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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前世与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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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心子入了舍利圣塔,忽然感觉眼前景致倏忽变化。待得稳定下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漫步在一处平静的湖面之上。

    “这里莫非乃是龙树菩萨心湖?”澄心子心中计较。他环视四周,只见此地云淡风轻,柔和的阳光照射水面,感觉非常的温暖。

    和之前师尊纯阳真人的心湖不同,这里倒没有蓝莲花,只是多了几处珊瑚礁。

    历代经书所著,珊瑚乃是佛门七宝之一,和紫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琥珀同在七宝之列。龙树菩萨的圣境中有珊瑚礁也并不奇怪。

    澄心子往前走了片刻,他发现这里的湖面大得仿佛没有边际,纵然自己身法提升到极限,似乎也到不了尽头。

    他又行了片刻,忽然前方好像有什么物事在发出阵阵嘶鸣。澄心子赶紧夺步上前,此间感觉不到时间变化,不知道进塔之后外界究竟过了多久,如果时间太长,恐怕耽搁行程。

    “剑神,你也来了。”

    澄心子止住身法,发现前面有人唤了自己名号,他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那离落剑萧红。

    萧红还是那样淡定从容,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神色泰然自若,仿佛这塔中世界的一切他早已熟悉。

    身后的离落剑这时候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好像在和这一片天地相应和。

    在他身旁正是那一身红袍的妙定禅师。

    只见妙定禅师紧闭双目,盘膝坐在湖面之上,身上的大红袍自然下垂,袍的边角处有一部分已经探到水下,随着湖面的阵阵涟漪摆动,他自己却仿佛入定一般,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周边的一切。

    萧红则是站立着,静静地看着妙定禅师,眼中倒似有赞许之意。

    “这里是?”澄心子正欲问话。

    萧红目光朝向前方,澄心子顺着萧红的目光望去。

    只见前面有一处巨大的圆形蓝色镜子,通体微蓝,上面有零星的一些金色光点,镜框乃是纯金色的,在阳光和水面反光下这蓝面金镜更是熠熠生辉。

    最为让人咋舌的是,这镜子还在不断地做顺时针运动,而驱动这镜子转动的竟赫然是十三条金色的大蟒蛇。

    这十三条大蟒蛇蛇口咬住镜框,巨大而长的蛇身隐藏在水下,他们正在绕着一个圈缓缓地匀速移动着,如此正好带着这蓝面金镜以同样的速度缓缓地转动着。

    澄心子望向那巨大金镜,忽然眼中浮现了一串的影像。

    竟是一串纪录龙树菩萨生平的记忆片段!

    原来龙树菩萨生前曾点铜成金,救助饥荒民众。他在世之时也有天魔波旬在人间作祟,欲毁灭佛门道统,奈何龙树菩萨以大法力讨伐邪说,匡扶天地正气,流传正法,故而人界才没有毁于一旦。

    看到此处,澄心子忽然记忆起来,当初天魔降临紫微云天,遇九龙四圣摆傲世八方法阵,似乎也提到了龙树菩萨的名号,想必和当年两方交手不无干系。

    之后,澄心子又看到龙树菩萨应龙众邀请,前往龙宫传法,《般若十万颂》等经典皆是由龙树菩萨传于龙众。

    澄心子此时才醒悟,九龙寺既然传承自龙树菩萨,龙树菩萨对龙众又有传法之恩,想必九龙寺的九龙棍法定和龙众有莫大因缘。

    再之后,澄心子看到了龙树菩萨著作《中论》以及生平的一些其他事务,乃至于坐化去往西方极乐世界的事情。

    看完这一切,澄心子对龙树菩萨的敬仰之情更是增添了不少,龙树菩萨不愧是佛门二祖的存在。他一生弘法护生,传承后辈,开宗立派,实乃世间一等一的圣人级别的人物,让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澄心子。”

    澄心子正观摩着,忽然脑海中闪现一道音声。

    “阁下莫非是龙树菩萨?”澄心子问道,额头却是渗出了一些汗水。

    “吾乃龙树当年留在此地的一缕残念。点化有缘人。”

    “不知前辈有何赐教。”澄心子恭敬地说道。

    “欲至彼岸者,须知其由来,本座可助你了彻前世因果,你可有兴趣知道?”

    澄心子听此言,心下大骇,难道龙树菩萨竟能告诉我前世今生吗?

