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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还不起来吗?饭都凉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声睁开双眼,从沙发上慢慢坐了起来,身上的一本剧本掉落在了地上,程声看看周围,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小米电视还在播放着《穆赫兰道》的电影投屏,厕所那传来了洗衣机嘟嘟震动的声音。
“哦,原来是个梦啊。”只不过这个梦太真实了,程声看过了太多关于梦境的电影,难道是因为正在看电影,所以睡着了?他梦见了自己杀死了刘柯,梦见自己去公安局自首,梦见暴躁的姜队长,梦见那个自称是“边琳”的刘柯,梦到了丁尔西,梦到了很多陌生人。
“你终于舍得起来了?还愣在那干嘛?快过来帮我端东西。”刘柯从厨房探出脑袋,她带着围裙,长发扎在头顶,穿着程声熟悉的粉色居家服。
程声低头找拖鞋,却看见掉在一旁的剧本,那是他们公司新的话剧剧本,程声写的,过几天就要在银河剧场演出了。
“我拖鞋呢?”程声的声音很虚弱。
“我怎么知道?我这还炖着牛肉呢,你自己在沙发底下看看吧,是不是又被你踢进去了?”刘柯说罢,又走进厨房。
程声捡起剧本,拖鞋不偏不倚的就在底下,原来是被剧本遮住了。他穿好拖鞋,慵懒的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厨房。
刘柯用长勺将锅里的汤汁盛起一勺,吹了吹,然后转身递给正在门口看着她的程声。
“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程声看着刘柯,虽然头发被扎起来,但是几跟刘海还是垂在她的脑门前,小鹅蛋脸,高高的鼻梁,耳朵上有几个空的耳洞,在家里,刘柯是很少带耳钉的。
程声松了口气,看来生活都回归正常了,眼前的刘柯就真实的站在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还楞着干嘛?”
程声尝了一口,虽然有点咸,而且很烫,但是程声还是一口喝掉了。
“慢点,傻子,小心烫,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刘柯拿着餐盘,准备从锅里盛菜。
“我想你了,刘柯!”程声从背后一把抱住刘柯。
刘柯愣住了,手中的炒勺跟盘子尴尬的存在于她的手中。
“是吗?想我哪了?”
“哪都想!”
“你今天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没有,我就是太久没见到你了。”
“神经病!瞎说什么呢?”
听到那句熟悉的“神经病”,程声突然松开了刘柯。
刘柯转过头去,看了看惊慌失措的程声。
“神经,那你来盛菜把,刚好我钝的牛肉太多了,有点重。”刘柯把盘子递给程声。
程声拿起锅上的勺儿,开始小心翼翼的往盘子里盛菜。
他端着热气腾腾的土豆牛肉,往餐桌走去。
“砰”的一声,盘子摔在了地上,牛肉撒的到处都是,汤汁灌在他的脚上,却没有那么痛。
在程声的眼前,餐桌周围坐满了人,姜队长、田警官、丁尔西、边琳的房东大叔。他们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声。
“刘柯呢?刘柯!刘柯你去哪了?”程声看来看去,客厅那,刘柯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声走过去一把拉起姜安。
“这是怎么回事?刘柯呢?刘柯在哪!”
姜安看着程声,一言不发。
“我在这呀,老公。”
程声听到声音,转过头。
刘柯站在他身后,脸色惨白,却静静的笑。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丝巾。
“快叫李医生,患者动了。”
听到护士说的话,丁尔西立刻坐了起来。
此时的程声,鼻子里插着简易的吸氧设备,胳膊上正在输液。
丁尔西看着程声,他没睁眼,但是右脚一直在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要醒来了。”丁尔西问刚刚走进病房的医生。
医生低头用手电看了看程声的双瞳,又看了看程声偶尔抽搐的脚。
“我也不知道,从检查结果来看,患者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只是有点虚弱,应该是疲劳过度导致的晕厥,身体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甚至比大部分人看上去要健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不醒。”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不是医生吗?既然他很健康,为什么还不醒来?”丁尔西情绪很激动。
“你先冷静一下,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患者,就是无缘无故的一直睡,但是还是会醒来的。”旁边的实习医生也插了句嘴。
丁尔西又开始哭了,这3天,丁尔西记不清自己在医院留了多少眼泪。
“咦,你们听,患者好像在说话。”一旁的护士说。
丁尔西跟两位医生都安静下来,都凑到了程声的脸旁。
“她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丁尔西很焦急。
医生又拿起手电认真的看着程声的瞳孔,眉头紧皱。
突然,程声坐了起来,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吓的丁尔西往后退,她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刘柯!刘柯呢?刘柯在哪?”程声醒来后,一把将鼻子上插着的管子拔掉,然后将还在输液的针管也拔了,准备下床。
两个医生使出浑身解数才将程声按回到床上,丁尔西站了起来,程声把她吓的够呛。
“先生,你冷静,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没事了。”
“刘柯呢?我要找刘柯?刘柯在哪?”
