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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为什么撒谎?”
审讯室里,程声望着姜安,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为什么说自己杀了人?”
“天赐花园,你们去了吗?”
“去了,天赐花园,27号楼,1408,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TM不认识你!”姜安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说。
“不可能,人就是我杀的,是被我用围巾勒死的,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胡说八道,我们刚从那回来,里面根本没有尸体!”
程声惊恐的看着姜安,他放大了自己的瞳孔,姜安也放大了自己的瞳孔,程声坐着,姜安站着,两个人似乎想用犀利的眼神说服对方。
“对了,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当然是杀人的证据!”程声好像想起了什么。
“在哪?”
“手机,就在我的随身物品里,进来的时候,被你们的人收走了。”
“小田,你去把他手机拿过来。”姜安吩咐着。
听到从程声的嘴里说出证据二字,姜安非常激动,他想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过了一会,小田把程声的手机交给了姜安。
“密码?”
“你给我,我自己找。”
“我问你密码多少?”姜安提高了音量。
“跟,跟我家的密码一样。”程声有点结巴了。
“你态度放端正一点,不要跟我们耍心机,刚才我们已经查过了,天赐花园27号楼1408户主姓张,我们已经联系了他,他说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叫边琳的女人,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女子,他们都不认识你。”
“边琳?边琳是谁?”听到了小田的话,程声急忙问小田。
小田刚想继续呵斥程声,姜安把手机递给了小田,然后看着程声。
手机的背景,是两个人的婚纱照,男的是眼前的程声,女的,就是边琳。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查过,边琳没有结过婚吗?她不是不认识程声吗?”小田问姜安。
“等一下,你们说的边琳,到底是谁?”程声站了起来,大声问小田。
“你跟我出来一下。”姜安对小田说。
楼道里,充斥着程声喊叫的声音。
“看来,这个案子有问题,边琳这个人也有问题。”姜安对小田说。
“队长,程声的情绪这么激动,看来他真的不认识边琳,可是我们查过边琳,她又没有双胞胎,她原来的名字叫刘柯,可是无论是刘柯还是边琳,都没有登记过结婚啊,这就把我彻底弄糊涂了。”
“不光是你,我也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说另一个人是他老婆,还有婚纱照,而且关键是这个照片不像是PS的,一个人说不认识这个人,我们查了,边琳的确没有登记结婚,也就是说,程声娶的人不是边琳,边琳也不认识程声,但是在程声的口中,他们是夫妻?哦不对不对,等一下,我也乱了,不知道怎么说了。”
“要不然,把照片给技术组送去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PS?然后再查查这个程声的婚姻记录。”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送技术组鉴定。”姜安说完,又回到了审讯室。
“我问你,边琳是谁?刘柯呢?她不可能不在家,我亲手杀了她,她的尸体就在那,我是杀人凶手,还有你们刚说什么那个房子是谁租给谁的?根本不可能,那是我的房子,是我们结婚的婚房,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你可以去看房产证。”程声越来越激动。
“程声,你先闭嘴,我就问你一件事。”
程声安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姜安很认真的问程声,并不像开玩笑。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然你们带我回趟家,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好的,我知道了,那让我们等等吧。”姜安感觉后背发凉,程声说话的时候都是看着姜安的眼睛的,姜安觉得,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总不能房东、边琳、还有公安系统搜索出的内容一起说谎吧?
小田回来了,俏俏的对着姜安嘀咕了两句。
姜安一下站了起来,拿着小田刚给他的手机,摔门冲了出去。
“你确定这不是合成的照片?会不会是对方技术太先进了,我们检测不出来?”在技术科的办公室,姜安问着技术科的一名警察。
“不可能姜队,这就是原图,而且这个手机也有问题,这个手机里面是有电话卡的,但是打不通电话,而且电话卡我们测试过,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号码。这个手机里面很干净,只有照片,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没有任何社交软件,除了照片、文本文档和音乐,什么都没有。哦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被删除的文本文档,被我复原了,里面像是日记,也像是自白,也像忏悔录,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好,姜队您自己看看吧。”
姜安拿起手机,在技术科警察的协助下打开了那个被恢复的文本文档。
文本文档:
刘柯的样子像睡着了。
至少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感觉只是撒旦勾画的梦魇,而我成了它俘虏的中心。
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会将记忆的潜力发挥到极致,又或者对于我来说,这太不真实了。
我甚至可以将腕表的滴答声听得一清二楚,感觉可以看见空气中所有的化学元素符号,又或许说,我还是不信这是事实。
她断气了,她只是像睡着了一样躺在沙发上,而我,是杀死她的人。
这像是在看希区柯克的剧本,也像是人类在久违的深度睡眠中才会拥有的幻觉。又或者是我正在接受一场别有用心的催眠,而心理医生没有将我唤醒,我进错了梦境空间,我走进了催眠的致命误区,我想努力唤醒自己,可是却醒不来。
窗外的汽车喇叭声将我唤醒,我躺在起居室的格挡里,我光着脚,不假思索的来到客厅,期待刘柯还是像往常一样,把腿翘到沙发靠背之上,刘海被发箍固定在头上,她乐此不疲的刷着某音的视频,然后对我说一声:“老公,我渴了,给我到冰箱拿瓶雪碧呗。”
可是眼前的刘柯,还是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我把手放在了她的鼻子前,然后瘫倒在了地上。
我用了一小时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在此期间,我对现状的怀疑周而反复着。
可是,事实却孜孜不倦的蜕舞出在我的神经末梢和视网膜能呈现给大脑的荧幕之上,我走在窗边,认真了观察了楼对面的每一户开着灯的人家,确定没人注视着我之后,我拉上了窗帘。
我将门反锁,然后我走进了浴室,打开了水。
我没注意到水还不热,至少没有达到平时洗澡时的温度,可是我不冷,我感觉全身像燃烧着什么暗物质一般,体内的每一寸细胞都在歇斯底里的与我的身体相互排斥。
我光着身子,从浴室走了出来,脚底沾满了水,却丝毫没有畏惧自己有会滑倒的危险,直到我再次来到客厅,刘柯还是紧闭双眼,像睡着了一般自然。
好吧,是我杀了她。
姜安拿着手机上下翻了翻,在文字里没找到日期,但是看了看恢复的时间,就是今天。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时小田拿着一叠资料也来到了技术科,然后将资料递给了姜安。
这是刚打印出来的档案,程声的。
程声,男,汉族,生于1986年5月18日,未婚....
姜安看了看资料上的工作经历,目前程声是一家中学的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能写出这样的杀人忏悔录?我不信。”说着姜安把手机上的自白书递给小田。
小田认真的看了一遍,背后也有了一丝凉意。
“队长,这就是自白书啊,看档案这小子也没有精神病史,不像是人格分裂啊,要不然再送他做个尿检?”
“你小子看他那状态,像是吸毒吃什么怪药了吗?”姜安拍了拍小田的脑袋。
“可是队长,这小子满口胡话,他的资料上分明写了自己未婚。”
“这小子肯定有问题,现在太晚了,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带他去天赐花园。”
“啊,队长,你还要去边小姐那里呀,你就不怕...?”小田欲言又止了。
“怕什么?你能不能有点警察的样子,瞧你那个怂样,明天带那小子去跟边琳当面对质,就真相大白了,对了,明天顺便通知那房子的房东,他也必须在场。”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