抗腐败的朝廷。
只是,公子似乎有意起兵,可却从未宣之于口。给她们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直到数日前,终于从公子口中得到确认。那一刻,近乎所有追随者,都暗狂喜不已。
此时,在众人的注视中,斍耘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一个字。
“打!”
是年,华夏帝国联盟的先驱们,于简陋茅草屋中,决定发动起义。定军名为:革命军。
……
翌日,清晨。百余个衣衫破烂的乱兵,正喜笑颜开的,欲要侵扰前面的几个村庄。虽说物资、妇女都要带回军营,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自然也能额外捞得许多好处。而且,那些见到他们就跑的两腿羊,对他们又无丝毫威胁。
然而,这一日,他们却在的一条小道某处,遭遇了埋伏袭击。革命军一出手,就是暴风骤雨的攻击,乱兵惊骇之中,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最后死伤过半,余者仓皇而逃。
随后革命军开始收缴战利品,朝廷对武器管理颇为严格,有了这些乱兵丢弃的武器,革命军武装力量,将得到极大的改善。
一边革命军又派出快马数匹,前往附近村落,通知村民逃离,呼吁百姓加入。结果逃者众,却无一人愿加入革命军。
消息传回,军中顿有不忿者。
一日后,另外一处村庄入口。数十乱兵正要入侵村里,却被附近早已埋伏好的革命军,杀了个措手不及。箭雨覆盖之下,本就形似乌合之众的乱兵,慌忙逃窜,却被革命军一路尾杀,最终仅有数人钻入山林,得以逃脱,余者皆亡。
然而这一次,村中仍旧无一人愿加入革命军。甚至其中还小孩大骂革命军,言:害得她们之后,会遭到乱兵报复。
军中不忿者,限于军规,只能忍而不发。
又一日后,乱兵在一村庄内烧杀抢夺,劫掠妇女离去不久,革命军来到村中。在其首领斍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振臂高呼之下,残败村中,余下老少,近乎全数愿追随。随后众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朝着乱军离去的方向,追杀而去,不久大败乱军。
是日,有数十少年或父老妻子罹难者,愿从军。
是夜,茅草屋中,还是哪一日的那十几号人物,众人席地而坐,一坛酒水在众人手中,来回的被传递。
“啊~!真痛快!”
一扎须大汉,抱坛狂饮一口,这才恋恋不舍的将酒坛递给右边之人。
“公子,咱们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在这些乱兵祸害了村民后,再出现?害的我们白忙活了两日。”
此人身高八尺,体型壮硕,声音粗犷,嗓门极大。这还是他有所克制之下,若不然他一出声,全村内外,都能将他所言内容,听闻个仔细。
“是啊!这些村夫村妇,太过愚昧。秋收粮食被这些乱兵抢夺走了,事后肯定难以应付今年官府摊派下来的赋税。到时生死两难,只能遭罪。远不如加入我们,可她们偏偏就是不愿意加入我们。”扎须大汉右边一人,饮酒毕,将酒坛顺手递给更右边的一人时,口中同样也发出感慨。
此人言之有理,可也有失偏颇之处。
参与起义,一旦被抓住,可是必然要杀头的。而她们粮食被抢,或许还能奢望朝廷减免赋税是,虽然应该没什么可能,但有希望,总好过选择那被抓住,必然要被杀头的行当。
不过,立场不同,众人目光所在的重点,自然也是不同。
斍耘右边一脸长麻点的中年何姓文人,闻言笑了笑,“若没有前面两日我们的作为,一开始就如今日这一般。我们同志中,难免会有人以为我等太过功利,将百姓之性命,视若草芥。以致在我们自己内部,埋下离心离德的隐患。真要是那般,将来还如何成就大事?”