医生看了看不说话的丁尔西,摇了摇头。
“程声,你闹够了没有!”丁尔西忍无可忍了。
房间突然安静了,程声傻傻的看着丁尔西,一言不发。
“队长,那小子好像醒了。”
“确定吗?”
“我问主治医师了,刚醒没多久。”
“医生怎么说的?”
“还是老样子,从检查结果看,各方面指标都十分正常,只是醒来后还是胡言乱语,不过...”
“不过什么?”
“他好像醒来后跟丁小姐起了争执,具体什么的,医生也不太懂。”
“还有呢?”
“丁小姐好像知道我们在医院,故意躲着我们。”
“你们先盯紧他,我后天一大早就回西海,到时候我直接去医院看他。”
“明白。”小田刚准备挂断电话,“等一下队长,好像有人来看他了。”
“谁?”
“好像是程声的同事,那学校的一个老师,跟着的有几个学生。”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
姜安挂断了电话。
“他怎么样了?怎么都弄到医院来了?”
梁学初拎着一个果篮和一箱牛奶,来到了程声的病房。医生给程声注射了少量的镇静类药物,此时药劲还没过,程声在床上熟睡着。丁尔西陪了程声很多天,非常疲倦。看到梁老师身后还有几个学生,连忙起身捋了捋头发。
“哦,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梁学初,程老师的同事。”梁学初跟丁尔西打了个招呼。
丁尔西这才想起来,之前去学校找程声的时候,他们在教师办公室见过。
“哦哦,你好你好,你还带着同学们来看他,谢谢你们。”
“程老师已经将近十天没来学校了,大家听说了他的事,都挺惦记他,你别说,程声这小子虽然跟老师们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熟络,但是学生们都特别喜欢他,听说程老师住院了,争着要来看他,实在没办法,教务处王老师让我挑选了几个学生代表,来看看老程。”
“谢谢你们,程声如果醒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还处在昏迷中吗?”
“不,今天已经苏醒了,只是....”丁尔西欲言又止了。
“只是什么呀?”旁边的一个学生问丁尔西。
“你们程老师啊,只是太累了,可能因为你们学校不给他放假,他好不容易能多睡几天,所以他比较能睡呀。”丁尔西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学生们程声的异常举动,怕吓着孩子们。
“同学们,那你们坐这陪陪程老师,我跟程老师的亲属聊几句。”
“明白。”听到能跟程老师待在一块,同学们都很高兴。
“丁小姐,程老师他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梁老师,我也不知道,程声一直胡言乱语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那天在家里突然晕倒了,我就送他来医院,医生给他检查了,一切指标都跟正常人一样,但是就是醒不来,结果今天醒了,还是胡言乱语,就好像他不是程声一样。”
“不是程声?他不就是程声吗?”梁学初听到丁尔西的话,突然想笑。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他拥有程声的外表,却拥有了其他人的记忆跟灵魂。”
“其他人的灵魂?这...不可能吧。”梁学初本身就是物理老师出身,听到从丁尔西嘴里说出的话,感觉荒谬极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不认识我了,甚至连自己是老师都不记得了。”丁尔西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梁学初见她哭了,连忙安慰,却不知所措。
“那丁小姐,你带程声扫描大脑了吗?是不是他的头受到了什么撞击失忆了?”梁学初想到了跟女儿平时看的韩剧中的剧情。
“该做的都做了,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他就是不记得了。”
“我明白了,等等看吧,弄不好这小子是不是装失忆呢,你先别太担心了,他身体那么健康,肯定没什么事的。”