    “晚辈愿闻。”

    “好,凝神屏息,抱元守一。”

    忽然,澄心子周围景致又瞬息万变。

    虚空之中,天外天,洞外洞。

    一片金色莲花花海之上,一位僧人打扮的人正盘膝而坐,身后有金色光圈,蛇影浮动。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僧人一袭灰色海清,面目极其慈善,此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往远处看了看,微微一笑。

    “龙树,你可知你做了些什么?”

    只见一位白衣人从远处虚空御光而来,转瞬即至。这白衣人虽然由远及近,但是还是让人看不透他的相貌,仿佛此人身边有三尺气墙挡住似的。只是其身形非常的魁梧而修长,龙行虎步,纵然在这金色花海之上,也藏不住他一身的英气,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是主角似的。

    “本座自然知道的。他也不容易。”

    “唉,我早就劝过他不要肆意妄为。可他就是不听,已入圣域还是如此执着,实在不可理喻。”

    “人在局中,纵然法力通天,也是难出来的,何况,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护生。”

    白衣人这时候没有说话,他双手抱胸,右手的食指指尖点了点左臂膀,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他静静地望了望远处虚空之中,一片流光五彩的景象。

    “出来了!出来了!整整七天了。”

    九龙寺,内院,舍利圣塔。

    一片围观的人的惊呼声中,这几日入塔的三人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头先出来的是那离落剑萧红,他和进入塔之前除了有一些疲倦,似乎并无二样。

    有号为证。

    长衫木剑,风度翩翩,离落萧红,佛道中仙。

    第二位出来的却是那妙定禅师,他却是仿佛年轻了数岁,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往更有朝气了。他那一身大红袍仿佛比刚刚进入的时候颜色又鲜亮了几分,想必有什么好的际遇吧。

    第三位出来的正是澄心子,他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好像气质和之前有了不小的差别。

    他的目光似乎也变得更加的柔和而笃定。

    萧红和妙定禅师和九龙寺诸位高僧交流了片刻,然后都各自和雷唤天一众施了礼就离开了。

    萧红走之前还和澄心子说道:“剑神,有缘咱们可以比试比试。”

    “一定。”

    澄心子和九龙寺诸位高僧简单聊了几句,就走了出来,直接来到了素素身旁。

    “橙心子!你出来了呀,舍利塔里面有什么呀,好玩吗。”

    忽然澄心子一把抓住了素素的手,然后紧紧地把素素抱住了。

    众人一片惊呼声中,被抱住的素素瞬间脸红了,:“你干什么呀,橙心子。”

    “素素,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澄心子温情地说道。

    素素听了,整个人都酥了,脸涨的通红,但是她很快也伸出双手抱住了澄心子。

    “咳咳。”华小楼在一旁咳嗽了两声。

    澄心子和素素听到了,赶紧松开双手,但是两个人还是手牵着手,好一幅亲昵的样子。

    “诸位,龙树菩萨舍利圣塔开放时间已过。将重新关闭。”雷唤天在一旁向众人说道。

    此时舍利圣塔上方的金莲蛇舞的光像渐渐地消散了,周围的冥冥梵音也渐渐停息。九龙寺的诸位大德长老都收了法器,渐次离开了。

    “二位,可欲在我九龙寺再暂住一段时日?我也可领你们去九龙其他景致观赏一番。”华小楼说道。

    “其实我有点想去看看猪十一戒待得地方,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哈哈。”素素调皮地说道。

    “那里啊,哈哈,可以的。”华小楼回道。

    “素素,我们有点事情要赶着去游云仙阁一趟。还是不要打扰华兄和雷兄了吧。”澄心子看着素素的脸,平静地说道。

    “我们?好吧,那就走吧。”素素看着澄心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应声答应了。

    “华兄,我们这就要去游云仙阁,就不耽误您了,雷恸掌门想必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麻烦您替我向他道谢,舍利圣塔之上,澄心子收获颇多。”说完,澄心子看了素素一眼,眼中充满了柔情。

    “好的,那二位保重,此间黑魔螺旋之事还未平定,想必很快我们就会见面。”华小楼说道。

    “请。”

    澄心子和素素二人这就出了九龙山门,往东海方向去了。

    这时,紫微山,北斗峰,星斗宫。

    “紫微奇门遁甲之术果然玄妙通玄,不过我终于把它完全解开了。现下需要一件物事,得找几个帮手。”

    一袭白衣的一个青年从宫中走了出来,他折扇一开,上面写着“随缘”二字。

    白衣青年望了望天空,暗道:想不到已经花了这么长时间了。

    他掐指一算,“嗯?来得正好,倒是巧了,省了我跑路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