“再则说,我等干行天大的这买卖,个个也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好不好,能不能行?”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笑声有所收敛时,何姓文人又道:“我们虽然浪费了两日。可同志们都知道了当下作为,之必要原因。如今大家心也就都在一处了,这才是我们正确的团结同志的革命道路。”
扎须大汉大咧咧道:“谁敢对几位军师和公子的决议不服?我薛兴就第一个不放过他。”
斍耘看着双目直盯着酒坛移动的扎须大汉,笑中又带着几分严肃,
“我们要讲究的是民主!民主,就是要让大家心服口服。让同志们都知道我们做出决定的必要性,这才能大家心都扭成一股绳子。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鼓励大家提出意见,再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不允许别人提出异议,或者提出来就人去打压。”
“那样的话,我们跟腐败的朝廷,又还有什么区别?我们革命的道路,也要偏离原来的路线。”
薛兴挠着脑袋,咧嘴连说自己不是。斍耘看也差不多了,话题又一转道:“你也别馋那点酒水了,等兵乱结束后。我给在场之人,每人都送一坛酒水。”
众人闻言大喜,越发充满干劲。
随后,斍耘又对一文人道:“今日酒水,也为探知队准备一份。让他们在不影响侦查消息的情况下,自行决定何时饮用。”
那前日单骑回报的汉子闻言,跪地待属下言谢不提。
不日,有血气方刚的侠义之辈,在听闻革命军事迹后,或是结伴或是只身,前来投奔革命军。对于这些人,革命军欢迎之后,却又择而取之,事后又筛剔出了一部分。
月许后,近千士卒以及其他各行各业的一些工匠,沿着小道,朝着深山老林而去。
她们个个穿戴齐整,衣着统一,身挂扎甲(就是竹快撺在一起,挂在肩上,能挡住前胸后背的那个防御装备。),背负被褥,脚踏芒鞋,腿上裹着白色布条。
若是有其他穿越者来此,定然能发觉,这些士卒的打扮,除了武器换做长矛长枪外,其余几乎与后世革命军相似。
弄成这样,其实也是没办法的。
多方尝试之后,文斌等人最终发现,若要重视单兵性命,又要减轻物资后勤运送的压力,增加部队的灵活性以及顽强性。最终还是这一套军人打扮,最为合时宜。
几多探讨,最终文斌等革命军首脑人物,投票做出决议。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让部队装备上这样的装备。毕竟在最初的时候,每一个能接受革命思想的士卒,对他们而言,都是极为宝贵的。
部队前进路上,附近的某处小山包上。斍耘与五个文人,聚在一起,看着眼前前行的部队。身后是几个侍卫帮忙前者马匹。
从起义初到现在,全军所获颇丰,可其中粮草,却只够军中四个月所需。然,八大军师,都一致认同斍耘提出的,商行只为部队提供军装棉被,暂时不提供粮食的提议。
一则,商行运粮太多,容易引起官府注意。二则,几位革命军核心人物,俱是眼光卓绝之人,都知,若是对商行在粮食这一面依赖惯了,将来一旦商行被查封,革命军将遭受致命打击。
不过,心喜这月许起义收获之余,军师们也对百姓有一些牢骚。
“这些百姓可真是冥顽不顾啊!”
“是啊,可偏偏,我们就是要争取民心。”
“真是如古话一般,万事开头难。咱们和遇到的,是天大的难。”
“那倒是,要不是天大的难,那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众人哈哈大笑。
也不怪诸位军师抱怨,在近两月的时间里,革命军派出的思想工作者,俱都是被百姓刻意避开。抓起来的富户,欲要当众陈斥其罪行,却无一个百姓愿意前来观看。分发下的田地,也没有一人愿意领取。
一片好心,空对明月,时间久了,是问又还能有几人能受得了?
“如今,咱们这一走。再回去,百姓就更加不信任我们了。”
“好在对手是腐败湖南的朝廷,我们机会还多。”
……
看着心态还算乐观的诸位军师,斍耘对未来能否取得的胜利,又多出了几分信心。
他心知,诸位军师眼光如此超常,跟他以往时常将想法多与他们沟通,又加以实践证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然,这也多亏了老太爷,早早就在多方为他寻觅良师益友。寻来的都是文人中别具一格的翘楚,又几番赛选与磨合,如今,能在场诸位,无不是志投道合,身怀过人才智之士。
顺庆府某处庄园外。
泥土路上,鲜血横流,尸体横陈。在这些尸体的旁边,还有数十个穷苦百姓跪伏在地。数十县兵,围住周围。
其中一处,一个穷苦百姓被几个县兵拉出,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百姓连连摇头,满脸惶恐。忽然县兵挥动这长矛,将那百姓乱矛刺死。
……
“杀啊!!”
就在这些县卒要去拉下一个穷苦百姓是,蓦然,喊杀声响起。附近冲出,打扮怪异的革命士卒。县卒在官吏的呵斥中,勉强迎敌,却一触即溃。这一回,革命军愤慨之下,尾杀县卒数里,将所有为恶士卒官吏斩尽杀绝。
“哼!”
待到无辜百姓被解救,尸首被拉回。一个叫巩邵的大汉,看着满地的鲜血,紧紧的捏着拳头,大口的喘气,双目仿佛要喷火。
“军师,我们打朝廷就算了,可为什么明知前些日的行动,会牵连无辜百姓,我们仍旧还要去做啊?”
