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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当然没有异议,不过听到杰斯说,或许可以靠它找到回家的路,心里又有些恻然了。想到杰斯叔叔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拣到一块能入他法眼的东西,而他又主动提出说要送给他,要是不答应,未免说不过去。
“没问题,既然杰斯叔叔喜欢,那就拿去吧!”秦柏微笑着说道。虽然他内心深处极不希望杰斯找到回家的路,他只希望杰斯永远留在金星联邦,永远留在他身边,但他却无法自私到如此无情的地步。
“好,那就谢谢你了,我身上又多了一件宝贝了。”杰斯说着,赶紧把琥珀收入储物袋之中。
放好琥珀,杰斯继续摆弄他的通讯矩阵石,也不回答秦柏的问题,似乎不想再提关于琥珀的事。
秦柏也不再追问,这是他聪明的地方。人家不愿意讲,那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要是老缠住不放,那就非常的不理智了。惹得人家不高兴那是必然的,而他也不可能因为你老缠着他,便讲给你听。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秦柏不会去做。况且,杰斯和他情同父子,他更不愿意为这事而把两人的关系弄僵了。
看到沈队长依然守在洞外,没有离开的意思,秦柏暗暗着急,心道:“看来此人当真聪明得紧,这里无疑是我和杰斯活动得最频繁的地方,他留在这里,似乎想从这里的蛛丝马迹,寻找到我们的去向。又或者跟我一样,有强烈的预感,预感到我们并没有离开,但就是想不明白我们是怎样藏匿起来的。对了,刚才他们之中有人说,在这个深谷范围内,他们已经用感知扫过无数遍了,根本没有发现人。杰斯也曾经几次提到感知,这所谓的感知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还有念力呢,又是什么玩意儿?”
想到这,秦柏问道:“杰斯叔叔,刚才听到他们提到感知,前些日子在制作掌灯之前,也听到你说你的念力和感知只恢复了一成,这个所谓的念力和感知究竟是什么东西?”
杰斯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通讯矩阵石马上发生了变化,围绕在它四周一尺之内的一条条放大数倍的虚影,竟慢慢缩进它表面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线条里,片刻之后,全都不见了踪影。
杰斯默默收起通讯矩阵石,没有回答秦柏的话,陷入冥想之中。
秦柏好奇地看着他,追问道:“难道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杰斯不回答,反问道:“小秦,跟你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我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学习巫石制造技术?”
一阵狂喜瞬间吞没了秦柏,他何止是愿意?他是求之不得啊!
刚才躺在洞外岩石上,秦柏就已经决定要拜杰斯为师了,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口,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现在杰斯居然自己提出来,秦柏兴奋得快要昏过去了。他满脸通红,心头狂跳,脑子一片空白。
求人家收自己为徒,跟人家主动提出收自己为徒,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谓天壤之别啊。想当初,齐元武为了讨好一个小小的石匠,竟不惜倾家荡产去满足那个石匠的yu望,为的只是得到那个石匠的举荐,在考核评语中做个好评,好让自己通过考核,得到石匠培训的资格。
现在杰斯问自己有没有兴趣学习巫石制作,他的言下之意当然不仅仅是让他学做石徒或者石匠,因为石徒只是打石匠的下手,帮石匠做事,相当于被石匠呼来喝去的奴隶。而石匠也只是负责石料的简单加工处理,只有石师才是真正制作巫石制品的人。
按金星联邦的程序,每个石师都要从石徒做起,一步步往上爬,不能越级。即:没有石徒的资历,就没有做石匠的资格,没有石匠的资历,也没有做石师的资格。如果没有按这个程序来,既使你做得再好,也没有那个机构给你颁发相应的证书,没有相应的职称证书,就得不到别人的承认。
这些简单的东西,秦柏还是懂的。但秦柏完全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只要杰斯肯教,哪怕只学会他一成的技术,这辈子的生活也就有着落了,没职称证书没关系,大不了自己做照明石卖。当然,自己做出来的照明石不可能达到杰斯那种逆天的效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做得差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做得差一点,自己的安全系数反而会高一点,只要比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普通照明石强那么一点点就行了。这个要求对于金星联邦的石师来讲,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在杰斯眼里,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秦柏一时感慨万端,千头万绪涌上心头,霎那间神游物外,竟忘记回答了。
“怎么?以后还想继续卖海螺石为生?”杰斯见秦柏怔怔出神,半天都没反应,以为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学习,于是问道。
“啊——!”秦柏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有兴趣,有兴趣,太有兴趣了,什么时候开始,现在?”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杰斯还是本能地望向洞外,喃喃道:“看来我们一时半刻也出不去了,现在就现在吧,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
秦柏兴奋得满脸通红,觉得飞行石、取暖石、隔音石、空间幻石阵,治疗石、变形石、通讯矩阵石等等,无数神奇的巫石潮水般地向自己涌过来,兴奋地说道:“好啊好啊,怎么开始?快开始吧!”
