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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衣服啊。”秦柏手脚不停,懒洋洋地回答。
“买衣服?!”店掌柜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开玩笑了,出去吧出去吧,有空再过来玩,我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几句话的功夫,秦柏已经挑了四套衣服,问道:“这四套共多少钱?”
店掌柜翻了一下白眼,想都不想,马上随口报了一个价。心道:“这小家伙今天到底怎么了,发什么神经,一大早便跑到这儿来找我消遣。看他那穷酸样,穷得叮当响,买得起才怪呢。况且,他叔叔昨天才过世,他今天竟然就有这么好心情,居然逛街买衣服来了!现在的人哪,真的没得说的。”
店掌柜猜他是故意搞恶作剧,量他没钱买,便故意说出一个大价钱。再说,这么一大清早便来拍门,吵得他睡不好觉,这个价格也含有报复的成份,比平时卖的自然要贵得多。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吓走他,好回去睡大觉。
谁知,秦柏竟二话不说,马上从麻袋里掏出一叠金星币,从中间抽出相应的数额,递给店掌柜,很是豪爽地说:“给,数清了!”
店掌柜愣住了。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二话不说,马上付钱!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拿钱的手都不抖一下,连价格也懒得还。看得店掌柜愣了一会儿神,半信半疑地接过金星币,一连数了三遍,金额没错。再跑到门外对着天光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三遍。
当他确认无误之后,脸上马上堆起可爱的笑容,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可是秦柏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拿起衣服,往麻袋里一塞,昂首阔步往外便走。
“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店掌柜喃喃自语,摸了摸手上的金星币,等到确认不是梦之后,狂喜道:“发财了,还睡什么觉?干活干活!”
于是,店掌柜也不去洗漱了,欢天喜地地把店铺大门全部打开,提前经营!
走在大街上,秦柏想起杰斯昨天制作完成那批掌灯后,全身疲惫,神情憔悴。当时秦柏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鼻子酸溜溜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再看看杰斯那一身千疮百孔破烂不堪的长袍,上面还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于是决定帮他买几套衣服。而自己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似乎也有好几个月没换了,看起来比人家厨房里的抹布还要油腻,也该换换了。
因此,才有刚才服装店铺里那一郑千金的一幕。
这不是摆阔,是渲泻。
穷孩子的要求很单纯,第一是吃饱,第二是穿暖,第三是有房子住。
离开服装店,秦柏马不停蹄,直奔菜市场,一进入菜市场,他更是大开杀戒:什么烤鸡烤鸭,牛筋火腿,香肠卤肉,炸鱼肥鹅等等,好一通狂扫,直装了鼓囊囊一麻袋。
最后逛到烟酒店,不管青酒、红酒、白酒、黄酒、蚂蚁酒、蛤蚧酒还是鹿尾巴酒,又买了一大堆,店主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乐颠颠地翻出一个大纸箱,帮秦柏把这一大堆酒都放进去,并结结实实地捆好,点头哈腰地送他走出好远。
原来有钱这么爽!
背着一个大麻袋,扛着一箱酒,秦柏蹒跚地走在前往深谷的路上。满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想起刚才在镇上疯狂购物,那种扬眉吐气,酣畅淋漓的感觉真是舒服;想起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各个店主点头哈腰的谄媚表情;想起几年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受尽委屈,无人倾诉的处境;想起宁四海的那句话,想起古伯伯的谆谆善诱……
秦柏想着想着,突然悲从中来,不由泪雨滂沱,一泻千里。
乌克西镇本来就不算大,发生任何超出常规的事,都很容易被传得沸沸扬扬,弄得人尽皆知。秦柏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突然变得很有钱起来了。而且在叔叔过世的第二天便在镇上大吃大喝,疯狂购物,这一行为极大地刺激了那些猎奇者的感官。
于是乎,短短几天时间,无论街头巷尾,还是茶余饭后,这一事件很快便成为人们的重点话题。有人猜测,秦柏捡到了一麻袋的金星币;也有人猜测,秦柏得到一笔遗产,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据说有一二十万;还有人猜测,秦柏五年前在废墟中捡到大量的金星币,找个地方埋了起来,现在穷急了,这才拿出来用。
不过,最后有人证实,在秦柏疯狂购物的前一天晚上,曾经到圣比迪巫石专卖店找过古掌柜,于是,好事者马上去翻那些存年老帐,终于发现重要的线索,原来秦柏的父亲生前曾在圣比迪巫石专卖店做过掌柜!秦柏去找古掌柜寻求帮助,古掌柜念在故人的份上,给了秦柏一大笔钱。
这个猜测有根有据,有眉有眼,于是人们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个最靠谱的猜测。可是,当好事者想要找当事人求证的时候,特意光临秦柏的那个寒舍,这才发现木门紧闭,秦柏已经不知所踪,问周围的邻居,被告知秦柏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秦柏突然在乌克西镇消失了!这无疑又是一个大新闻,各种猜测再次粉墨登场,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秦柏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俨然已经成为目前乌克西镇最大的悬案。
……
……
秦柏背着一个大麻袋,扛着一箱酒,迎着朝阳,蹒跚走向深谷。麻袋虽然不是很重,但是里面塞了很多东西,体积比装海螺石大得多。那箱酒虽然不大,但却非常沉重。秦柏以前根本没想到,小小一箱酒,竟然如此沉重。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男孩,带着如此沉重的东西,走起路来自然无比艰辛。秦柏几乎是每走一里便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如此走走停停,直到日上三杆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赶到深谷。
杰斯见到秦柏背着这么多东西,赶那么远的路,累得无精打采,几乎瘫痪,不禁深受感动。于是赶紧迎过去,把两样东西都接了过来,嗔道:“你呀,一次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秦柏喘着粗气道:“我们……我们要在深谷中隐居……隐居一段时间了,不多准备点东西怎么行?”