“要是我们不去做,也就不用死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了。”
原来,两日前,革命军袭击了旁白的这处庄园,杀了其中一些为恶多端的之人。其中就有是朝廷某些官员亲戚之人。消息传出,这才引发了朝廷急派人下来,拿问周边百姓,发泄的举动。
程军师看着神情激动的巩邵,神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是的,单单这一回,就有数个无辜百姓生死。其中我们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可就算没有我们来激,这百姓生活就会好吗?她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你看看她们!一个个衣不蔽体,瘦骨嶙峋,这还像个人吗?简直比畜牲都不如。”
“任何超出常规的改变,在最初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可如今百姓这困顿的局面,若不作出改变,又怎么能让他们生活好起来?”
“而若是不将当下腐败朝廷的弊端,激发出来。又怎么能让百姓们深刻的意识到朝廷的腐败、昏暗和惨无人道,又怎么让她们生出改变的决心?”
“难道,就让她们子子孙孙,永世都活得连畜牲不如吗?”
程军师说完,热泪已经挥撒。巩邵深受影响,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程军师,还请赎在下不敬之罪!”
……
“大明时记:崇祯元年,有民趁乱叛乱,依山而藏,时常外出击杀官吏豪绅,祸乱地方。朝廷发兵剿之,追之,则逃。退,则追。驻,被扰。地方朝廷,困顿而又不能镇压,数次惨败之后。因其不劫朝廷赋税粮草,剿灭之事,渐渐被搁置。”
……
崇祯六年
夔州府城,破败房屋,萧瑟城墙,彰显着这里之前经过一场大战。
一脸长着麻子的文人,在几个身穿锁子甲的护卫簇拥下,站在城头,俯观城内。只见城内烽烟未尽,满地残骸血迹,无数兵丁来回搬运。
几个身穿鱼鳞甲,身材高大的武将,领着一干侍卫,联袂而来。
“可是小公子小姐们又顽劣了?”
文人身形未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起义之前,公子已经玩婚。如今已经有子女各二。
“咳咳!”
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闽姓武将尴尬的咳了咳。
中年文人这才眉毛一动,转过身来。发现来者,竟然不是服侍小公子和小姐们的侍卫侍女,而是革命军中的重要将领。
一番说明之后,诸为武将朝着文人一拱手,最左侧闽姓武将,上前一步,恭敬道:“后军师,属下们心中有一事,困惑数年,如今还望军师为我等解惑。”
明朝重文轻武的制度,深受武人所恶。可革命军中的几位军师,在革命军自己的内部,却深受大家一致的尊重。
几位军师不但食宿,在绝大多数时候,与一般士卒无二。还每每能在关键时刻,为革命军指引新的方向,是为革命军的精神明灯。
“说罢!”后军师何先生,早已转身看着诸位武将。此时他笑意盈盈,“只要你们所问,不会泄露关乎我军存亡的核心机密,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言诚又宽和待人,这正是军师们亲和他们这些武将的一面。
可闻听了军师如此答话,众人心中不禁又打起了退堂鼓。
最终一名国字脸武将,还是硬着头皮道:“军师,为什么这些年,我们从未抢过朝廷的钱赋粮草?而这一次,我们又放过了近乎全部的朝廷派来镇压我们的官卒?”
何军师闻言“哈哈”一笑,“这两个,倒是都可以告诉你们。我们不抢朝廷钱赋粮草。是因为我与几位军师以及卫将军商议后,一致认为,让出那些钱粮,可在某种程度上,不至于让北方与鞑子作战的朝廷士卒,饿着肚子作战。”
众人闻言,若有所悟。何军师又道:“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也知道。我们革命军专门有一个贪腐暗杀小组。而那个小组,其中最主要的任务之一,就是专门击杀那些打着四川有我们作乱,钱赋粮草不能运抵朝廷的贪官污吏。”
“以往此事未有公开,乃是担忧朝廷得知我们内部达成共识后,借用此事做文章。但是现在,四川布阵使已经完全为我军控制,此事,反而需要公开了。否则,我还不能为你们言道。”
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笑嘻嘻的。正是因为取得四川这个契机,他们才有心提出这个问题的。现在看来,还真是问对了。
“此事,不久后,还需告知全军,以让所有的同志们,都明晓国家大义。”
说到这里,何军师微微仰头,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至于,放过大部分官卒。一则是因为朝廷北方有鞑子,二则是因为李自成那股到处流窜的作乱军。”
“李自成?”
一听到这个名字,凝重的气氛立即在武将中扩散开来。众位武将顿时就此事,一番讨论,而那何军师,只时不时的才会提点一下。
众人都认为李自成势力,与革命军的主旨相互违背。趁着明朝边疆之危,趁机作乱,不顾民族大义,视手下士卒性命如草介,所过之处,都会对百姓造成极大的危害。其行为,实在令人不齿。
待众人散去,何军师朝着北方看去。
也不知道此时前去联络群众,阻击李自成势力乱军的卫将军等人,此时情况如何了?