若是装失忆就好了,丁尔西也不用因为程声这点破事忙活这么多天,程声在西海没有任何亲戚,他在学校也没几个要好的老师,丁尔西照顾他很多天了,绘本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
同学们待了很久,最后依依不舍的在梁学初的要求下结束了探视,很遗憾,可能是没注射过这种药物,程声的反应非常大,一直沉睡着,所以梁学初只能带孩子们离开了医院。
傍晚,丁尔西看着程声睡熟的样子,又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他俩是在西海山公园认识的,那时候,丁尔西刚创业,压力非常大,每天傍晚她都会去西海山公园的山上跑步,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程声,久而久之,俩人就相识了,她知道了程声是中学老师,也算是自己半个同行,慢慢的,两个人都对彼此产生了好感,就确定了关系。
“如果,我能再跟你去西海山跑一次步就好了。”丁尔西感叹着。
自从绘本馆开业后,由于家长们几乎都是下班后才带着孩子们来参加绘本班,丁尔西每天都忙到很晚,几乎没有机会再跟程声一起跑步了,而程声每天还在坚持跑步,有时候还会带几个学生一起参加锻炼,大概因为俩人的性格不一样吧,原本因为跑步相识,在一起后却再没有一起去西海山跑过一次步。
程声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正在哭的丁尔西,他也很无奈,刚想动动身子,却感觉骨头像碎了一般疼痛。
“别哭了,丁小姐。”
听到声音,丁尔西急忙擦掉眼泪。
“我没哭,只不过隐形眼镜有点磨眼角,不太舒服。”
“哦,我还以为你在哭。”
“你醒来了?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没事,不用了,咱俩聊聊。”
“好,聊什么?”其实听到程声要跟自己聊聊,丁尔西挺开心的。
“我认真的跟你说,丁小姐,我是程声,但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程声。”
“你再胡说什么?”
“你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不知为什么,睡了这一觉,程声想明白了很多,这几天,他渴望说服身旁的所有人,但是都没有意义,没人相信他,因为他的情绪并不好,不值得让其他人相信,他是个编剧,这么多年他看了太多的狗血剧本,通过这几天,他慢慢的想明白了,自己可能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里,诺兰是他最喜欢的导演,他喜欢《星际穿越》、《信条》这些经典之作,他怀疑自己卷入了类似电影中的另一个平行世界,想要解除麻烦,他得冷静,不能再跟人争论了,他得想办法让所有人慢慢的相信他。
“你说吧,我听着呢。”
“丁小姐,我知道你爱程声,可是你爱的不是我这个程声,你爱的是那个当老师的程声。”
“可你就是程声啊,警察医生都给你化验了DNA,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程声。”
“我知道,你听我讲,你给我时间,我努力把你的程声给你找回来,但是你得相信我,相信我不是你找的那个程声。”程声说着,他也意识到这些话语无伦次,却又没有办法。
“你在说什么呀,你就是程声,你到哪给我找第二个程声出来?”丁尔西听到程声的话,她害怕而又心急,可是她努力克制自己的不安,她也想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丁小姐,听我说,你给我一周时间,就一周,接下来的一周,你不要管我干什么,也不要管我去哪,也不要管我跟谁在一块儿,一周后我一定给你答案,当然,我也尽力把你找的程声带到你的面前,相信我。”
丁尔西看着程声的眼睛,在一起几年了,她从没在程声眼里看见这样充满期待跟真诚的光芒,即使她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胡言乱语,但是她没办法,她不想再逼着程声像个疯子一样了,至少现在,程声能跟她心平气和的和她聊聊了。
“好,我答应你,我给你一周时间,你去处理自己的事,然后来找我。”
听到丁尔西的话,程声如释重负。
“还有,一周后,给我解释清楚刘柯是谁?”
