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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结束工作后,准时前往酒吧消遣的习惯。甚至每个夜晚,加文总会向酒保要一杯尼格罗尼,还有一杯血腥玛丽。这两杯酒根本是毫无关系,有时他会将这两杯鸡尾酒完全饮尽,微醺着走出酒吧。有时他会剩余一杯血腥玛丽,并叮嘱酒保,将这一杯酒送给今夜想要点血腥玛丽的女人。
今晚,加文也是如此,他将一杯血腥玛丽留在了酒桌上,便缓缓地离开了酒吧。他行走在夜晚的一号公路上,海风让他觉得有些寒冷了。可是他很是享受这一切,他一边在嘴中哼唱着让自己觉得愉快的歌曲,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直到当他路过了查理斯的住宅时,他才缓缓停下了脚步,只见房间里的灯光仍然暗着,里面并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加文奇怪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查理斯的号码。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音后,另一端终于响起了查理斯的声音。
“你怎么搞得?到了晚上也不开灯。开门!我就在你的门外。”加文说道。
“其实你没必要再次来到西雅图陪伴我,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欢迎你。”另一端的查理斯说罢,便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大门,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的门外!”
“可是门外只有带着渔人码头味道的空气,还有几只麻雀在啄我院子里的花,给我离开这里!”
“等等...你没有回到洛杉矶?”
“是啊,忘了告诉你了。我想要留在西雅图,从今以后我就要在这里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不过...我随时欢迎你来,当然,还有我的邻居约翰先生。”
“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你知道重新开始意味着什么吗,你根本不知道那将会让你付出多少代价!”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选择的。对了,有机会替我向理查德教授道歉,说我辜负了他对我的一片期待。过几天我会回到洛杉矶,带着我平日里需要的东西离开了。”
“那我怎么办?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你总是这样不负责任,只想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不可能,即便这个世界对于你们来说已经很宽容了,不过我们还是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查理斯说罢,加文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抱歉...我有些激动,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查理斯有些自责的说道。
加文挂断了电话,随即用力的踹了一脚查理斯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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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此时走下了飞机,随着人群一起走出了西雅图机场。她站在了公路边,拨通了父亲的号码,询问着他的住址。不一会儿,伊芙琳拦下了一辆的士,半个小时后,她到达了目的地。只见父亲早已站在门外,迎接着自己的女儿。
“你怎么想起来到西雅图了?”莫里森先生不解地问道。
“有人告诉我,他就在这里!”伊芙琳将行李箱递给了父亲,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屋内。一番舟车劳顿,让伊芙琳有些疲倦了,她只是躺在了沙发上,一边听着父亲给她讲述一些曾经的事情,一边在和自己的困意做斗争。
“想必你还记得,距离我们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海滩。十年前,你总是和查理斯相约在那里,你们会在一起放风筝,会在一起玩一些我们看起来比较无趣的事情。那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可惜...这一切恐怕再也回不去了。”莫里森先生说到这里,伊芙琳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困乏的看着父亲,“这一切会回来的,明天早晨,我就会去那个海边,看一看我曾经与他相遇的地方,说不定我会将过去的事情想起来呢。”
“我希望是这样。”莫里森先生说到这里,伊芙琳便走向了他,主动给他一个拥抱。
是啊...要是一切都会想起来,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想起一些让自己感到开心的事情,那样他就会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畅聊那些美好到不切实际的事情。他还记得他们骑着单车,沿着太平洋海岸线兜风的日子,他还记得自己亲眼看到女儿将风筝放到一个不可能再高的地方。那些日子,怎么如今却一去不复返了。
莫里森先生想到这里,伊芙琳已经睡熟。他悄悄地回到卧室,拿了一张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体上,便也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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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清晨,莫里森先生从卧室里走出,当他来到了客厅时,只见伊芙琳已经不见,看样子她已经去往了那个伫立着灯塔的海滩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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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来到了父亲所说的海滩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便立刻确定自己曾来过这里。她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走向了沙滩,面前的大海好像一点都没有变,沙滩也是,她赤脚踩在沙滩上的触感,仿佛让她觉得自己在看一部真实发生过的电影。
突然,一块贝壳被她踩裂,发出了一阵爆开的声音。那一刻,她埋藏在脑海中的回忆似乎完全相接在了一起。她想起了那些与查理斯奔跑在海滩上放风筝的每个午后,贝壳一颗颗的在他们的脚下爆开的声音。她想起了那些与查理斯偷偷地前往灯塔上玩耍的每个傍晚,夕阳被他们一览无余,甚至是天际线与海岸线交接处的一抹还未发亮的半弦月。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走进了灯塔,灯塔和十年前有所不同,里面的墙壁被粉刷一新,用力的嗅着,似乎可以闻得到油漆的味道。
她跟随着回忆的指引,来到了瞭望台。她环顾了一周,脑海里又多了一段回忆:那是查理斯与她道别的下午,她的心情从未有如此低落。他向自己承诺,每年夏天他都会回到这里,可是她足足等了十年,查理斯仍然渺无音信。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想念,偷偷地背着父亲独自前往了洛杉矶,她知道,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得到查理斯。于是,她开始了新的生活,她在洛杉矶寻找着可以录用她的音乐厅,试图靠着音乐会来谋生。起初,她的事业很不景气,直到她的父亲为她谋求了一个钢琴演奏师的职业,她的事业才有所缓和。直到,当她接到了音乐厅向她发来的邀请函时,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有所成就。她举着邀请函蹦跳着走向家中时,一辆车无情地朝她驶来。
伊芙琳全都想起来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一块松动的砖,随即缓缓地将它拔出,从里面落下来一封查理斯写给她的信。