……
崇祯九年。
京师城头,鹅毛大的白雪飘飞,寒风凛冽,一对对身穿皮毛,头戴皮毛制成的帽子的士卒,正押送着一列列衣着单薄的败军。
革命军的雄赳赳,气昂昂,与瑟瑟发抖,恨不得缩成一团的败军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文斌与几位军师以及诸多护卫,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的士卒。她们的穿着打扮,几与下面的士卒一般无二。
确保完整的统一华夏,又不为鞑子所扰。革命军趁着严寒,内外暗中配合之下,在今日凌晨发动了攻势,一举夺下了京师城。
如无差池,这里押送败军的士卒,当是与第一波换了外套的第二波士卒。
雪天发动战争,最为辛苦的是基线士卒。为确保士卒的生命安全。革命军组织部,专门制订了相应的制度,务必确保不能有一名士卒,因为工作的失误,而受到冻伤。
“王,前朝崇祯帝,被士卒救下。如今他与其他王氏成员,被安排在西苑。属下前来请示,如何处置她们?”
一铠甲外套在皮衣之外的小将,领着数个侍卫,来到文斌等人身后,拱手请示。
文斌略作沉吟,开口道:“那崇祯帝,虽有诸多不是,可他在位子期间,也算微天下呕心沥血。你们要尊重他,不得任何方式的侮辱。”
说到这里,文斌看了看包裹伊师在内的五大军师,见他们神情中,颇有认同之后,他才又道:“你再去问问前朝崇祯帝,问他心中似乎还有华夏百姓以及他的家人,若有,就让他好好活着。若没有,那就随他死活好了。”
待小将领命而去,半发斑白的程军师笑道:“王,你这可是用尽末帝最后之用?”
革命军从起义到如今夺得天下大势,虽还不足十年。可其中却发生了无数的故事,当年八大军师,外加在商会的伊师,文斌一共有九大军师。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四位,军中已以程军师为首。
文斌笑着点了点头。
伊师又道:“崇祯虽然为末帝,可其在为也算是呕心沥血,只是能力,眼光有所欠缺,又为诸多心思叵测的官员所蒙蔽,这才致使明朝最终坍塌。”
“若是别的势力建立新王朝,他这等前朝皇帝,自会令新王朝忌惮不安。可我们革命军却是不同,如今革命精神已经传遍大半个华夏,就是他有心作乱,也无力回天了。”
“反而,崇祯身为明朝末帝。若是能让他将一身见闻心得写下,对警醒革命军,作用非凡。”
文斌颔首不已。伊师是他所有半师中,最有才华之人。虽然他人在商行,可与革命军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别的不说,就革命军的军规,最终完善就是出至他手。
两人亦师亦友,他这才回到军中三四年,如今又已经能完全揣摩出文斌的心思了。
“不仅如此,若是崇祯有心再度为华夏之民出力,我还欲提出对他封爵提议。”
封爵?
军师们惊骇之后,个个又面露心思。一个能将敌人都以宽厚处理的人,更值得他们死心塌地的去追随。
而且
封爵算什么,他们九大军师以及数个出类拔萃的将军,都要封国。虽然他们不一定要去当王,可他们的后代,将因为他们对革命做出的巨大贡献,而享有封底内一切权利的特权。
一国多制,下设世家的制度,最终将要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来。终究不负一干追随、付出良多的所有将士。
两日后,山海关传来捷报。吴三桂等前朝戍边士卒,被革命军突袭击溃。吴三桂等主要明朝将领,正被拉向京师,准备问斩!
为激发汉人保卫家园的决心,也为了避免夺得天下后,生出懈怠心,以及表示对抗击鞑子的决心。随后,在革命军控制的区域内,华夏碑的刻制,轰轰烈烈的行动了起来。无数早已暗中布置下的工匠,纷纷前往预定地点,刻录华夏碑。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即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倭奴之穴,讨欺汝之寇,伐蛮夷之戮,遂苍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
华夏碑出后,革命军又派出责任心强,自觉性高的文人,专门为路人讲解碑文。华夏热血,被彻底激发出来。
二月,后金亦或者叫满清境内,木里吉位城中。
驮马络绎不绝,无数民夫将物资从南往北送去。
城头,文斌与伊军师,看着延续到天边的车队。
“满清败了!”
“是啊!她们已经无力回天。”
原来,后金战斗力,不比明朝强多少,甚至比明朝还弱一些。
(华夏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