“什么?你要陪我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杰斯愕然道,随即又马上说:“好了,先别说话,到里面休息一会儿再慢慢说吧。”
两人进了山洞,杰斯把东西堆在一个角落里。秦柏坐下来喘了一会儿粗气之后,很快便缓过气来了,于是马上将昨天傍晚跟古荣初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杰斯听。并将两人的约定也讲得清清楚楚楚。
杰斯听得无比认真,边听还边思索着什么,脸色阴晴不定。
等到秦柏讲完,杰斯忧心忡忡地说:“我看了你的打火石,大致了解了金星联邦的欧式巫石制造体系究竟属于什么样的技术水平,本以为模仿你们的体系制作出的掌灯应该不会太显眼,想不到竟然还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应,真是始料不及啊。唉,要是我看过你们的照明石之后再制作,应该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听,对了,你有没有带一个你们的照明石回来作参考?”
秦柏摇摇头道:“没有,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全按照我们的水平来仿制,就不可能这么快就卖得掉一大袋了。”
杰斯一窒,看了看秦柏,苦笑道:“这么说来也有道理,看来我们只有将错就错,继续按这个方式继续做下去,直到掌灯的数目达到为止。”
秦柏点点头:“嗯,唯有如此了。”
说着,起身走到麻袋旁边,把它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掏出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琳琅满目,摆满了一地。杰斯不住地点着头,看向秦柏的目光显示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特别是看到那几套分明是为自己买的衣服,以及那箱各种各样的酒时,更是面露感动之色。
两人匆匆忙忙吃完东西,便开始各自忙碌起来了。
两人忙碌了一整天,又一袋掌灯出炉了。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了,秦柏整装待发。
他还要赶很远的路,比平时直接去乌克西镇要远得多。因为昨天跟古荣初密谈之后,秦柏终于清醒地认识到掌灯的危险,于是选择每天晚上深更半夜的时候才去送货。而且,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到,秦柏不敢穿过乌克西镇,而是要绕很远的路。
距离乌克西镇偏西五里之外有一个凤鸣岗,那里有一座古桥,桥面窄小,破落不堪,已经很少有人经过那里了。在乌克西镇附近,也就只有那座古桥和镇内的玛瑙桥可以从玛瑙河的这边过到对岸去。秦柏决定从那里过河,过了河之后,由于玛瑙河在前面分岔,又要再过一座小桥,这样才算完全到达河对岸。而从小桥那里走到乌克西镇又远了两三里。
几年来一直在乌克西镇附近到处活动,秦柏对乌克西镇方圆十里之内的地形一清二楚。昨晚跟古荣初商议完毕之后,他便马上选择了这条路。虽然路程远了不少,但保险得多了。要是贪近路而穿过乌克西镇的话,虽然是半夜三更去,但也很容易被人看见。
路程比平时远得多,秦柏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古桥,然后在那里等半夜三更再赶往乌克西镇。否则天黑了,再走那么远的路,其中的困难和危险可想而知。
就在秦柏要动身的时候,杰斯忽然说道:“别急,等半夜再走都不迟,你绕这么远的路,就不担心在半路上碰到熟人吗?”
秦柏一愕,想想也有道理,要是在绕路的时候碰到熟人,确实不好解释,可是等到半夜才去,怎么去?能飞过去吗?
秦柏疑惑地望着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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