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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一夜安眠,早晨却被身边的男人慢慢折腾醒来。
宋焰从背后搂着她,手掌在她身上身下地揉。
许沁微微睁开眼睛。窗帘拉着,光线昏暗,分辨不太清外头的光景。
她转过身平躺下,轻声问:“几点了?”
“不知道……”他嗓音暗哑,埋首在她脖颈间,揉得愈发用力。
她喘了口气,又翻身面对他,不小心触到那里。她问:“你在军营里,是怎么弄的?”
“嗯?”他没反应过来。
“你每天早上醒来,然后它……也醒来……”
宋焰低低笑出一声,往她脸颊边凑,闭上眼睛呢喃:“不管它,它自己软了。”
许沁想一想,反问:“那为什么和我一起的时候,每天早上它都不会自己软下去呢?”
宋焰慢慢睁开眼睛了,问:“你说呢?”
许沁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他搂抱着她,身子动了动,往她那头挤,性感的低音炮在她耳边轻叹:
“啊……老婆,又想要你了……”
她耳朵上一阵痒,痒得缩脖子,这样轻易,被他一句话撩得浑身发麻,人也不自禁凑上去贴紧了他。
沁沁冬日,心有焰火。
……
窗帘底下的地板上,一条窄窄的缝隙里,倒映着窗外的天光。
在床上厮混了一两个小时,他仍搂抱着她,赖在她身上不肯松开。
已是上午十一点,他却丝毫没有起身的心思,在她颈边低声叹:
“完了,不想起床。”
“想抱着你在床上混一整天。”
她心里偷笑,嘴上却刻薄:“还是军人呢,没有半点自制力。”
“沉迷女.色,沉迷女.色,我算是明白了这话什么意思。”宋焰说,“亏得我没有皇宫,上老婆比上早朝舒服多了。”
她听了他这荤话,忍不住推他:“下流!”
他埋在她胸脯上,闷声地笑。
她也任他,本来她不想起呢。
寂寥冬日,起那么早做什么,躺在他怀里舒服多了。
可她同他闹了一会儿,还是敛了颜色,毕竟有所顾忌,低声道:“真的,再不起床不像话了,舅舅舅妈会说的。”
他一愣,继而笑一声:“放心。起来晚了,他们反而高兴。”
许沁不明所以。
她伸着脖子望一眼,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外头天光大亮。
她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自然不知道舅舅舅妈有多担心。
四合院,主屋内,木窗边,
“也不知道那俩孩子怎么样了?你说沁沁昨天喝了酒,该不是吵架了?”舅舅坐在书桌边画家具图,放下笔来,叹了口气。
“没事儿。”舅妈坐在对面拿尺子量尺寸,笑眯眯地说,“我刚在窗口看了一眼,现在还没起。”
舅舅一愣,压低声音:“还没起呢?”
舅妈眉飞色舞的:“没起。俩人感情好得很。……之前闹不开心,估计都是没见着面,想得慌。”
舅舅这才放心,又说:“翟淼那丫头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回家了。”
“要期末考了,临时抱佛脚呢。不回来也好,不打扰他俩。”舅妈说到这儿,又小声道,“我在想啊,他俩啥时候把证领了。”
“才在一起多久,哪儿能那么快?”
“那是我心急,还想着抱孙子呢。”舅妈笑起来,又看图纸,“啧啧,这柜子是真好看。”
舅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还用说,我做的木工,比那些什么家私里卖的都好。”
“那是当然,翟家的木匠手艺,都传了多少年了。”舅妈得意地夸赞着自己老公,又道,“沁沁肯定会喜欢。啧,咱们焰焰可真是……把所有都投进去了啊。”
正说着,窗外传来许沁的惊呼:“下雪了?!”
两口子立即凑到窗前往外看,许沁一脸欢喜站在走廊上望天,宋焰站在她身后,给她把头发从领口里拨弄出来。
两口子对了下眼神,很满意:喏,俩孩子起床了,还心情不错呢。
许沁跨过门槛,走出房间,见四合院里铺满了白茫茫的一层雪。台阶上,走廊上,栏杆上,树上藤上全是银装,屋顶上也是一片洁白。
抬头望,天空晴朗,四四方方一块湛蓝。
空气冷得透彻,她吸一口气,凉沁沁地灌到肺里,仿佛带着雪花的清香。
雪色映在许沁眼里,透亮透亮的。
她蹲下来,抓了一把台阶上的雪,回头对宋焰说:“果然这里更美。”
“今天雪还不算大,”宋焰说,“再过两三个星期,会下更厚。”
许沁眼珠一转,把手里的雪拧成一小团,站了起身,他还在说话:
“到时候,堆个雪人给你玩儿。”
话音未落,许沁突然转身,而宋焰提前一秒迅速掐住了她的手腕。她猛地愣住,他勾唇一笑:“你蹲地上,我看你后脑勺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
说话间,另一手抠过她手心里的雪团,往她脖子里塞。
许沁被刺激得乱蹦乱跳,手里的雪团子被他抠走一半还剩一半,也不管了,一手抓住他的裤腰,另一手往他裤子里头钻。
“我操!”
宋焰浑身激灵了个爽,立刻冲进卫生间里抖裤子。许沁跟着跑到门口看战果,瞧见他那狼狈样,咯咯大笑。
宋焰咬牙切齿地松开皮带,抖落裤子里的雪了,见许沁在门口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上去一把将她扯进来,锁上门。
许沁惊呼一声,人已被他提起来丢在洗脸台上。
“你丫要死是吧?是不是要死?嗯?”他哗啦扯开她的衣裤,跟撕开一个洋娃娃似的。
许沁护着裤子,拦他的手,可力量悬殊,她毫无对抗能力,偏偏人还不服气,一挑下巴:“是要死哦,怎么着吧?”