杰斯想了想,说道:“我没收过徒弟,真的不知道怎么教人。不如这样吧,先跟你讲一些概念性的,理论性的东西,好让你了解一下,作为一个巫石制造者应该具备哪方面的素质,以及应该掌握哪方面的知识。然后再讲讲巫石制业的一些基本知识,最后再教你一些提高各方面素质的训练方法。”
秦柏大喜:“好啊,杰斯叔叔。你还说不会教人,你比我当年读书时的授课老师讲得还要好。”
杰斯笑笑,说道:“暂时借用你们的概念‘石师’这两个字。作为一个石师,必需具备三个基本条件,第一是天赋,第二是念力,第三是感知。天赋不用解释你也应该清楚吧?没有天赋的石师,最高只能达到初级水平,再也别想进步分毫了。没有天赋的石师顶多能复制一些市面上流行的巫石制品,并以此为生。想在巫石制造业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建宗立派?想都别想!”
秦柏心中忽然忐忑起来,吐了吐舌头,小声道:“不知我有没有巫石制作方面的天赋呢?”
杰斯道:“没关系,学习一段时间就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了。再说,就算没天赋也没关系,你不是一直没有一项赖以生存的技能吗?到时就算发现自己没有巫石制造天赋,大不了做个平庸的石师,以此作为谋生手段,总比捡海螺石为生要强得多了。”
秦柏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杰斯开始娓娓而谈……
刚才秦柏问他有关念力和感知,他便从这两方面开始。
杰斯说,作为一个石师,念力和感知是否强大,直接影响到他的成就。何谓念力?所谓念力,是指身体、语言和意识这三样的共同体现所形成的无形力量,这种无形的力量需要石师进行艰苦的锻炼才能得到,提高念力的锻炼跟体质锻炼完全不一样,它有一套特殊的锻炼方法。杰斯说,这些方法日后会逐一教秦柏,现在只是讲讲概念的东西,让秦柏对巫石制造有一个总体认识。
念力有什么作用?对于石士来说,当他用感知把握好周围环境,锁定好攻击目标之后,用念力启动巫石,攻击目标。对于高级石师来说,念力是进行雕刻时,所使用的无形工具,它有两个作用,即:加持咒语和操纵骨刺。
秦柏不明白骨刺是什么东西,杰斯告诉他,骨刺是带尖刺的鱼骨头,他们制作巫石都是用骨刺代替雕刻刀的。
秦柏又问骨刺这么软,怎么能代替雕刻刀在石头上刻上图案?
杰斯解释道,他普通的石师当然不行,但是念力强大的高级石师就可以了。在高级石师的眼里,骨刺只是起到媒介作用。高级石师利用自己强大的念力,操纵着骨刺,根本不让骨刺的尖端触碰石头表面,便能在石头上进行雕刻。至于为什么非要用骨刺,不用其它东西?因为鱼的骨头里面有特殊的物质。
秦柏又问:“那,为什么大家都说巫石制品是用蚀刻的,而你现在讲的却是用骨刺雕刻?”
杰斯有些愕然:“巫石制作叫蚀刻吗?哦,对了,可能那是你们这里的叫法。我们不叫蚀刻,我们叫骨刻,蚀刻是很早的时候用的雕刻手段,蚀刻制品太粗糙,早已经过时了,比如古人用沙漏计时,用日晷测量太阳的影子划分时刻。现在还有谁用沙漏和日晷?”
秦柏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胡乱追问,无意之中岔开了话题,于是赶紧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打断了你的话,导致话题严重偏题了,让我们言归正传吧。请你继续谈谈关于念力的问题吧。”
“没关系,就当作聊天吧。”杰斯对于秦柏的礼貌用词很满意,接着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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