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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风呖：“你是何时在我身边的？”
风呖斟酌开口：“从您和朋友们到山家时起，属下就一直跟着你。”
我陷入沉默，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醒认知。
风呖持续暴击输出而不自知：“属下看着您大败于敌手，随后回山家对着白马苦思冥想半小时，最终急匆匆赶路来此。”
怎么感觉我所作所为经他一讲颇有些傻里傻气。
我捂住胸口，感觉心脏有点痛。
我：“你怎么不现身？”
风呖沉默几秒：“属下以为您知道属下在。”
我：“别说了……”
报社老板哈哈大笑：“贵客，休要在意，风呖讲话素来如此。”
“好的，”我无奈道，“风呖，你知道他们被绑去哪了吗？”
“不知，”风呖笑笑，在我又要捂胸口之际接着说，“但墨云知道。”
我：“墨云？”
“是属下的鹰，”风呖起身，向着报社老板作揖，“洛忱，咱帮主承蒙你关照，不胜感激。”
我也起身：“那我们就告辞了，洛老板，多谢。”
洛忱笑道：“客气。”
走出“江湖小报”，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快乐安详。
风呖看着我：“不买马了？”
我摇头：“不买了。”
江湖中人不骑马赶路速度也不会慢多少，只是累点罢了。
风呖点头：“帮主，请跟着我。”
我们来到一人迹罕至的树林，风呖修长手指微曲，放到嘴边吹了声嘹亮的口哨。
天边穿来“啁”一声回应，墨云在空中盘旋两圈，然后威风凛凛地从天而降。
风呖投喂墨云几块瘦肉，旋即再度放飞墨云：“走。”
我估算着前进方向，问风呖：“我们这是去辰星？”
风呖：“是，墨帮在辰星，不过他们应该还未到。马车速度偏慢，属下可以半路劫车。”
我：“我呢？”
风呖尽量委婉：“您实力还需加强。”
我一时想不通为何这个相貌雪松般温和的男子讲话如此直白诛心。
抱紧弱小的我自己。
我：“墨云的名字是因为墨浔和云寒吗？”
风呖：“是。”
我有点犹豫地开口问：“那现在你和云寒？”
风呖声音平淡：“四年前我没能阻止他屠尽山家，四年后我亦没能阻止他杀害墨帮主。我总是来迟一步，如今却也狠不下心为墨帮主报仇。”
他声音如此淡然，表情却难过至极。
我别开眼：“风呖，抱歉。”
风呖浅浅笑道：“无妨。”
跨过黑夜，行至黎明，风呖忽地拉着我停下：“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看向前方，山屿河的豪华马车正慢悠悠行驶着，周围零零散散走着些乌合之众。
天空中墨云已不见踪影。
风呖似是看穿我所想：“墨云飞走了，它有自保能力，无需担心。”
我指着马车道：“这慢悠悠速度必有蹊跷。”
“无妨，”风呖笑道，“我很强，相信我。”
于是我乖乖躲好，远远看着风呖用剑鞘一下敲倒一个。
真是温柔啊，风呖。
然而变故突生，马车里蓦地飞出一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刀刀璀璨，似是要划破黎明。
风呖长剑无暇出鞘，用着剑鞘堪堪抵御，他的声音随着风遥遥传来：“舍不得对我用离魂毒么，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