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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骆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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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忆在案发街道附近停好车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三点了。

    她抬腕看了眼手表,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儿:午饭!

    “思礼。”

    “嗯?”一旁的程序猿警官头也没抬一下,全程坐在副驾驶对着电脑埋头苦干。

    “你饿不饿?”骆忆用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终于换来了半个眼神。

    “饿过。”

    “……”乍一听像是来自钢铁直男的简洁抗议,但她知道庞思礼不是,因为在大部分情况下,他的脑子里几乎不会同时存在两件事。

    “走吧,先去吃饭。”骆忆打开车门。

    庞思礼一愣,指了指手中的电脑,”可我还没……”

    “晚点回办公室再继续,现在,吃饭。”她其实较少会感受到饥饿,但是她的人类组员们显然并不适用。

    “骆警官,我们不是要去跟他们汇合的吗?”

    “先吃饭,再汇合。”骆忆想了想,继续道:“附近有一家小店,专做蟹粉小笼的,开了能有个…二十五、六年的样子了,味道极好。”

    “二十五、六年?那不是比我年纪还大了!骆警官,原来你也喜欢吃蟹粉小笼,这可是典型的南方菜,你们北方人总说口味太甜。”

    “我们北方人?”骆忆好笑地看他一眼,“进组前没看过我的履历吗?”

    “看过……吧”庞思礼回忆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但好像记不太清了……难道你不是北方人?”

    “算了,这不重要~”

    她当然不是。

    在那些动荡的日子里,她确实曾到过太多的地方,但这里,却是她地地道道的家乡,承载着无数美好而又撕裂了的记忆。

    ……

    一顿火速的简餐后,他们在事发街道旁的西餐厅前与边方义三人会和。

    “怎么样?有线索吗?”庞思礼问道。

    “有……也没有。”边方义道。

    “什么意思?”庞思礼皱眉。

    “有一个角度拍摄到的画面里,似乎有个可疑的背影混在团客中,但没有正脸。最奇怪的是,只有那一个监控拍到了,”说着,抬手指了指众人左前方向,“喏,估计就是那台监控。”

    骆忆看了一眼,拍摄角度并非正街位,道路左侧的一排可能拍不全。

    “如果真是这样,确实非常可疑。假如是团客中的一员,那么每台拍摄到团客经过的监控里应该都有他才对。”庞思礼道,想起刚才在医院里的情形,犹豫了一下,说:“这回,也许大概率真是一起血族伤人事件无疑了。”

    众人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免讶异。

    “骆骆……骆警官怎么说?她在医院确认了吗?那个伤口确实是咬痕?”金雪柯闻言小声询问道,不远处的骆忆还在观察街道上的监控角度和两旁的建筑。

    “看她当时的神色,我感觉八九不离十。当然,最终结论还要等待大数据比对结果。”

    “思礼,这种大数据信息准确吗?”金雪柯好奇道,头上顶着一脸小萌新的求知欲。

    庞思礼瞥了她一眼,有点懒得解释,他一直觉得金雪柯这个有些娇生惯养的上海女孩子,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其实特别适合1601组平日里闲散的工作。

    她总能以迅速,而摩擦力最小的方式解决那些血族同胞们平日里不痛不痒的小纠纷,以及一些行政事务,并以积攒五星好评为乐。

    然而,一旦遇到如现在这般难能一见的“正经活儿”,这丫头就不顶事儿了……

    边方义看庞思礼一脸嫌弃的表情,好笑道:“阿柯,你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了’数据的尊严‘嘞,庞警官的鹿角都要竖起来了~其实是这样的,现如今全球的血族同胞,基本上都是有信息备案的,重点数据就是齿痕信息。血协规定每个辖区都有权限访问本地登记在籍的血族信息,如果有特殊需要,也是可以申请临时扩大权限的。血族同胞如果要逗留外地,或者移居其他城市,时间超过一周的,也是需要向当地血协报备的。”

    “这个我知道呀,我们辖区在籍的我都见过不少了~我是想问,比起齿痕,指纹信息比对不是更简单吗?采集起来也方便。”

    “指纹信息当然也是要的,不过,血族律法好像有明确规定,涉及伤人案的,只有齿痕信息在审判时才能作为直接证据指正,指纹只能辅助参考。道理么你懂的,指纹只能证明你来过,只有齿痕才能证明你做过。”边方义眨眨眼。

    金雪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行啊边总,业务知识扎实的很~”

    “好说好说,全仗领导栽培。”

    “你俩严肃点儿,正办案着呢,嘻嘻哈哈的…”祁晓通一盆凉水当头浇。

    “哼~我们说我们的,有你什么事儿啊。”

    ……

    “你们在那儿叽叽喳喳,倒腾些啥呢?赶紧过来一下。”骆忆看着这群半大不大的年轻人,有的只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才加入工作的,常常有种无的放矢的感觉。

    “边警官,昨晚事发时间段的监控录像都调取拷贝完整了吗?特别是这个机位下的镜头……”她指了个方向,继续道:“你们看,如果覆盖这部分街区的镜头就只有那台监控的话,那靠路边这一排街面是拍不到的。”

    “嗯,基本上监控盲区的是几家零星的西餐厅和酒吧,刚才我们都去调过监控了。”金雪柯答道,“我看他们大都不怎么清楚昨晚的事情,看到我们去都一脸疑惑呢”

    骆忆闻言停下脚步,转向她,认真道:”金警官,我们看到的东西,其实并不是眼睛决定的,而是脑子。”

    她鲜少称呼自己为’金警官‘,金雪柯知道骆忆这句话是认真的,想了想后,回道:“骆警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既然此刻我身穿警服,就该用理性的思考而不是武断的直觉来描述眼前所看到的事物,对吗?”

    看吧,阿柯这样的女孩子,她果真没有办法做到不喜欢啊~

    ……

    “这一家呢?”骆忆走了两步,指着路边一家有着一排台阶通往地下室的酒吧。

    “啊……这家我们刚才来过,敲了半天门,出来个小年轻说老板不在,店也没开门,自己只是打工的,让我们有事找老板。所以,”边方义道,“我们就想着一会儿再说,正好你和庞警官就过来了。”

    “走吧,再去探探。”

    骆忆率先下了楼梯去敲门,整片门板是木头做的,上面画满了涂鸦,连扇窗都没有,倒像是一个有个性的酒吧。

    这回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还是之前那个小年轻,说是老板回来了,请警察同志们进去。

    顺着走廊过了一道装饰诡异的门,骆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台旁的女人,一位血族。

    她有着一双好看的,仿佛会诉说千言万语的大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裙,看上去甜美又神秘。

    血脉之力,让她们能够单凭一眼就能识别出彼此的身份,以及血脉的等级……

    “你就是骆忆。”这是一句肯定句,女人的声音纤细而优雅,“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呢~”

    骆忆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她一直清楚在血族世界里,她太有名了。身为初代的直系后代,却多年做着人类的走狗,这种颇具争议的人物无论在血界还是部分人类间,都相当具有话题性。对于这般现状,她从未花过哪怕一秒的心思去在意过。

    “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女人招呼道。

    “你想聊什么?”

    “嗯……就聊聊初次见面该聊得那些吧。”

    “那也行,就当做餐后甜点吧。”

    “好啊好啊~”

    “那我们就先从主食开始聊吧。”

    “还有主食?那是什么?”

    “没有主食你就想吃甜点吗?那可不行~”

    “……”女人一瞬间有点忧郁,“原来你是这样的骆忆……”

    骆忆哭笑不得,一转头只见四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