“哟呵。”他眉毛一挑,点点头,“有种。今儿可别求我啊。”
她脸上又笑又急,胡乱挣扎,要溜下台子,他勾住她腰把她搂回去,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往哪儿跑啊?”
“啪”的一声屁股开花。
她顿时急得脸红,低声嚷:“你小声点儿!外头有人呐!”
“羞了?”他好笑,戳戳她脸颊,“刚不是挺横吗?嗯?”
她本比不过他力气,横竖是挣不脱了。他一会儿挑挑她下巴,她打开他的手,他又勾勾她的腰,她又打开,他再拨拨她的腿。如此上下前后地逗,她顾此失彼,抓来挡去。他跟逗猫儿似的闹她。
她跑又跑不开,打也打不过,也不知他究竟是逗她玩儿还是要来真的。她打他的手打得噼啪响,也不知外头人听见怎么想呢。她也有些急,轻轻踢他一脚,终于扭一扭身子求饶:“别弄啦,再弄舅舅舅妈要对这洗手间有心理阴影了。”
宋焰一愣,把她搂到怀里,紧紧搂着,大声笑了起来。
许沁被他裹在怀中,身子随着他的笑声震颤着,她也忍不住,嘴角的笑容愈放愈大。
似乎是毫无理由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可是那么开心呢。
到了下午,屋顶上和树梢上的雪开始化了一些。雪水滴答,落到地面。
宋焰在舅舅的书房里待了一会儿,选了几款木地板的材质。待走回房,推开门一瞧,没见着许沁。
他听见长廊那头有水声,过去一看,许沁蹲在露天的水龙头边洗抹布。
宋焰立即大步冲过去,把她拎起来,一手夺过了抹布,问:“你干什么?”
许沁被他弄得愣了愣:“闲着没事,想擦一下桌子。”
“这水多冷啊。”宋焰皱着眉,握一下她冰凉的手,“回去。”
她被他轰回屋。
他换了桶温水,拿抹布擦桌子,她要去帮忙。
他拦住,说:“你去洗衣服吧。”
“哦。”许沁把篮子里的换洗衣物丢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摁下摁钮,工作完成。毫无技术含量。
而他擦完桌子,又拿拖把拖地。
许沁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转头看见床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叠好了,整整齐齐的摞成豆腐块,衣服鞋子也都收拾好了。
她歪头看着他在拖地,看了一会儿,轻声说:“宋焰。”
“嗯?”
“你也太宠我了。”她微笑说。
他不禁笑了一下,随口问:“那你开心吗?”
她抿着嘴巴不做声,笑容却在放大。
宋焰说:“以前在军队里要干各种活儿,习惯了。”
“哦。”她点点头,脚丫子也在翘啊翘的。
他又道:“你从小不干这些。如果和我在一起,你还得做这些,那和我在一起图什么?”
许沁蓦地心口一戳,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她蹲在院子里刨木头花儿。
他说:
“老子保证,这辈子往死里头疼你。”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那时候,他说的是真的。
……
到了下午,许沁跟着舅舅在院子里学木工,宋焰陪着她玩了一会儿,回房看书去了。
半路,天空开始飘雪,木工课结束。
许沁计算着下午还有很长时间,想回西边去看爸妈。
宋焰要陪她一起去。
许沁一开始不同意,她知道付闻樱绝不会允许宋焰进门。
但宋焰本没打算去激化矛盾,也没想见付闻樱。
他在外边等着。
他只是想送她去,接她回来。不愿她独自坐车来回而已。
去的路上,许沁靠在宋焰怀里,望着窗外的飞雪,心里很安宁,也很清楚:他知道她不论回家或是离家,路上必会有些低落。他不舍得,所以想陪着。
或许是有他在身边,路也不那么漫长了,仿佛比平时快。
到了大院门口,宋焰没有进去,说去对面的博物馆里转转,等她忙完了给电话。
两人此短暂分别。
许沁走进院子时,莫名些许心酸不忍,像是自己把他抛弃了似的。走几步了回头看一眼,见宋焰正走向对面的博物馆,这才稍稍放了心。
大院里也覆着雪,但道路被打扫过了,湿漉漉的。
到了家,进了屋,问佣人,说是孟怀瑾和付闻樱都在家,在二楼书房。
许沁不紧不慢地换了鞋,再如何平静,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也不知为何,进了这房子,人仿佛压矮了两三分。
走廊里头特别安静,拖鞋踩在地毯上,脚步声被吸收。
她微微呼吸着,走到书房门口。
门开着,幸好。
孟怀瑾和付闻樱在里头看书,桌上摆着茶点。
她敲了敲门,小声:“爸,妈……”
两人看过来,付闻樱表情顿时转冷,低头继续看书,并不搭理;孟怀瑾看了许沁一会儿,蹙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一摇头,很痛心的样子,却也没有说话。
许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立在门口不知所措,竟在那里站了足足五分钟。
房子里依然无声无息。他们不理她,不看她。
许沁一直看着他们,脸色渐白。
走廊尽头,孟宴臣从楼上下来,无意间回头,看到许沁弓着肩膀低着头站在书房门口。
孟宴臣静默地看了她几秒,下楼了。
可才下两三个台阶,人又停住。他闭了闭眼,抿紧嘴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了,转身走向许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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