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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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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斯挂断了母亲的电话,他简直不知道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要在哪里度过。加文和卡罗琳似乎已经从查理斯的面部表情中,大致读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被拒绝了吗?”加文看着查理斯,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我还没有被她嫌弃到这种地步,她现在只是坐在奥兰多前往西雅图的火车里面。要是幸运的话,十个小时应该可以到达这里吧。”查理斯耐心地解释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呢?难不成要像非法移民那样躺在某处公路边,一点一点地消磨时光,顺便抽个时间将护照撕碎?”卡罗琳牢骚着,就在查理斯想要回敬她几句时,加文连忙阻拦住了他,顺便用手指随意指向了西雅图的某个方向,“我们可以在附近的酒店内暂住一晚,据说西雅图的酒店老板一向很热情,她们会尽她所能来满足我们的一切需求。”

    查理斯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疑问的看着查理斯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刚刚形容的是西雅图的某所月子中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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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先生那隐隐作痛的胸口已经渐渐地恢复了,血色也重新进入了他的脸颊。他的脑海还一直停留在刚刚那一趟惊险的旅行之中,现在重新回忆起来,似乎也有一些胆战心惊。

    “要记得,一定要戒酒。”温迪太太说罢,吹了吹餐勺里面的洋葱汤,递到了约翰先生的嘴边。

    约翰先生将餐勺内的洋葱汤吞入口中,无奈的看向了窗外,此时树影刚好照射在他的面颊上,影子跟随着微风缓缓地摇曳着。

    “酒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帮我忘记很多的事情。你知道的,每当我清醒的时候,我总是被一些细小的声响所惊吓。或者当我走出门时,看到某个人,我总是担心他会被突如其来的炮弹撕碎。最让我担心的是,万一有一天我的女儿突然回来找我,我认不出她们来,那真的是最让我难过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这十年来她们是否和男友过得愉快,是否经历了一些让自己难以忘怀的事情。我也希望她们可以将生活带给她们的柠檬一般的苦涩,酿成如同汽水一般的甘甜。你看吧...不喝酒的时候,我总是这样胡思乱想。”

    “要知道,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要因为你做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而责怪你自己。这其实并不是你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这件事的两面性很极端。对于美国来说,你是一个越战英雄。或许对于越南来说,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温迪太太笑着安慰着约翰先生,庆幸的是结果很凑效,他似乎已经忘记突然袭击了自己脑海的那一段不幸的回忆。

    “要是我可以早一点遇见你,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的。”约翰先生深情地看着坐在病床边的温迪太太,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老伴才刚刚过世了不久。”温迪太太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收回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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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文拎着笨重的行李箱来到了一处租车店内。这里可真是有够古老的,半开的卷帘门已经生锈到无法完全的打开,他不得不弯下腰,穿过半开的门,挤进租车店。当他迈进第一步时,才发觉,那一扇卷帘门真的是非常的崭新。

    只见租车店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老旧的车辆以及修车器械。而在墙面上,还贴着一张尼克松宣布卸去总统职位的海报。

    “我可以帮助你吗?”一名老者快步地朝着加文走来,他看起来像是这家租车店的老板,而且这里似乎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客源了。

    “我们想要租一辆车。您知道的,现在如果没有一台自己的车,去哪里都是不方便的。”加文抱怨着说道。随即他环顾了一圈租车店四周所摆放的汽车,这些似乎都是事故车辆,每一辆车似乎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凹痕。唯独那一辆被摆放在角落的甲壳虫汽车还保留着它原本的样子,只不过它的车身上积攒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已经看不清它是什么颜色的了。此时,查理斯和卡罗琳也从半开的卷帘门里挤了进来。在这穷乡僻壤的西雅图,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我觉得那一台甲壳虫汽车很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加文凑到查理斯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我们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查理斯说罢,用目光指了指那台甲壳虫汽车,“老板,我们要租那一台甲壳虫汽车。”

    “稍等!”老板说罢,掀开了汽车上面的车布。顿时,租车店里面像是卷起了一阵扬沙,透过这一层扬沙,隐约可以看见老板正在用某样东西,清理着这一台甲壳虫汽车。

    三十分钟之后,尘埃落定。一辆黄色的甲壳虫汽车展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前,他们庆幸着自己的眼光,这辆车除了车身有些破旧,其余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直到他们坐上了车,发动了大约一英里的距离时,才觉得是时候收回刚刚的想法了。这辆汽车的避震器似乎真的是在尼克松任职期间生产出来的,每当汽车经过一块公路的凹槽时,他们便会从座椅上弹起来。而每当汽车经过一处拐角处时,后座的卡罗琳总是会从座位的一端滑向另一端。她的胃在汽车行进了五英里后,终于选择了缴械投降。

    此时,那一辆甲壳虫汽车停靠在了一处加油站附近。卡罗琳推开了车门,朝着一处沟渠释放着自己胃部的压力。而加文则跑向了加油站,走进了商店的大门。查理斯缓缓地走上前,轻轻地为她拍了拍背部。

    卡罗琳此时一把打开了查理斯的手,同时接过了加文递给她的一包纸巾。她草草地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污秽,同时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单肩包内拿出一支口红,对着甲壳虫汽车的后视镜,仔细地涂抹着自己的唇部。

    而加文则和查理斯面面相觑,他们此时默契地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将近五点。

    “好了,我可不会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坐在如同平衡木一般的后座消磨时间。绝对不会!”卡罗琳此时一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在了座位上,一边牢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