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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是王小涵女士吗?”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着急,但还是很尊敬的问到。
王小涵大声喊到“我是,你哪位?”丝毫没给面子。
“是这样的,您和李然是什么关系?”
“李然,他怎么了?”王小涵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后面的女生听到李然这个名字,微微一滞,脸上露出疑惑,不可置信的神情。
“是这样的,我们是120急救中心,刚刚接到报警,说XX路小巷子里发生聚众斗殴事件,被打的人是李然先生,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李然先生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他……”
医生后面说的话,王小涵已经听不清了。郭霞和姚珂也是捂着嘴巴,眼睛微红。赵起超因为陪郭霞来做,自然也是听到了,握着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墙“一定是邓恩阳那个狗日的。”后面做眉毛的女生身子也是微微颤抖。王小涵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别的事了,坐起来夺过手机大声的问到“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刚刚他缓过来一些坚持要走,似乎不喜欢医院,我们留不住。他伤的不轻。所以刚刚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偷偷记下了你的电话,想着还是通知一下。希望您找到李然能给他送回来,他那个伤势不及时处理,会出事的。”
王小涵没等他说完挂了电话,立马找出李然的电话拨通了电话,奇怪的是,没多久就接了起来。
“喂,小涵,你弄完了?”李然的声音很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你在哪了?”王小涵尽量控制住情绪问道。
“我……我在外面了,今晚有点事,先不回去了。”
王小涵后面的女生听到李然的声音别过头,眼睛微红,忍着眼泪。
“你说实话,我让赵起超去接你。”王小涵声音有些崩溃颤抖。
“不用。”说完李然就挂了电话。
“你特么的混蛋。”王小涵气坏了,接着又开始拨打着李然的电话,一个不接两个不接三个不接。
王小涵气的把手机一摔对赵起超说道“你给他打,我记得他的电话。”
在赵起超拨打电话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做眉毛的那个女生偷偷拿出电话,刚准备发短信就听到李然接了电话,于是乎把手机放了下来,静静听着。
“喂,哪位?”李然声音听起来比刚刚还虚弱。
“兄弟你……”赵起超刚要说话,王小涵把手机夺了过来,气冲冲地说道“李然,你快点说你在哪儿,医院都打电话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你怎么处理?自己处理?等死么?”王小涵听李然没说话接着说道“你出事了我怎么办?而且虽然我不想说,你不是还要找林夕么,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要出事了,你还怎么找她。”
后面的女生听到这话,起身去了厕所。
李然电话里沉默了,然后说了一个地址,王小涵对着厕所里的女孩儿说了一句“我把钱给你扫过去了啊。”就听女生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没想太多,众人就匆匆走了。
女孩听到众人走了,从厕所出来,眼睛红红的,关上门,拿着手机神情有难过,怔怔出神。
“李然,你要和我说说话,别挂电话。”王小涵一路都在和李然说话,他怕李然扛不住睡着了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根据李然的指示,众人到了地方,这是医院附近的一栋烂尾楼,李然坐在台阶上靠着路灯,闭着眼睛。听见众人的呼喊才费尽力气睁开了眼睛,嘴角扯了扯。昏了过去,眼前最后的画面还是王小涵众人模模糊糊的身影。
出租车上,王小涵还不断的和李然说着话,李然听得到,但是他真的没法说话,索性也就听着。
“李然,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李然,你给老娘睁开眼睛。不许睡,像头猪一样。”
“李然你不能睡,你不能睡。”王小涵急得快哭了。
李然又一次堕入了黑暗,这一次他没有挣扎,他感觉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也许就这么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王小涵把这事告诉了王琳,王琳联系到了高洋和李然家人,众人坐着飞机就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李然还是没有醒。
“怎么搞的?”高洋看着李然的伤问了王小涵一句。他很奇怪学习学的怎么这样?
王小涵摇摇头,她现在很累,最主要心里很自责,她感觉如果自己没有参加那个聚会,就不会出现这些事。
王小涵在床边抓着自己头发,有些神经质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怪我。”
旁边郭霞三人安慰着她,王小涵母亲韩梦莹也来了。
李然母亲王艳欣看到李然这样,差点没晕过去,声音哭得沙哑,人也一下子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我想到你能得病走,可是我没想到……”李然父亲李华荣扶着王艳欣,看着床边的王小涵问到“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这样让王小涵情绪有些崩溃,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赵起超看这样不是办法,就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王艳欣听到邓恩阳这样对李然当即起身厉声喝道“你说的那小王八蛋在哪?”李华荣毕竟是男人,还算比较冷静,问了赵起超一句“确定是那个什么邓恩阳么。没有报警么?”
