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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琴,早啊。”
“早。少鸯啊,你这么早就醒了?昨天睡的可好?”
“嗯,我天天早晨都是要早起的,这行军打仗,最怕生出惰性。”秦少鸯收起手中的剑笑着说道,“对了,怎么不见上官伯父,还说给他老人家请安呢,出门了么?”
“唉,我爹他前日应故友相邀,去了江州,恐怕要许久才能回来,少鸯兄恐怕这次是见不到了。”
“呃,好吧,等下次我和我爹一起再来拜会上官伯父。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太令府,确定了明日就是鸣川选拔琴师之日。”秦少鸯拍了下上官铭琴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
“看来还是少鸯你上心啊,明日的选拔你可要陪我一起,让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哈哈哈哈,铭琴,你这可是过分谦虚!在整个大鸣我不敢说,可在这鸣川,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哈哈哈哈……”说罢俩人相视而笑。
与此同时,天来客栈厢房内。
“爹,昨日与这鸣川太令一叙可安排妥当?”
“昨日我已多次提点于他,想必应该不会出现差错。只是为父听说,那上官家的上官铭琴,琴艺深不可测,甚至可能已经超越其父上官琳了,如果是他也参加的话……”
“哦?有意思,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上官铭琴绝不简单。”女子看了一眼正在说话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冷冷说道,“此人深不可测,你还是小心为上。”
“哎哟,鸳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男子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要将女子的手抓住。
“别碰我!我这不是关心你,要不是我和姓秦的有血海深仇,才不会答应帮你们!”女子硬声冲男子喊道,而后狠狠地摔门而去。
这名女子即当天刺杀秦少鸯失手被琴音所伤的黑衣刺客,其实是江州名远镖局总标头锦万里的小女儿锦鸳。
一年前,江州太令假借为太后贺寿为名,将南方一带要参与谋反的大小官员名册藏于生辰纲中,托锦万里押送进鸣城,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名单送进皇城,交与某人。江州太令本是太后远亲,又与锦万里私下关系甚笃,这可能成为了向来走标谨慎的锦万里没有仔细检查生辰纲的原因。押运途中路经川平,由于川平乃是鸣国商道和消息流通的枢纽,也不知秦震天秦将军从哪里得到密报,上报了皇帝,于是皇帝遂派秦震天前去核实调查。就这样,秦震天在锦万里所押运的生辰纲中发现了名册,就地便斩了锦万里一行人。事后秦震天将名册上交朝廷,皇上震怒,根据名册上记载的大小官员连同锦家上下及江州太令全部下令斩首。
锦万里的死讯传回江州后,名远镖局人心惶惶,大多数人生怕牵连自己,当天就离开了镖局,只剩下不到十个忠心锦万里、心系镖局的兄弟没又离开。锦鸳得知父亲惨死,心中既愤恨又委屈。她强忍着内心复杂的情感,解散了镖局,让剩下的几名弟兄拿了银两离开了。之后全家上下被奉旨前来的官兵拿下问斩,唯独她一人逃了出来。
她哭了三天三夜,只因世上再无亲人。她立下重誓,定要手刃仇家,为父报仇。半年来,她晨兴夜寐,苦练身手。她较常人敏感、冷酷、坚韧,只因有恨,只因一个人。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就听见远近皆有练琴之声,看来下午的琴师选拔定会精彩非常。鸣川,虽然靠近都城,但却有着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水清草盛,花鸟成趣。街上商客往来络绎不绝,一派生机。没有鸣城那样威严的建筑,没有朝堂之上的小心谨慎与勾心斗角,少了严肃,少了束缚,少了急功近利。伴着优雅、急促、绵长、跌宕等多种交织而成的琴声,以及阵阵的花香鸟语,鸣川的天亮了。
上官铭琴与秦少鸯昨晚饮了少许,随性弹罢一曲便早早睡了。今日一早也是天没亮就起了床,调了调琴弦之后又弹奏了一曲,觉得琴色可以后,便将琴收好去了后院。秦少鸯同昨日一样在后院练着剑,见铭琴过来便收起了剑聊了起来。
选拔琴师的地点设在了太令府的前院,此次选拔自选曲目,采用轮番竞擂的模式,最后胜出的将被送往鸣城参加殿试。今日有权评定的除了鸣川太令还有秋、白两位鸣川当地德高望重的琴师。
今日的鸣川太令府异常热闹,还没等初选正式开始,百姓们早已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过了一阵,伴随着阵阵嘈杂,鸣川太令和两位琴师,从内院笑着走了出来,做到了相应的位置上。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是我们鸣川一个很重要的的日子。圣上广贤纳士,要举国上下选出一名御用琴师。我们鸣川县城,自先皇登基以来便是琴师辈出。今日此番选举琴师,我想我鸣川推举之人,必定能够为我鸣川扬名,赢得殿试留在殿前御用,前途无量啊!”太令从座位上起身,大声宣讲道,“今日,我还请来了秋先生和白先生一起和在下担任评审。此次选拔采取竞擂的方式,最后技压群雄的将得到进宫殿试的资格。好,现在选拔正式开始,哪位朋友先行上擂?”
“我先来!”一名白衣男子应声说道,“在下唐斌,献丑了。”
待一曲弹罢,周围的人都拍手叫好,可也有些人频频摇头。站在上官铭琴身旁的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大声喊道,“切,这是什么狗屁曲子,看本少爷我将他踢下擂来!”说完便摆好琴极不协调的弹了起来。整首曲子经他弹奏后变的极难入耳,错音百出却尚不自知。
“这,这简直有辱风雅!这样的人也真敢上来丢人!”一旁的秦少鸯忍不住说道。
“你,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竟敢骂本少爷?你也不打听打听……”
“台下何人如此放肆!胆敢在此捣乱?”太令闻声大喝道。
“哦,抱歉抱歉,在下可能是听惯了佳音,刚一时激动,并无他意。”秦少鸯上前一步解释道。
“原……原来是秦少将军。不知少将军来到鸣川,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来人,给秦少将军看座。”
“哎,张太令言重了,秦某是陪朋友而来,就站着当个看客就好,不用管我,继续吧。”
“好好,那下官就继续了。”说完便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管家。
“下面,请下一位竞擂的朋友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