听到这话,程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可是他穿着病号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看到他的举动,丁尔西从包里掏出程声的手机,扔给程声。程声按了按中控键,却打不开。
“没电了吧?我这有充电宝。”丁尔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充电宝。
“谢谢。”
“其实,程声,如果你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我,我愿意离开你,只要你说实话,别编这些故事骗我,没意义。”
程声明白了,丁尔西始终还是不相信自己。
从住院那天,丁尔西就从程声的口袋里拿到了手机,她想找找关于程声古怪行为的蛛丝马迹,却因为手机有密码始终打不开,幸好程声在昏迷中,这个手机有指纹识别功能,当解锁后,她看到了太多她不敢面对的事,大量的婚纱照,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还有那个恐怖的文本文档,她怀疑程声出轨了,甚至秘密结婚了,或者为了自己杀了那个女人,但是她不敢接受,也畏惧接受事实,既然程声开口要自己给他一周时间,她也想知道答案,她打算赌一把,赌程声会用这一周的时间能把一切处理好,给自己有个交代。
第二天一早,丁尔西带着早餐,来到了程声的病房。来之前,她一直害怕程声已经离开,但是昨天丁尔西离开医院之前,程声向她保证了自己会留在医院等她。
她推开了门,程声躺在床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捣鼓着他的那个手机。
“给你带了早饭,快趁热吃吧,吃完做个检查,然后出院。”丁尔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想装的酷一点,别让程声觉得自己像个卑微的小丑。
“这豆浆你喝吧,我喝豆浆过敏。”程声打开塑料袋,拿出了里面的生煎,挑了一个,塞进自己的嘴里。
“过敏?你什么时候又对豆浆过敏了?”丁尔西刚想继续问,看到程声的表情,不打算往下问了。
程声刚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得自顾自的吃起了剩下的生煎,他很爱吃生煎,可是已经太久没吃到正儿八经的早餐了。
“对了,还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又怎么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可能得办张电话卡。”程声指了指旁边的手机。
丁尔西知道那个手机的电话卡是坏的,与其说是坏的,倒不如说那个手机本身就有问题。
虽然已经是电子支付时代,可是丁尔西的钱包里也有点现金,她打开皮包,拿出自己的钱包,给了程声一沓钱,一张信用卡。
“密码你知道吗?”丁尔西忍不住问了句。
程声摇了摇头。
“我生日。”
“几号?”
“900205”听到程声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丁尔西想发火,却忍住了。
“好的,我记住了,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随你吧。”丁尔西的情绪越来越不好。
“水瓶座的妹妹果然嘴很硬。”看到丁尔西情绪低落,程声想调节一下气氛。
听到这话,丁尔西奇怪的瞥了眼程声,平时那个大大咧咧的体育健将,从没聊过丁尔西的星座,听到他叫自己水瓶座,丁尔西感觉很意外。
“或许,难道这真如同他说的,他不是我的那个程声?”丁尔西悄悄的想。
拿到体检报告后,程声拿过了丁尔西手中的缴费清单。
31766元,程声摸了摸口袋,想起了自己没带医保卡。
“该用医保的,我的卡在家里。”说出“家里”两个字的时候,程声顿了一下,想起了自称“边琳”的“刘柯”,那应该是他寻找真相的第一站。
“不用了,没多少钱。你快去办你的事吧,记得一周后联系我。”丁尔西拍了拍程声衣服上的土,衣服几天没洗,都有味儿了。
“好的,丁小姐,有机会了我一定全都还你。”程声不是空口说大话,他对自己有信心。
“我捎你一段吧,上车。”丁尔西的红色奔驰停在了程声的面前。
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了十分钟,程声本想打车去天赐花园,但是一直打不到空车。
“安全带。”上车后,车上一直出现报警的声音,丁尔西指了指程声的安全带。
“哦抱歉抱歉。”程声看着车内精致的内饰,有点不好意思,之前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他没注意到这是一辆奔驰。
“先去你家吧,你的东西都在家。”
“我家?好。”听到丁尔西要送他去天赐花园,程声感觉松了口气。
车子开了几条马路后,程声看了看周围,感觉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去观景路的路,你要不打开导航吧。”
“去观景路干嘛?不是说先送你回家吗?”丁尔西看了眼程声。
程声这才明白,丁尔西打算载他去另一个程声的家,他刚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再当着这个女人的面说什么天赐花园,说什么自己还有个老婆在家里等他,他觉得丁尔西会崩溃的带着他车毁人亡。
“哦哦,没事,你看着前方,慢点开。”程声闭上眼睛装睡。
十分钟后,他偷瞄着发现车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区,停到了一栋居民楼的楼下,程声假装刚睡醒,伸了个懒腰。
“下车吧,我就不上去了,你好自为之。”丁尔西也不傻,知道程声这一路都是为了不想跟自己说话而装睡,她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
程声下了车,抬起头看看眼前的这栋楼,看上去只有六层。
丁尔西泄愤式的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等程声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忘了问自己住几层几户。
远看着车子在视线中彻底的消失,程声无奈的走进了这栋楼。
这栋楼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车里,田向明挂断了姜安的电话,打开了一罐可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