赵起超摇了摇头说道“不确定是不是邓恩阳,李然当时已经昏过去了,没有和我们说,不过我们报警了。”
李华荣点点头,眼睛充满血丝,咬着牙说道“先交给警察,无论是谁,确定下来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让他付出代价。”没人觉得过分,这是应该的。儿子在床上生死未卜,凶手却逍遥法外。
……
高洋扯了扯王小涵的袖子示意她出来,王小涵有些迷茫,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高洋把一张纸交给了王小涵轻声说道“这是李然说他要不在了,让我务必想办法交给林夕,你们来广西的时间比我长,就交给你吧。”纸张保存的很好,看这纸对李然来说很重要。
王小涵接过叠的整整齐齐纸张,头也没抬,轻声说道“等他醒了我交给他让他自己给。”说完没忍住蹲在走廊哭了起来。
高洋看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没有阻止她哭,只是同样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我了解李然,就算他真的出事了,也不会怪你的,这一切都是命,就是有些可惜,他追逐了一辈子的人,还是没有见到。”
王小涵抬头,抽泣着,身子因为哭泣微微颤抖着。“我喜欢他,我还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张璐找她的时候我吃醋,看他不解风情我生气,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虽然知道他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
顿了一会儿。“他会醒的。”王小涵笑了一下,带着心酸,带着苦涩。
“你要知道,他即便醒了,可能也没多少时日了。”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小涵继续说道“你也要做好准备。”
王小涵显得很坚定,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几天我照顾他吧,别让他一个人了。”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王小涵开口了。
“你能给我讲讲他和林夕么?”
高洋点点头“去那里坐下说。”两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医院忙忙碌碌的人们,高洋幽幽开口。
“你刚说的那句话我挺有感触的。”高洋以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开始讲述。
……王小涵没有说话,双眼看着前方,静静地听着。
高洋继续说道“你刚刚说别让他一个人了。他听到以后,一定会感动吧。”
王小涵听到这话,微微转了转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的意思分明是再问为什么。
“林夕对李然很好,但是她有时候会忽略李然的感受,他们都互相理解,也在互相伤害。你说什么是爱,相处模式除开不说,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就是爱。”
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没有权利评论别人的感情,别人看来很好的事,可能林夕觉得烦,换个想法来说,她只会对李然烦,这算不算也是一项特权。”
“这……还能这么说么?”
高洋点点头“这就是李然想的,他总会想办法安慰自己,我们都不知道的方法。住院那一年,他父母在外忙着转院的事,所以李然都是一个人。以前去我那待着,有时间总是一个人去上网,就坐在角落。他和别人不一样,开着电视剧,开着直播,听着音乐才开始玩游戏。他很孤独,渴望热闹。”
“林夕给他的,别人都给不了,他付出在林夕身上的,同样别人也做不到。林夕给他安慰,慢慢打开这个李然的内心,他很感谢或者说他很爱林夕,当时上大学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说到了吃饭的问题,我问济南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他说他不知道,他只吃馒头。”
“只吃馒头?是没钱了么?”
高洋点点头“他说月初去看了林夕,本来钱就不多,下旬就只剩了一百三十多,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给林夕转了一百,十几天他就剩了三十多,我估摸着林夕不知道,不然肯定不会要。”
王小涵蹙眉问道“他怎么不和家里说?”
高洋看了病房一眼,见没人出来微微偏头低声说道“你也知道吧,阿姨抑郁症那个时候还不太稳定,他本身就不爱和家里说话,这种事自然不会说了。说完正过身子“当时他让家里快递了一箱小咸菜,李然一天一顿饭,一顿吃馒头或者大米饭就着咸菜,就这样过完了那个月剩下的十几天。”
“他们太远了,感情难免出现隔阂,那段时间李然在实习,林夕和他吵架了。后来没几天李然那天打电话对我说,我感觉有些不对。”高洋说到这突然笑了一下“我当时问李然,你怎么感觉不对的。他和我说完全因为林夕吵架过程中突然对他太好了。”
王小涵也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什么叫突然太好了。出了什么事?”
高洋摇摇头“要我怎么说有时候感觉他都可怜人。那是他大三的冬天,当时他在山东一个电子厂实习,一般来讲,电子厂基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岗位一个人,完全是流水线。那个时候正好因为他们去,而且又有一笔新订单,所以李然那条线是新开的,全是手动,有时候都能忙到十一二点。李然刚刚接触这一块,好不容易熟悉了。结果线长派他去别的地方,又要熟悉新的工作,李然自然做不快。结果线长回来看到没做多少,张口就骂,什么怎么才做这么多啊?你都干什么了?然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后来又把李然赶走去另一个地方,结果还是一样,那天李然整整换了四项工作。”
王小涵有些不可相信“不会吧,我们实习的时候……没这样啊。”
高洋往旁边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吧,偏偏就有这样的人,其他人都看不过去了,然后劝李然说线长就那个样,都说她有精神病。李然你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去吵架什么的。因为他感觉没必要,出了厂子谁还认识她?以后都没交集了。正因为李然在电子厂太忙,天天还这事那事一大堆,李然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他准备自己消化。每天回去他和林夕聊微信感觉是最幸福的,开心的,他感觉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打倒她,事与愿违。李然每天早上七点就要起来,然后晚上下班在和她说说话,有时候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一次两次还好,结果越来越多,林夕就生气了,也不搭理他。后来他害怕睡着,穿着棉袄去走廊和林夕聊,山东的冬天也不是好惹的,晚上也是冷得不行。冻得哆哆嗦嗦的就为了和林夕聊天。白天还偷偷拿电话进厂子,就为了多说说话,其实大部分都是在哄林夕。那个线长说了他几次了,他还是带。”
“到底还是吵翻了,林夕那几天彻底不理他了。这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真的不亚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